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客厅里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和弟弟站得只有几步远,但感觉像隔了千山万水。周围的灯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就像咱们之间的这口恶气一样,长得没完没了。

弟弟气呼呼的,脸都气红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告诉你,这钱你得给!”

我也不是吃素的,一听这话就火了,“凭什么啊?这本来就是你的事,你自己不管,凭啥让我来背这个锅?”

他一听我这么说,脚步一顿,眼神更凶了,“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家以前的那些破事了?她毕竟是咱们妈,你没得选!”

“不!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地上,仿佛要把瓷砖都砸碎。

“你这是逆子行为!”弟弟冲我大吼,声音大得能把玻璃窗都震碎。

“逆什么子啊?一个连妈都没当过的人,我凭啥要对她有义务?”我声音也不小,跟他对峙着,气氛紧张得能切开。

这时候,外头的狗突然狂叫起来,好像也感受到了咱们的火气。弟弟气得直接拍桌子,“你给我听好了,要么你给钱,要么我就告你!”

我咬着嘴唇,心里那股气愣是没地方发泄,感觉整个屋子都被这股怒火给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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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和我亲妈离婚的时候我还小,根本不懂这些成年人的事。离婚后我跟着爸爸,没几年他就又娶了,娶的就是我后妈。那时候我心里挺排斥的,但也没表现出来,毕竟我还小,懂什么呢?

后来后妈生了弟弟,家里的气氛就开始变了。她对我越来越不好,有时候不是骂就是打。我心里那个委屈啊,但也不敢跟爸爸说,怕他不高兴。我慢慢地就学会了自己忍着。

时间一晃眼我长大了,爸爸也因病去世了。这时候后妈已经老了,需要人照顾。按理说,她应该是住在弟弟那里,毕竟是亲妈妈,但弟弟突然跑来跟我说,要把她送到我这里来住。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毕竟我和后妈之间的那些恩怨,怎么可能一笔勾销呢?我拒绝了弟弟的提议。

没想到弟弟不依不饶,非但不肯自己照顾后妈,反而硬要我每个月给三千块钱做养老费,还说如果我不给,他就告我。这下子我真的是气坏了,感觉自己受了太多年的委屈爆发了。

我就不明白了,继母的养老,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如今我爸也不在了,我和她,又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在我看来,我弟真是胡搅蛮缠。就是想逃避责任,算计在我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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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争吵简直没完没了。弟弟坚持着,声音越来越大:“你不是也是她儿子吗?她现在老了,病了,需要人照顾。这不应该也是你的责任?”

我听了这话,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压抑的情绪全爆发出来:“我哪点像她儿子了?我从小到大受的那些冷眼和打骂你有看见吗?我有什么责任?”

弟弟一时语塞,过了会儿,他的脸色软了些,试图把话题往感情上引:“我知道以前家里对你不公平,但那都过去了。她现在情况不好,作为家人,咱们能撇得清吗?”

我冷笑了一声,“过去了?这些年我受的委屈就这么算了?她老了需要人照顾,关我什么事?当初她把我当儿子看过吗?凭什么让她住我家!”

“至少帮帮忙,给点生活费也好。”弟弟声音软了下来,看起来像是在求我。

“给钱?为什么我辛辛苦苦挣的钱要养她?我自己都照顾不过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弟弟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哀求,“你就当是帮我吧,我一个人扛不住。”

“那你为什么不把她接到你家去?”我质问。

他支支吾吾,“我...我家小,而且我老婆她...她不太喜欢妈...”

我气得笑了,“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孝顺啊!自己都不愿意承担,就想往我这儿推。我告诉你,不可能!”

弟弟见软的不行,脸色一沉,来了个硬的:“你不是不想给吗?那好,我就告你,法律上你是有赡养责任的。”

他这话让我心头一震,但我立马回过神来:“你要告就告,我倒要看看法院怎么判!”

弟弟见状,也知道今晚的争执没法和好,气呼呼地抓起东西就走,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我一个人留在客厅,心里五味杂陈,觉得这世上亲情这么复杂,真是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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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弟弟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里乱得很。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被揪着,怎么都放不下。整个夜晚,我几乎是在回忆和烦恼中度过的,想的全是我们俩的吵架和我小时候的那些苦日子。

过了几天,弟弟真的通过律师给我发了份赡养通知。那一刻,我既难过又有点气愤,但心里的决定更坚定了。我也找了律师准备应对。律师说,法律是规定子女要赡养,但如果有我这种被虐待的历史,法院可能会考虑这些因素。

到了开庭那天,我把我和继母之间的那些不愉快都说了出来。法官听了我们的情况后,最后决定我不必支付赡养费,但提议我可以给点人道援助。

从法院出来的时候,我心里虽然还是有点复杂,但总算是能稍微松口气了。这事教会了我,有些旧伤疤是时间治不好的,得自己去面对和处理。尽管我选择了不负责赡养继母,我还是决定帮她买份基本的医疗保险,算是尽到一个旁观者的责任。

这场争执虽然告一段落,但它也让我重新思考了什么是家庭、责任和原谅。有时候,放下并不是忘记了,而是一种更深的理解和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