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毕业以后,我申请去了偏远山区支教。
我爸妈和男朋友叫我不要去,说我从小到大衣食无忧,根本不知道人性险恶。
我本来是不信的,直到我的背后出现了一双又一双眼睛……
1
来到山区没几天,我就觉出味儿来了。
没错,这里的小孩子都很可爱。叽叽喳喳的,活泼烂漫,看向我的时候充满了对大山外的渴望。
但这里的大人却对我不怎么友好,尤其是那些三十几岁的单身男人。
他们的眼神实在太露骨了。看见我就好像是饿狼看见了猎物,印度男人看见不包头巾的女人。我从他们面前路过的时候他们就会一直盯着我,交头接耳地看着我笑,然后冲着我吹口哨。
不分场合,不分地点。
山区里面条件不好,洗澡的地方就是村里人自己搭的露天棚子。简陋而且隐私性不好。我第一次洗澡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在偷窥我。竹子的空隙里面依稀可以看到男人泛黄的眼珠和黄牙。我拿着毛巾捂着身子声嘶力竭地喊,他才窸窸窣窣地走了。回去的路上,我看谁都像是偷窥我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了村长,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村长态度一直很好,脸上挂着笑和稀泥。我有些恼了,说回去了以后一定好好和大家说道说道在这里的所见所闻。村长这才出来保证一定好好约束他们。
之后的几天,状况果然有所好转。
2
山区真的很穷。所谓的学校其实没有专属自己的地方,而是借用村兽医站之前给牲畜做手术的大房间。上课期间一墙之隔的兽医店里常常能听到各种讨价还价、甚至是牲畜交配的声音。
农村们的孩子成熟的早,很多事情其实已经知道。好几次,我都看见已经抽条了的男生坐在后面捂着嘴偷偷笑。意识到以后,我就去找隔壁兽医站的站长郑医生商量,看看时间上面是不是能够交错开,争取少影响孩子。
郑医生是村里唯一一个上过专科学校的“高材生”,他一听说是为了孩子读书考虑,当下就应了下来。因着这一层关系,我对他好感十足。
我心里一直承着他的情,于是时不时地也会送他一些书和小东西作为回报。
我本来以为我会就这样平稳地度过我在山区支教的日子。
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去河边洗了衣服回来,看见郑医生站在我的小土房门口等我。
我之前和他分享过几本名著,他觉得很有意思,想问我借来看看。
我明明记得这些书我都压在床边,但那一天我翻遍了床铺都没看见。身后有木门吱嘎的声音传过来。郑医生探了半个身子进来问我找到了没有。
小土屋实在太小了,他的身量中等,站在门边上几乎挡住了大半的光。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朝他歉意地笑了笑,然后走到门口就想把他往外面引。
只是路走到一半就被他挡住了。郑医生侧过半个身子,一只手关上了木门,然后插上锁梢。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你锁门干什么?”我绷着身子大声问他。
郑医生双手放在胸前搓了两遍,盯着我说:“秀秀,咱俩好吧!”
“郑医生,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有男朋友,感情很好,关系稳定,支教结束我们就会结婚。”
“城里有男朋友也不耽误的。我可以委屈委屈只和你在这里好。”他说出这个话的时候理所当然,然后又走上来顺势就要揽上我。我侧着身子躲开了。
“我会对你好的,只要你跟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在村里有点威望,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都会对你客气一点。你的日子也能过得轻松一点。”
他又扑上来:“你看前些日子我们处得多好呀,你能保证你对我没想法?你都不知道,我每天看着你的脸蛋,你的身段……看得着摸不着的滋味可把我痒坏了。”
我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畜生,忍无可忍冲着他吼:“你给我滚出去!”
他愣了一秒,只当我是情趣,粗糙的手攀上我的肩膀:“秀秀,你别闹。”
我用力拍掉他的手掌,气不可遏。我不管不顾伸出爪子往他脸上和头发上招呼:“你出不出去,出不出去,出不出去?!”
人的求生意志是具有无限潜力的,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用这种泼妇吵架的方式来捍卫我自己。郑医生刚刚开始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善,到最后直接破口大骂。
“秀秀,轻点,秀秀,你轻点,秀……,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郑医生见今天在我这里讨不到好处,只好撤了锁开了门。走之前回过头恶狠狠地对我撂话:“臭婊子,迟早让你吃苦头,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走出这个山。”
我冷着脸回瞪他:“畜生,你有本事就试试。”
我就不信天理昭昭,你还能遮天蔽日了不成?
他冷笑了一声走了。脚步声渐渐没了,我的心气也散了。整个人软下来,连指尖都在颤抖。
这是我第一次产生了朦胧的退意。
我来山区支教,真的是对的吗?
我不知道。
3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课,在我破落的小土房前见到了小萍。
小萍是我的学生,十四岁,黑红的脸蛋上,大眼睛忽闪忽闪。时常在课上举手回答问题,下课了也会脆生生地喊我朱老师朱老师。乖巧可人得紧。
她蹲房前,拿着树枝在土上画圈,看见我以后连忙起身,然后怯生生站在那,两只手不停地搓揉着衣角。
她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好。双眼盈满了泪,红通通的。麻花辫歪歪扭扭,细毛发杂草丛生。
我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她咬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进来说吧。”
我把她带进了房间,拉着她坐到了床上。她的状态恍恍惚惚地,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她嘴巴里面挖出了事情始末。
原来是,昨天下课之后,她帮家里去放羊,不知不觉过了时辰,为了快点回家抄了偏僻的小路,走着走着就被一个男人拉走了。
后面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女孩子脱下衣服给我看的时候,身上几乎都是红痕,脖子上,胸脯上,胳膊上都是用嘴啃出来的红印子。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把脑袋埋在我的肩膀上。
“朱老师,我好害怕。我当时想喊来着,但是我一喊他就掐我,他掐得我好痛。腰好痛,腿也痛,哪里都痛。”
我顺着小萍的话往下看,她腰间被掐出了很多淤青。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真的是一个畜生。
我哽咽着问她知不知道是谁侵犯了她,她犹犹豫豫地,最后说出了一个名字,郑国民。
我和郑国民打过交道。三十来岁,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略胖,不常说话,是个偷奸耍滑的主。以前常常在教室外面转悠,自从我和郑医生走近了之后就不怎么在我面前出现了。从辈分上来说,他是郑医生的侄子。
这,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人都烂在了根上。
我看着眼前这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第一次感受到了揪心一样的痛。不该是这样子的。
用手把她鬓角的乱发梳理到耳后,我拿出最温柔的语气安慰她:“小萍,你相信老师好不好,老师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小萍在犹豫之后望向我:“嗯。”
我让小萍回家后,来到了村长家,请他和我一起去了兽医站。我想过了,中午的时候人最多,影响面最大,声讨成功的可能性也会高一些。
只是我算错了一环,道理是讲给人听的,畜生压根不讲道理。
郑医生还和以前一样伪善,当作侵犯我的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叫我秀秀。
“秀秀,你说的事情你都有证据么?”
压根不等我回答,他转头看向他侄子:“国民,秀秀老师说你侵犯她的学生,你说有没有这个事情呀?”
郑国民吸了一口烟,阴冷地看着我:“没有的事。”
郑医生板起了脸:“朱老师你看,国民说他没做过。你虽然是城里来的老师,但是也不能随便冤枉人。我们国民是个好孩子。他说没做过,我就相信他真的没做过。”
“你要是有异议,这样,你把证据拿出来,或者你问问大家伙谁看到了。只要你能说得明白,说得清楚,这个事情我们就认。我叫我们家国民三媒六聘把小姑娘娶回家,以后供在灶台上,保准给她上上下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我把话撂在这里,也麻烦大家给我做个见证。”
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在一旁点头附和。
我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这个无赖绝对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落后的山村不可能留下任何的证据,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女孩出来指证。但我今天弄出那么大的架势都没有把小萍带上,显然是为了保护她,也就根本不可能让她出来指证郑国民。
再退一万步讲,哪怕是小萍指证了郑国民,他也已经做好了打算,让郑国民娶了小萍。三十岁的男人正好还没有结婚。事情闹大了,白白得一个媳妇。
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咬着牙看向了村长,希望能从他那边得到一些帮助。结果村长手一摆,“小朱啊,人家郑医生说的也没错呀,你得拿出证据来啊,要不然我怎么帮你啊……”
我长吸了一口气,忍无可忍对着郑医生骂:“你这个无赖,迟早有报应。”
被骂的郑医生还没动作,一旁的郑国民掐了烟,粗着脖子就要冲上来:“你这个臭婊子,有本事再说一遍。”
郑医生拦在他身前,拍拍他的肩,然后转过头对着我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朱老师,我敬重你是城里来的老师,给你面子,但你也不要太过分。”
他呼和着山民们聚拢到一起:“各位大哥大姐们,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很伤心。这里的乡亲都是看着我和国民长大的,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大家都清楚。我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大善人,但是从来都不做坏事。国民更是打小就特别老实。”
“我们敬重山外面的人,但是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我们的情,反而在这里冤枉我们。”
“今天话说到这里,我也不怕大家笑话。前两天就是这个朱老师,把我约到她的小房间,说她在山里太寂寞了耐不住,想要我做她的野男人,和她滚床单热炕头。还说一年以后大家谁都不用负责,反正就是互相尝个鲜。”
“我承认我是有点心动的,但我是要娶老婆的人,当然不可能答应。所以今天,她就抓着各种由头来闹,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不好过……”
眼看着他越说越过分,我实在忍不住:“你胡说, 明明就是你想要侵犯我,我不肯……”
姓郑的不管我的反驳,颠倒是非黑白越来越娴熟:“我算是怕了,在这里说出来也是为了给大家提个醒,这个女的表面上装得正经,背地里没少勾引我。有老公的大姐记得把大哥拴住了。山外的女人小花样多的是……”
他的话颇具有煽动性,人群渐渐在我身边围拢成一个小圈。拐着菜篮的妇女们离我越来越近,演变到后来甚至是一人一下推搡着我。周围的空气渐渐稀薄,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压迫感。
浓重的口音里面,那些辱骂性的字眼显得尤其刺耳,什么“小/婊/子”,“放/荡”,“贱/人”……
更让我心寒的是,动手推搡我的都是女人。那些看热闹的男人站在圈子以外,冷漠地笑看着这一场闹剧。
我打眼瞟过那个罪魁祸首的脸,他的嘴角噙着笑意,仿佛在说我不自量力。
不知道是谁,重重地推了我一把,让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她们手上的动作停了,但咒骂声依旧不断。
“贱/蹄/子,滚出我们这里。”
“不要脸的东西,就知道勾引男人。”
“坏东西,还教书。”
我看向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村长,他摊着手一脸为难的样子。“小朱, 你看这……”
明白了,村长是指望不上的。
我站起身,无视掌心擦破的疼痛,忍着所有委屈,努力昂起头:“村长,你们真的需要老师吗?”
“小朱呀,这……”
“你们不需要。你们坏透了。愚昧,不分黑白,目光短浅,自私自利。今天不是你们让我走。而是我自己要走。你们不需要别人来帮助你们,你们就应该永远烂在这里,贫穷落后,不见天日。”
村长难得板着脸:“小朱,你这话就过分了。”
“是吗,可是明明你们做的更加过分。”
我转身朝向郑医生和他侄子,盯着他们一字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你们逃不掉的。”
4
回到小屋,我麻利地开始收拾行李。和村里人撕破了脸,这里显然已经不适合继续呆下去了。晚上下山危险,只能等到第二天。
至于小萍和孩子们……还是等我安全下山了之后再好好打算。
夜晚我回想起这几个月在山区的经历,突然觉得当初一腔热血来山区支教的我幼稚得可笑。想着想着又觉得委屈,委屈到难以自抑,最后演变成放声大哭。
情绪让我的感官放松了警惕,以至于我也不清楚我是怎么昏睡过去的。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意识渐渐回笼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双粗糙的手在我身上游走。
我想要起身,但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都动弹不了,只能任凭那双手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我清楚地感觉到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解开了我的内衣,脱开了我的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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