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哥在咱们县里当协警。
今年三八节结的婚,嫂子是一个偏远山村的姑娘。
我也是暑假回家,第一次见到的这个堂嫂。
但堂嫂一点儿也不生分。
还拉我到一边问我谈对象了没,有没有跟女生那个过。
这什么狼虎之问?
我还以为她要给我介绍对象呢!
谁知她是要我陪她回家探亲,顺便让我给村里的新媳妇驱邪……
1.
堂嫂的娘家还真是偏僻。
载我们的面包车蜿蜒了六个小时。
又搭了两个小时的牛车,走了几里路才到她们村子。
不过。
堂嫂的娘家人似乎知道我们会来,老早就在村口等着了。
而且好像堂嫂那一家子,还有村里别人家的人。
到了家,小桌子也早就摆好了。
泡野菜,野滕根,在火窑里闷了几个月的腊肉等等……
全是他们的特产,丰富得很。
加上我奔途了一天,又累又饿。
吃起来真是,嘎嘎香!!!
我原以为自己这么得劲地吃饭,会被他们忽视。
结果没吃几口,一个大妈就开始对我问东问西。
“你真是大学生啊?”
“在学校处过对象吗?”
“有没有去玩过不三不四的女人……”
我一脸懵逼地看向堂嫂,之前她不是也这样问我过么。
对方却好像没理解我的意思。
而是笑着介绍说那是祥妈,他老公是这个村的村长。
我尴尬地挠挠头,心想这个山村的民风还真是彪悍。
但作为母胎搜罗二十年的我,还是腼腆一一据实回答了。
“这些我之前都问过了,如假包换,不然我都不会带他来,你还信不过我吗?”
最后是堂嫂帮我打圆场,说了那么一句,祥妈才算放过我。
即便如此。
但我总感觉祥妈老是有意无意地看我。
目光滴溜溜的,就像是在菜市场挑蔬菜一样。
我不禁怀疑。
是不是这个祥妈想把她们家闺女介绍给我?
可终究是不敢问出来。
万一不是,岂不是自作多情……
好在,我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
刚刚吃完饭。
祥妈就迫不及待掏出一个用报纸抱着的东西来。
报纸打开,竟然是一叠厚厚的钞票。
她带着期盼对我说道:“小陈呐,你是大学生,又是血气方刚的干净后生,给我家媳妇驱床邪最合适不过了,你可一定要帮忙。”
我听后吃了一惊,连忙摆手拒绝:“祥妈,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会驱什么床邪,我在学校是学高分子化学的!”
说完我又看向堂嫂,希望她为我解释一下。
可堂嫂好像完全没有向我解释的意思。
而是告诉我一般人可不像村长家报酬那么丰厚,让我赶紧答应下来。
为了让我安心,祥妈还给我打包票:“对对对!不管成不成功,这些钱都是给你的!”
那叠钱最少都有一万块。
我也很喜欢钱,但这些钱明显不是我该拿的。
于是我再次拒绝:“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我真不会驱邪,又怎么能白拿钱。”
堂嫂却带着一脸轻松的笑容劝我:“放心吧,驱床邪不需要你太会,你只负责睡觉就行!”
“对对对,只要你去我家新人床上睡个觉就行了!”祥妈也在一旁附和。
“睡个觉?就驱邪了?”我睁大眼问道。
堂嫂和祥妈齐齐点头。
我听她们说只是睡觉,便答应下来。
当然,睡个觉就要人家一个达不溜,这说不过去。
所以我还是推辞说睡个觉而已,就不用给钱了。
不料听我这么一说。
就连堂嫂的家人都一个劲地催我接了,全在说是我应得的。
祥妈还一脸歉意地对我说不要嫌钱少。
这让我感觉这驱床邪的事儿肯定不简单。
不过我是个地道的唯物主义者。
什么邪祟之说,我还真没在意。
不就是睡个觉么,我还真不行会有什么邪祟对我怎么样。
况且听她们的意思,好像这个邪祟还很怕我……
最终,我还是收下了那一叠钱。
同时我也见到祥妈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也舒展出笑容来。
她催促我说天色不早了,让我赶紧去她家睡觉。
我只好把钱交给堂嫂帮我保存起来。
然后带上洗换用品,糊里糊涂地跟着祥妈往她家走去。
2.
祥妈家真不愧为一村之长的家。
下午我看到这村子大部分都是木瓦房。
但她家却是窑砖砌起来的新房,而且还贴了瓷砖。
就连里面也用石灰粉刷过一遍,卫生间,热水器,一应俱全。
村长家有五口人。
祥妈和村长,儿子和儿媳,还有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奶奶。
除了看起来有些痴呆的奶奶,其他人都很热情地欢迎我,每个人的目光都从上到下把我扫了个遍。
祥妈一个一个地给我介绍着,我也一一跟他们打了招呼。
村长看似不苟言笑,只会巴拉巴拉地对着他的烟杆猛吸。
但说话前还是会扇扇口里吐出烟雾,对人挺客气的。
祥妈的儿子小名叫祥子,脸黑黑的,有一腮粗犷胡子。
说是二十七岁,却给我的感觉就像三十好几的样子。
他一下子给我递烟,一下子又叫自己媳妇给我倒水。
有种语无伦次,手忙脚乱的感觉。
但不知为什么。
我总觉得他特别害怕他的村长老爸。
经常有意无意用余光瞄向对方,但又很快缩回来。
不经意间,我跟他对视了一眼。
我看到,他眼里全是红丝,令人望而生畏。
我想,大概是因为床邪的原因,没怎么睡好吧。
祥子的老婆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
经祥妈的介绍,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蕙兰。
自我进门后开始。
我就发现她时不时会偷瞄我,脸上一直泛着羞涩的红晕。
她那两条淳朴的羊角辫,让人看到就很容易想起秀慧、娇楚这样的词语。
即便已为人妇。
可我却觉得蕙兰身上那纯欲可人气质,能碾压我们学校大多数女生。
蕙兰倒好水递给我的时候。
小声地说了句:“小……小陈哥,喝水!”
听着她细嫩柔滑的声音。
回头再看到她那小心翼翼,低眉娇羞的样子,我简直骨头都要酥了。
但我也不敢在她身上逗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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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暗自感叹。
祥子大概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有这样的福气。
不一会,祥妈就跑来问我要不要去洗澡睡觉了。
我坐了一天的山路车,又走了一大段路,确实有点累,便立刻答应了。
洗完澡,祥妈把我带到了祥子和蕙兰的新房。
“我……我真的睡这里?那祥子他们呢?”
看着那张大大的新人床,我心里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之前听他们说,祥子和蕙兰结婚还不到三个月。
床头囍字的胶水都像还没干似的,天花板吊着的彩饰灯也还在。
祥妈笑着道:“让你睡你就睡嘛,别想太多,就当自己家一样。”
她说着走到茶几前,从茶几下拿出了一个插着两根大蜡烛的香炉,并将蜡烛点燃。
我有些疑惑:“祥妈,这是干嘛的?”
她笑道:“天亮之前,这个烛光不能灭,你的房门也不能反锁,委屈你一下哈!”
“行!”
我点点头。
反正我以前困了睡觉还经常忘记关灯,这对我影响并不大。
祥妈先告诉我有什么需要就叫她。
接着又说一会要是发生什么,或是我看到谁,都不要大惊小怪,接着睡觉就行了。
我有些困惑。
难道房间和床真会有邪祟出来让我看到?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如果有什么不科学的东西出现,我还真想亲自见证一下!
她离开房间后。
我瞪着眼等了好半天。
然而除了那对蜡烛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我啥东西也没有看着。
可就在我准备闭眼睡觉的时候。
门把突然传来扭动的声音,接着房门被缓缓打开。
这是……真有邪祟来了?
我惊得坐了起来,两眼兀直地盯着门口。
之前没遇到过,还觉得挺放松的。
但真到这一刻,我突然紧张起来,心跳骤然加速。
可我看清门口站着的人,不禁有些错愕。
开门的人竟然是村长家的小媳妇,祥子哥的老婆,蕙兰!
此刻她穿着白色带花纹的睡衣。
一张俏脸在红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娇艳欲滴。
她见我靠着床头,冲我羞涩一笑:“小陈哥,你……还没睡着吗?”
第一次被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闯进房间,有些无所适从。
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没……没有,你……有事吗?”
“我啊!我来让你帮我驱床邪啊?”
说着,她迈着轻盈的步履,径直走到床前。
“什……什么?”
我拘谨地缩缩身子问道:“我……我不会驱邪啊!祥妈不是说我在这里睡一觉就行吗?”
她害羞地点了下头:“对呀!驱床邪就是睡觉!”
“啊???”我更懵了。
她幽幽地继续解释:“只要我们一起睡了,你就能驱除我身上的床邪。”
闻言,我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
我的天,我听到了什么?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