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巴这事挺难办。首先优生吵地道,撬了人家的买卖。第二把老杜往绝路上逼了。如果单纯报仇好办,打完就走。但是乔巴二个亿投资下去了,项目还要做。

早上快八点了,四舅领着小峰、老威,老宏三伙人来到了。人不多,二三十人。

到酒店,左帅、耀东非常客气。喊道:“四舅,四舅。”

乔巴也跟着喊:“四舅,你好。”

四舅说:“来的路上我也打听了,杜老八在桂林挺硬,黑白两道,大哥级的。没事,他肯定是不敢往南宁来。他要是敢来,我就把他销户。”

乔巴说:“四舅,现在不是他来不来南宁,是我们得回桂林,我们的项目还在那呢。”

大春说:“我知道,所以就得想办法了。外甥,我跟你说,这不是四舅嘴碎,我说实话,你这事做得挺不仁义的。”

乔巴说:“我知道。”

“那怎么还干呢?”

乔巴说:“为挣钱啊。”

大春一听,只能说了一句没毛病。大春说:“四舅想说什么呢,能谈是最好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因为将来你得在桂林干这么大工程呢。你想把他一伙都给打没,那是不现实的。你把老杜打没,也是不可能的事,你项目还干不干了?”

“是,这我明白。”

“所以四舅给你的建议就是谈,和平解决。”

乔巴说:“四舅,我不能给他赔钱,他得往死要。”

“是,我知道,拿背景吓他,让他觉得惹不起,我们就拉倒。你工程干完就走,这事就过去了。但是你在本地,你在人的手掌心里边,你什么都得想到啊。”

“是。”

大春说:“等一会儿吧,等十点钟左右,我打几个电话,我看看我这帮老哥们有没有认识的,最好能谈谈。”

十点钟,四舅拨通加代电话,“外甥,你什么时候到啊?”

“四舅,我还在机场等飞机票,一会儿飞南宁,十二点之前到南宁。”

“外甥,你别着急,我到这了。没事。”

“好嘞,四舅。”加代挂了电话。

四舅在桂林有个老哥们,年轻的时候关系很好,现在是挺有实力的大老板了。四舅把电话拨了过去,把情况说了一遍。四舅说:“兄弟,这边是我自己家外甥。你看能不能帮我摆一摆?”

“春哥,你现在身边有人没?”

“没人。”

“没人的话,我跟你说心里话。四哥,这事我不能帮。”

大春一听,“怎么不能帮呢?”

“我现在跟杜老板关系好,我俩去年有过合作。今年下半年,我俩还有个买卖一起干。你说我怎么帮你打他呀?”

四舅说:“不是打,帮忙谈。”

“谈也不能谈。春哥,说白了,现在我跟老杜的关系挺好。”

“比我都好?”

“那不能,但你这玩意儿我没法说......”哥们为难了。大春一听,说:“那好了,我知道了。”

“春哥,你撂电话之前我说句话。”

“你说吧。”

哥们说:“如果能谈的话,别打架。”

“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别打架就行了。”

大春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过去打他,你就帮他打我?”

“没有那意思。春哥,别打架就行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

四舅找了十四五个挺有能量,大哥级的人物。人家全告诉春哥,说:“春哥,我没法帮忙,也不能帮,我跟老杜关系好。春哥,说句不好听的,一是你们做得挺不讲究。如果你们来打他,你们也打不过他,这是真的。”

四舅气坏了,骂道:“俏丽娃,我多余找你们了。”

老威一看,说:“春哥,别急啊!”

老宏说:“你生气干什么呢?把他销户不就行了?”

四舅说:“销户鸡毛啊?销户以后,我外甥的买卖还干不干了?你们能扛下吗?”

老威说:“我们扛。”

“你们扛,人家兄弟报不报仇?人家里老婆孩子报不报仇?他那么大的产业,砸你工地不跟玩一样?我外甥两个多亿打水漂?”

老威说:“那我不知道。”

“你他妈什么也不知道!”

老威说:“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打人。”

四舅气得骂道:“你滚一边去。”老威被骂跑到一边去了。小峰说:“春哥,有些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你说。”

“你过来。”小峰把春哥拉一边,“加代跟我们关系确实很好,是你的外甥,我的弟弟。我把话说明白一点,你今年六十多了,年轻的时候闯的口碑,闯的名,现在已经是在消耗了。这几回办事,你找那帮老哥们,有的给面子,有的不给面子。给面子基本上就这一回面子了。你不像年轻时候能镇住他们,现在都玩钱了,玩背景了。春哥,你说你有什么背景?你是认识哪个大白道啊?还是说你有多少钱呢?还是你做什么大买卖?”

大春一听,“不是,你什么意思呢?”

“春哥,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这十多个人都不给面子,就得看清这局势了。真不是我说你老。但是人得服老。”不是说我们打不了姓杜的,我们能打了他。但付出我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你这岁数了,就在村里跳跳舞,喝点酒,高兴的时候跟哥们聚聚会。这些牛逼的,有钱的,我们就不找他。他牛逼,你就不用他,他永远都得怕你,永远都得感谢你。你这用他几回,年轻时候欠你的人情也就都还上了,而且认为你值钱了。春哥,付出的太大了。这笔人怀将来谁来还?”

“你什么意思?”

“春哥,小峰跟你掏心掏肺地说上一句,这事你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