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赵老汉火气上头,儿子小赵在股长位置上有六年时间了,一点都不着急,骂了几次,像屁放在痰盂里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往上追溯十八代,儿子算是第一个“当官”的,但这样的“官”写不进族谱,挂不进祠堂,必须要往上拱一拱,但儿子不着急,也不采取措施,赵老汉没办法,只能干着急。

赵老汉正为儿子提拔急得团团转时,赵老汉的婆娘说,现在县里管干部的部长是她远房的堂弟,上半年回娘家看望老母亲时听说的。赵老汉瞪了一眼婆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事关乎儿子的前途命运,怎么到现在才说?走,找你堂弟父亲说说情去!

赵老汉的婆娘摇着手说,八扞子都打不着边的亲戚,再加上你这个死老头平时不让我回娘家,隔一个县就像出国一样,现在同他们生分了,堂叔不一定会见我们。

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服气,带上你的老母亲,小赵是她的外甥孙,她还不为小赵拼着老命说好话?不去就没有机会,去了说不定会有机会,去总比不去要好。再说,只能靠我们去努力了,小赵这个死儿子,我买了礼物递到他手里,他都不去找领导,别指望他自己能进步了。

赵老汉带着婆娘和丈母娘,拎着礼物去找堂叔。堂叔听到丈母娘的声音,早早就到门口迎接。堂叔听了丈母娘的来意之后,笑着对他们说,官场上的事我不懂,也不好插手,说了也等于白说。今天是星期天,正好你的侄子回来看望我,现在在楼上打电话,我叫他下来,你直接对你侄子说。

部长握着赵老汉丈母娘的手说,“姨,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回去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我让老父亲转告你。”

赵老汉的丈母娘拉着部长的手说,“不行啊,大侄子!你今天就得给个准话。你小时候又哭又闹时,看到我给你糖了你才不哭不闹,没有看到糖就一直又哭又闹。这个道理是一样的,你没有一个准信,我在你家里就盯着你了。”

部长没有办法,打电话给负责机关干部的科长,让他了解一下小赵的情况。半个小时之后,科长回电话说,小赵是一位非常不错的股长,能力强、业务精,在股长位置上已干了六年,但从来没有向局领导提出进步的要求,个人意愿好像不是很强烈。

部长放下电话对赵老汉的丈母娘说,“阿姨,小赵很不错,我回去之后就找机会安排,这样你满意了吧?”

大侄子,不行啊!小时候你要吃糖,我说等一会儿阿姨到店里去买。你就会问,什么时候去买,你都骗了我好几回了,我不买,你又是哭又是闹,我只好马上去买。现在你也不能骗我,你说找机会安排,到底什么时候安排。”赵老汉的丈母娘说。

如果是其他人,部长早就转身离开,或者把她赶出家门,但面对八十多岁的老人,还是小时候带过他的阿姨,怎么能忍心做出不礼貌的举动。

部长对赵老汉说,你找个时间去看望一下小赵,去看望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会去看望你。那时,提拔小赵的事基本也就成了。

过了一段时间,赵老汉去看望儿子,按照部长的安排,赵老汉联系了部长。赵老汉在儿子的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始终不见部长的到来。小赵看父亲没有什么事却坐着不走,想着法子催促父亲回家。

这时部长推门进来,刚坐下不到一分钟,局长、三位副局长紧随而来。部长对局长和三位副局长说,“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不用管我,我没有什么事,主要是来看望姐夫的,姐夫来看小赵我来看望姐夫,免得我再下乡看他了。”部长指了指坐在他边上的赵老汉。

半个月后,单位推荐上报小赵作为副局长的唯一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