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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话题综艺《会画少年的天空》中,有一位策展人显得很特别。与张智霖、李冰冰等明星嘉宾不同,她满头银发,但精神十足,说话温柔却有力。这位72岁的“宝藏萌奶奶”,就是华人当代艺术圈第一位女性策展人——陆蓉之。

最近,InStyle在艺仓美术馆《再次孟菲斯:设计革新 1981—1985》的展览现场见到了她,在这里,陆蓉之揭开了自己的青春秘诀:“我从来就喜欢绚丽的色彩,孟菲斯派给人的勃发生命力和我生命里的能量正是同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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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蓉之是谁?对Z世代而言,她的名字或许有些陌生,但对华人艺术圈却是如雷贯耳。

1951年出生的她与著名书画鉴定家傅申是一对艺术伉俪。上世纪80年代,正是陆蓉之把“curator”翻译成了“策展人”,这个名词才在华人艺术圈广泛叫开,而她本人也是其中第一个女性策展人。

进入21世纪,陆蓉之还先后担任上海外滩18号创意中心艺术总监、上海当代艺术馆创意总监,以及北京今日美术馆创意总监,并主持策划了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平行展《未来通行证-从亚洲到全球》,邀请到了超过150人展出,可见其非凡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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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陆蓉之并不反感自己被叫做奶奶,虽然她更愿意在前面加了个“萌”字——奶奶不可以萌吗?当然可以!

所以,她可以染粉色的头发,穿Lolita的裙子,也可以留着俏皮的蘑菇头,穿着简单的T恤,开开心心来看展。

“其实,我就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心,想要不断去尝试学会新的东西,也因为这样,我可以很轻易的不断归零重启,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去生活,一点牵绊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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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蓉之在《再次孟菲斯》展览现场

正因这种好奇心,陆蓉之很早就成了“斜杠青年”,近年又发掘了更多的新身份,做电影,做艺术教育推广,还在做“斜杠老年”。

她为丈夫傅申所作的纪录片《笔墨究心》获得6项国际影展大奖,制作并联合执导的《答应你(RE:PROMISES)》长片,真实地记录了高龄家庭如何行走最后的人生旅程。2021年,她再次创造了“整策师(Curategist)”一词,以此重回了艺术圈。

“但如果只能用一个身份去定义自己,我想还是‘生活艺术家’,因为我认为Everything I do is art, is art!为什么我一定要画画给你看才是艺术?我活成这样,就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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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蓉之与丈夫傅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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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年来,陆蓉之走遍了世界,看过无数的博物馆和展览,也接触过古今中外的文化与文明,她始终相信,艺术的精彩正因为它的无限多元。

最近,陆蓉之带领上海戏剧学院视觉传达系的学生参观了艺仓美术馆的展览“再次孟菲斯:设计革新 1981—1985”,见到自己年轻时崛起的艺术风格的再演绎,觉得惊喜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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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设计世界曾冷感的极简主义垄断多年,但我更钟爱万花筒旋转的炫目感和独特的造型,80年代孟菲斯派出现,他们的东西鲜艳亮丽,甚至有荧光色,在极简主义的时代出镜,你觉得它是什么?”

陆蓉之回忆着,“惊天动地,超级惊人,很好看,它的装饰性,它的不协调的颜色等等,太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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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蓉之在《再次孟菲斯》展现场

正如陆蓉之所说,以创始人Ettore Sottsass为代表的孟菲斯派,整体风格受装饰艺术和波普艺术风格的启发,以冲突性极强的色彩,夸张的形式和大胆的几何组合而闻名。

1981年,它从意大利米兰的一场家具艺术展中诞生,随之就如星星之火,蔓延到建筑、设计、服装等领域,并深受Karl Lagerfeld和David Bowie等时尚文化ICON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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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l Lagerfeld和他的孟菲斯收藏

在孟菲斯派崛起之前,正是国际主义(International Style)的天下,它奉行功能至上,把“Less is more”作为金科玉律。但有垄断自然就有反叛,以孟菲斯派为代表的后现代主义力量就用"Less is bore”大胆挑战了它的单一审美——太闷了,让我们做点好玩的吧!

所以我们就看到了造型奇特同时也色彩缤纷的Carlton书架,机器人一般的Ginza置物架,像脊背上长满灯泡的Super“宠物灯”……原来设计可以如此趣味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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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艺仓美术馆馆长余光照看来,孟菲斯从来都不是只一种风格,而是一种“面对生命与生活的态度”,因此其实人人心中都有孟菲斯,这是一片可以自由去表达、实验和玩耍的游乐场。

而在陆蓉之心里,它像是自己那段叛逆的少年期,“那时人的荷尔蒙是充沛的,是性感的,是爱标新立异的,它的魅力是永远都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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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孟菲斯风格如今又“文艺复兴”了起来。无论是明艳大胆的色彩,还是运用别致的几何图案,现在,你可以在各种设计中找到它的影子。“从80年代一路走来,它的影响始终没有消失过,而它在美学视觉上的这种爆炸性,直到今天都还是管用的。”

看似复古回潮,其实孟菲斯张扬恣意的基因从未老去,它就是青春、自由、开放、想象的代名词。

如今,这股青春之风又吹到了上海黄浦江畔,一场名为《再次孟菲斯》的复古派对,正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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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艺仓美术馆,静止的孟菲斯家具变得生动而富有活力。

在节奏轻快、氛围感强烈的音乐声中,它们就像一位位态度十足的模特,沿着长长的环绕式T台一字排开,毫不怯场地完成了自己的大秀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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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著名策展人,陆蓉之很欣赏《再次孟菲斯》的创意,“展品以植入生活场景的手段,让观者有观看以外的另一种临场的交互感觉。”

光影中,观众们驻足欣赏,或者随意谈笑,就像本次展览的策展人Christoph Radl所预想的那样,这里看起来像是1980年代的夜店,“展品仿佛神秘的幻象一般,从黑暗中浮现而出,而当时的俱乐部文化在这种氛围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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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悦而轻松的氛围,常常是灵感与创造力的温床,就像当初孟菲斯派的先锋艺术家们,只是聚会,只是听着Bob Dylan的《Stuck Inside of Mobile with the Memphis Blues Again》,便酝酿出了一场足以撼动世界的创意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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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墙上是孟菲斯派名字来由的歌词

“其实当孟菲斯派崛起之时,这股风还没有吹到中国,所以如今的‘再次孟菲斯’,在我看来更像是对孟菲斯的一次‘再创’。”

在陆蓉之眼中,孟菲斯风格非常适合融合色光的艺术,而这次展览就充分的,甚至可以说极致化的发展了空间里的各种色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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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为什么不会死去,正因为它是一潭活水。就像Sottsass所言:“我们不再害怕过去给过我们什么,也不再害怕来势汹汹的未来将带来什么。”同样,在陆蓉之看来,《再次孟菲斯》真正想要传递与促成的,其实不是孟菲斯派本身究竟“有多伟大”,而是这份革新的能量。

“我们应当如何重新理解孟菲斯的色彩,孟菲斯的空间,孟菲斯的光影,孟菲斯的一切?我们该如何去用新世代的眼光与思路去跟它玩耍?”

“如果把这样一个反叛的鼻祖机械地塑造为不变的经典,它也便‘死’了。但如果一直用再创的眼光看它,它不就永远活着吗?”

新技术的时代,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创意的脑袋,因此在陆蓉之眼中,新世代的艺术家就和他们的无数前辈一样,任重而道远。

“艺术正是被一代又一代人注入来自他们年轻生命的理解。”或许,注入孟菲斯恣意的基因,直面改变的魄力,青春就无惧任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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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孟菲斯:设计革新 1981—1985》

地点:上海艺仓美术馆

浦东新区滨江大道4777号

展期:20235.14-7.30 (周一闭馆)

编辑/Freya 设计/CChen

*图片来自上海艺仓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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