“她才出差两天,把我叫过来干嘛?”

卧室内,传出一个女人不悦的声音。

接着,是我老公赵海的谄媚声:“这不是想你了嘛,你是不知道,每天对着那个黄脸婆是有多倒胃口。”

再接着,便是他们的欢笑声。

听得我头皮发麻,脑袋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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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若不是落了一份重要文件在家,此刻,我已经在前往广州的飞机上了。

当然,也就不会撞见这一幕。

想来,赵海也是笃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公然把外面的野女人领回家吧?

只是,我究竟哪里对不住他了?

嫁给他六年了,这六年,我每天起早贪黑,把自己累得半死不活,终于在事业上有了一定的成就,也为我们这个家创造了衣食无忧的经济条件。

可到头来,我的全身心投入和付出,换来的竟是他厌嫌我是个黄脸婆。

赵海,你的良心不疼吗?

他当然不疼,此刻他在卧室内开心得不得了,连有人开门进屋都不知道。

而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里面那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熟悉。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我从包包里掏出手机。

在拨通闺蜜杨兰的电话前,我不停地安慰自己,不会的,屋内的女人绝不可能是杨兰。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随着电话听筒内传出“嘟”的一声,房间内响起了那首熟悉的来电铃声。

一颗心如坠冰窟,像是被千年寒冰给封住,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脑袋缺氧,双脚一个打软,直接跌坐在了玄关处的地毯上。

“喂,等等,你老婆打电话来了。”

听到杨兰的话,我下意识掐断电话,并长摁关机键,这才发现,此刻的手不住地在颤抖。

好好的一个人竟被屋内那对男女硬生生逼成了帕金森患者。

“真烦,出去了还给我找不痛快。”赵海骂骂咧咧,并催促道,“赶紧接啊,随便打发了事。”

“好啊,我就说在跟你偷情,怎么样?”杨兰挑衅道。

“你要敢说,我就敢接招,谁怕谁啊!”

赵海以为这样很威武,却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挂了,搞什么?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杨兰质疑道。

“就他那智商,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别管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听着他俩拿我当个傻子和笑话调侃,一股咬牙切齿的恨从内心翻腾而起,快步冲向厨房,提起菜刀便往卧室冲。

结果被女儿散落在地上的玩具给滑倒,柴刀当啷掉在地上,可就是这样,那对男女还是没听见。

反倒是她们俩的嬉闹声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我耳边。

我捏紧拳头,手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

女儿的玩具也逐渐让我冷静下来,跟他们同归于尽,女儿怎么办?

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将刀放回厨房,然后逃一样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家。

可就在我经过卧室门口时,又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杨兰娇滴滴地询问声道:“到底什么时候把她给踹了?宝宝已经两个月了,你可是答应过我,会在孩子出生前让我光明正大进这个家门的,要是让我在出租屋里生孩子,我宁愿把他给打了。”

“快了快了,等他爸把那个破养殖场给卖了,我把钱拿到手,再把这套房子弄到手,马上就踹了那黄脸婆。”

“一个破养殖场,能值几个钱啊!”杨兰不屑道,“你不会是故意以此来搪塞我,不想跟她离婚娶我吧?”

“宝贝,我哪儿敢搪塞你啊,你可别小瞧了那破养殖场,少说值个两百万。”赵海解释道。

“行吧,为了我们孩子的将来,那我就再忍忍。”

杨兰轻飘飘道,没有丝毫惊讶,因为她是我的好闺蜜,我家养殖场大体能值几个钱,她门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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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可怜我还一直为杨兰的另一半操心,哪曾想,她连孩子都有了,而且还是我丈夫的。

难怪每次我一提到给他介绍对象时,她总找各种理由推脱。

最后甚至还不耐烦地说:“我的婚姻你就甭操心了,到时候我找到对象了,你又该后悔失去我这么个随叫随到的单身好闺蜜了。”

原来,她这话根本就是略有所指。

呵呵,他们不仅背叛我,还想谋夺我的财产,狠心到将我扒得一干二净,让我净身出户,真是好样的!

一波一波的打击让我彻底绝望。

出了门,怕被人看见我的狼狈不堪,连电梯都不敢坐,硬是从12楼一层层往下爬。

终究还是没忍住,缩在楼梯间,埋头直至眼泪流干。

起身的那一刻,我暗暗发誓:“赵海,杨兰,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将公司重要文件交给同事后,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打视频向老板请假。

好在这几年,我为公司创造了不少价值,老板看我憔悴的面容,二话没说便批准了。

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回了爸妈那儿,女儿看见我,高兴坏了,扑进我怀里的那一瞬间,又不免让我泛起阵阵伤感。

为了不让我爸妈担心,我像平日里抽空回来看女儿一样,坐在女儿的玩具区陪女儿玩耍。

我妈正在准备午餐,爸则戴着老花镜,在那算账,看看乡下老家那个养猪场卖多少钱合适。

爸妈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也没什么文化,但他们却凭借着自己那双勤劳的双手把我培养得这么好。

曾几何时,我还因为别人笑话我爸妈是养猪的,嫌弃我身上一身猪臭味而埋怨他们干什么不好,非要养猪。

可若不是养猪,又如何能在城里买得起学区房,让我接受城里优渥的教育资源,也就更不会有后来的读研深造。

现在想来,真是惭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敏,过来帮爸爸算算,哎呀,真是老了,这种简单的加减法都算不出来了。”我爸取下老花镜,唉声叹气道。

听得我一阵心酸,不觉得眼前又有些湿润起来。

我爸确实老了,所以才会把养猪场给卖了,毕竟我一个女人,加上也有自己的事业,没法接管他的养殖场。

赵海倒是没啥事业可言,每天看着他爸妈留给他的那家小超市,赚不了几个钱,我提议让赵海来跟他学技术,然后接手养殖场。

可我爸当即拒绝了,他说:“养猪,就是为了让你们不再养猪,干不动了,就卖掉,给你们现金,让你们去做生意,搞投资,干体面的工作,不能像我们一样。”

父爱如山,原来我爸压根没打算让我们接手养殖场,他总是想把最好的给我们,把所有的苦让自己吃完。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他一心想要扶持的女婿,不过是想拿了他的这笔钱之后,就一脚把他的宝贝女儿给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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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爸,卖养殖场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正好我认识几个在朱氏集团上班的朋友,找他们帮忙肯定能要个不错的收购价。”我趁机提议道。

在回家的路上,我就已经想好了,他们不是打我爸养殖场的主意吗?行,那我就将计就计,以此为饵,打得他们永远无翻身的余地。

我爸自然是放心把这事交给我办的,只是他疑惑道:“你有时间?你们公司不是很忙嘛?可别为了家里的事耽误了你的本职工作。”

“放心吧,不耽误事,老板看我领导有方,业绩突出,放我几天假。”我撒谎道。

在没有解决掉那对男女之前,我不想让爸妈知道这件事,一来怕他们担心,二来担心他们急于为我出气而打草惊蛇。

下午女儿午休,我才把关机数小时的手机打开。

如我所料,一排排来电提示和短信,全是赵海和杨兰那对男女的。

换作以前,我会觉得特幸福,不仅有个贴贴入微的老公,还有个时刻关心我的好闺蜜,但如今看来,他们的本质目的不过是为了了解我的行踪,便于偷情。

我先给杨兰回了个电话,杨兰骂骂咧咧道:“我说余敏青,你怎么回事啊?电话打来又挂了,然后关机消失,你想担心死我啊?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再联系不上你,我都要报警了。”

得知真相的我,再听她这番话,除了作呕便是愤怒,担心我出事?哼,应该是巴不得我出事才对吧!

“哎呀,小兰,我能出啥事,我这不是想打个电话跟你吐槽飞机晚点了嘛,谁知道刚拨通,广播又通告检票了,之后只能关机了。”

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控制情绪,以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我而言并非什么难事。

打发完杨兰,我又给赵海回了电话,这是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电话里,我还交代,让他没事就回我爸妈家看看女儿。

他答应的好,但我知道他绝不会的,女儿自出生后,就一直是我妈带,只有跟我一起,他才会来我爸妈这儿。

夫妻间,哪儿会在乎这些,不知如何关爱子女的大意父亲多了去了,再说,他从小被他爸妈惯坏了,自己都还是个巨婴。

虽然我是个女人,但我的心很宽,他的不上进和一事无成,我都没往心里去,既然男女平等,夫妻间便无所谓哪个才是顶梁柱。

只要他对我和女儿好,忠于这个家就行了,可现在连这么基本的诉求都成了奢望,他不仅背叛我,还想抢走属于我的一切,让我一无所有。

他无情在先,那就别怪我无义在后了。

赵海还在电话里假惺惺地嘘寒问暖,我根本不想听,以免污染了我的耳朵,便以客户到了为由,快速挂断了电话。

随即,我又拨通了表弟秦家明的电话,我这个表弟其他本事没有,唯独钓妹子特厉害。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从未把闺蜜杨兰介绍给他认识,免得到时候秦家明不负责,闺蜜埋怨我,我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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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也是因为他整天游手好闲,家里人都不怎么待见他,只有我这个表姐清楚,他只是玩心太重,还没玩够。

有时候我工作上的事太过于棘手,便丢给他帮忙,见我对他的态度跟其他亲戚完全不一样,他也非常乐意免费为我效劳,并完成得很好。

和秦家明约在距离我家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碰面,秦家明穿着个拖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什么事啊?电话里不能说吗,烦死了。”

“你昨晚做贼去了?服务员,给他来杯最苦的。”这就是我选择咖啡厅的原因。

秦家明抱怨道:“做贼就好了,被抓去蹲个几天,省得心烦,不合适就分了啊,自由恋爱嘛,又没结婚,干嘛老缠着我。”

我就知道,他又是被哪个小妹妹给缠上了。

我白了他一眼,训斥道:“你这张妖精脸,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少女,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么就认认真真谈,要么就别开始。”

“余敏青,你要是想说教呢,发我手机里,回头有时间我会看,没事溜了。”他哈欠连天,挠着乱糟糟的头发。

“坐下。”

我叫住他,顺手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这女的,怎么样?”

秦家明瞬间双眼一亮:“这不是你那好闺蜜杨兰吗?我早说她长得可以了,让你介绍给我,非是不肯,怎么着,突然良心发现了?”

“发现你个头,现在不只是我闺蜜了,还是你姐夫的出轨对象。”我说。

秦家明盯着我看了好久,随后问道:“哪个姐夫啊?我妈这边,好像就你老公这一个姐夫啊?不是,到底是不是啊?怎么搞得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似的,心这么大吗?”

“不然能怎样?为那对男女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你未免也太小瞧你姐我了吧?”

我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找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帮我收拾那对男女的。”

“没问题,抓奸嘛,刺激,我喜欢,可是然后呢?有没有想好今后怎么继续跟姐夫相处?”秦家明问。

我知道,他是担心事闹大了,影响到我和赵海的夫妻关系,别搞到最后,他里外不是人。

“都这样了,还能过?”

“那感情就好办多了,找准机会,直接冲进去抓奸成双,我踹门,你负责拍照录像留证据,搞不死他们。”秦家明一身是劲。

“不行,这样还远远不够。”我拒绝道。

秦家明心领神会地盯着我,就跟看个老奸巨猾的小人似的,我抓起勺子,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紧接着,把我的计划全盘托出。

秦家明冲我竖起大拇指:“高,还好我认识的那些女人中没一个像你这么精明的,不然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秦家明两人开始部署计划。期间,张海给我打电话,旁敲侧击地打听我是否会提前回来。

正所谓做戏要全套,第三天上午,我让秦家明开车送我去了机场,然后再打电话让赵海来接我。

途中,我像往常一样跟他闲聊,他却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对了小敏,老家那个养殖场,咱爸还没卖出去吗?”

5

我立马瞪着他,不悦道:“赵海,你什么意思?打起我养殖场的主意来了是吧?那可是我爸妈的养老金,你休想打那笔钱的主意。”

赵海嬉皮笑脸,解释道:“你看看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就随口那么一问,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咱爸……”

“我爸是答应给你投资扩建超市,但我可没同意,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事。”我不容商榷道。

之所以这么做,是秉承我一贯的作风,若是态度不强硬,反倒是会让他起疑。

而更重要的是,我决不能让他参与到养殖场的买卖中来,因为杨兰不认识秦家明,他认识。

“行行行,不提不提。”

余光中,我清楚地看到赵海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那股狠劲前所未有。

借着生气,我继续说道:“待会我要去看女儿,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晚上带女儿回来吃饭,听见没有?”

“知道了。”他不情不愿的应道。

赵海波把我送到小区门口后,掉头扬长而去,途中,我猜他肯定会跟杨兰打电话抱怨我,吐槽我。

当然,他肯定不会告诉杨兰,他其实根本没那个本事搞到我爸那笔钱,说白了,他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他有那个心,没那个实力,这我是很清楚的,即便我并不知道他背后的阴谋,实际上他也并不能理想化地吞并我家的财产,然后一脚把我给踹了。

但问题就出在,他有这个心就够了。

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一次不成,他会再来一次,而且只会一次比一次更狠,被蒙在鼓里的我迟早会栽在他手里,而且真到那一天,我肯定会“死”的很惨。

所以,我必须把他这颗毒芽扼杀在摇篮中,把他踩作地底泥,让他永不超生。

为了不打扰他们通话,傍晚的时候我才给杨兰打去电话。

见聊得差不多了,我话锋一转,说道:“妞啊!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我爸老家那个养殖场要卖嘛……”

我话还未说完,杨兰便打断我:“是是是,马上就要成小富婆了,到时候可要记得请我吃大餐。”

不难听出,话语中满是嫉妒的滋味,或许这便是她勾引我男人,破坏我家庭的原因所在。

我和她是高中同学,当初我俩都是校园里数一数二的校花级人物,成绩也不分伯仲,她是城里人,我是乡下妹,那时她比我有优越感得多。

可实际上,她家并没有我家富裕,大学期间,我们相约一起读研,我轻松如愿以偿,而她却被家人以学费太贵为由拒绝了。

后来,她的工作和感情都极为不顺,再反观我,毕业后进了市里的大公司,并凭借着学识,很快干到了管理层。

并且感情上也很顺利,嫁了个小资老公,还生了可爱的宝贝女儿,每年的高中同学会上,都不免有人说上几句羡慕的话。

而她则失去了以往的光环,不仅被冷落,甚至还有人拿我跟她比较,感叹说:这人啊,还真得向前看,你看一对好姐妹,几年功夫,状态完全对调了。

我记得当时杨兰就很气,我还安慰她,他们看到的都只是表象,并如实告诉他,我老公家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有钱,我能有今天,主要靠得还是我自己。

杨兰却并不听劝,说人不都只看表面,还埋怨我在那说风凉话。

当时,我只当她说的是气话,哪里会想到,她表达的根本就是对我比她混得好的怨恨。

估计,这会儿,她嘴上说得是恭喜的话,内心却在恶毒的想:你家卖养殖场的钱到时候还不是乖乖进我的口袋,看你怎么嘚瑟。

“请吃饭另说吧,卖养殖场出状况了。”我唉声叹气道。

“出状况了?不是朱氏集团要收购吗?那可是全国最有名的养殖集团,上市集团啊,怎么会出状况?”杨兰急切地追问道。

也是,在她看来,这可是她的钱,她能不急吗?

“唉,别提了,正因为他们是大集团,所以流程很复杂繁琐,说我们的养殖场已经荒废快一年了,很多设施都已经报废了,出不了原本那么多钱了。”

“那他们肯出多少啊?”杨兰追问道。

“不知道啊,那边的负责人明天约我爸面议,我爸的心眼哪儿有他们多啊,所以我就主动请缨了,对了,你明天有没有事,没事的话跟我去一趟呗,替我充充场面。”我借机说道。

几乎是没过脑子,她应承道:“行啊,你呼叫,我就是有天大的事也给推了。”

我不自觉地嘴角上扬,说道:“果然是铁杆闺蜜,那行,明天上午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