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万里,今年66岁。我和妻子李淑贞相濡以沫五十余载,一起扶持着这个家。我们有一个儿子张铁柱,今年40岁,自小就比较叛逆。十几年前他毅然离开老家,独自前往美国打拼。起初我们还能保持联系,但近些年来越来越生疏了。

我和淑贞一手把铁柱拉扯大,自认为是好父母。没想到他长大后竟如此疏远我们。淑贞一直很想儿子,常常唠叨着想见他一面。去年年初,淑贞的身体出现了异常,被查出患有晚期肺癌

从确诊的那天开始,淑贞的病情一直在恶化。她开始频繁咳嗽、呼吸困难,甚至有时会咯血。看着她日渐消瘦、面色苍白,我的心情无比沉重。医生说她的病情很严重,建议我们尽快让儿子回来,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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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联系了铁柱,但他总是借口工作太忙、没时间。淑贞每次听到这个消息都伤心落泪。有一次,她拉着我的手哽咽道:"万里啊,我好想再看看我们的铁柱,就这最后一面,他怎么就是不理解呢?"看到她泪眼婆娑,我的心更痛了。

我只能一次次安慰她:"别难过,铁柱他终究还是我们的儿子,他一定会回来的。"可是内心深处,我已经对儿子彻底失望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女婿刘强出现了。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正在家中照顾淑贞。突然,门铃响了,我去开门,一个高大英武的男子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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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伯,我是刘强,铁柱的朋友。听说婶子身体不好,我特意从城里赶过来看看。"

我有些诧异,铁柱这么多年来从未主动提起过他的朋友。刘强看出了我的疑虑,赧然解释道:"其实我和铁柱也联系得不太多了。前阵子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他发的消息,得知婶子的病情,我就立刻过来了。"

我将他让进屋里,淑贞正躺在床上休息。看到刘强,她的眼睛为之一亮:"你就是铁柱的朋友啊,快进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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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您的病情我都了解了,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帮您度过这个难关。"刘强坚定地说。

接下来的几天,刘强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都在我家里忙前忙后。他帮助淑贞洗漱、吃饭,还亲自下厨为她熬各种营养滋补的汤水。他的细心体贴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感动之余也有些羞愧。

有一次淑贞想喝点水,我正要去端,刘强却抢先一步,小心翼翼地将温开水递到淑贞嘴边。淑贞喝了一口,感激地说:"真是辛苦你了,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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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笑着摇头:"这都是应该的,婶子您就安心养病吧。"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五味杂陆。作为丈夫的我,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而一个外人却尽心尽力地在侍奉我的妻子,我的脸上一阵发烫。

尽管刘强的到来让淑贞备受呵护,但她内心最大的渴望仍是能再见一见我们的儿子铁柱。每当她看到刘强侍候的体贴入微时,眼神里总是透露出一丝惆怅。

我看到刘强的眼中也涌出了泪花,他紧紧握住淑贞的手,郑重地说:"婶子,我一定会设法让铁柱赶回来的,您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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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贞望着刘强坚毅的眼神,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我在一旁看着,又是感动,又是羞愧。作为亲生父母,我们理应是最疼爱儿子的人,可如今竟只能寄希望于一个外人。我的内心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那天夜里,我独自在客厅沉思。刘强从厨房出来,看到我孤零零的身影,走过来坐在我身边。

"张伯伯,您是不是还在为铁柱的事情烦恼啊?"他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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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是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拿这个儿子怎么办了。他竟然连自己母亲都不愿意见最后一面,我太失望了。"

刘强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伯伯,您别太自责。有些事情并不是您的错,铁柱只是太任性而已。您和婶子都是好父母,是他错失了您们的疼爱。"

"您听我说,伯伯。"他坚定地看着我,"婶子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再见到铁柱一面。我已经设法联系上他了,只要他愿意回来,我们就一定要创造条件让他们母子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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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我的心中顿时释然了许多。我用力点了点头,郑重地对刘强说:"好,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把铁柱给我们找回来!"

刘强重重地点头,眼神坚毅异常。看着他的模样,我的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无比宽慰的感觉。有这样一个人在,我们一定能撑下去。

从那天开始,刘强更加卖力地照顾淑贞,我几乎看不到他休息的时候。他每天都在忙进忙出,处理各种大小事务,生怕有任何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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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刘强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双手紧紧地捂着脸。我走上前去,发现他的眼圈都红了。

"强子,你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又哽咽了。我看着眼前这个壮实的男子,一下子无比心疼。我上前拥抱住他,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别怕,强子。你已经尽力了,婶子和我都知道。只要你肯放在心上,我们就已经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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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了些许。我由衷地希望,这个儿子能早日归来,不辜负刘强的一番苦心。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是深秋时节。淑贞的病情却出乎意料地急转直下,她开始时常出现剧烈的咳嗽和呼吸困难。有一天夜里,她的情况更是危急到了极点。

我正在客厅里打盹,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淑贞痛苦的咳嗽声。我赶紧冲进去,只见她全身紧绷,脸色青紫,口中不住地咳出鲜血。刘强已经在旁边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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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二话不说,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等待的几分钟仿佛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我看着妻子痛苦的模样,眼泪在不住地流淌。终于,救护车到了,几名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将淑贞抬上了车。

我和刘强紧随其后,我们被允许跟随前往。一路上,淑贞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我生怕她就这样离开我们。好在很快就到了医院,医生们立即为她进行了抢救。

在医院的走廊里,我们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来回踱步。刘强突然拉住我的手,眼神坚定地说:"伯伯,您在这里等候消息,我去联系铁柱,一定要让他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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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我被他的决心深深地感动了,只能默默地点点头,继续等待。

护士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行,她需要静养。不过您放心,我们会继续密切观察她的情况。"

我只好作罢,继续在走廊里徘徊。就在这时,刘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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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铁柱他答应要回来了!他应该很快就到!"

整整一天一夜,我们都在医院里守候。期间,医生们几次进去查看淑贞的情况。每次出来,他们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看得我心如刀绞。

就在我已经快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医院的走廊尽头!是铁柱!他身穿一件西装革履,仓皇地向我们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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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被岁月磨砺的棱角分明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就在这时,护士从病房里走出来,对我们说:"病人的情况又有了好转,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我们对视一眼,然后迅速跟上了护士的脚步。推开病房的门,只见淑贞安详地躺在床上,虽然面色苍白,但呼吸平稳,似乎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一关。

铁柱走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淑贞的眼睛微微睁开,看到儿子回来了,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在一旁,既痛心儿子的迟到,又由衷地感谢上天终于成全了淑贞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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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淑贞从危机中暂时脱离,但医生告诉我们,她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我们只能在病房里陪伴着她,等待最后的那一刻。

有一天,淑贞突然对我说:"万里啊,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听听我最后的嘱托。"

我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眼泪再次在眼眶里打着转。淑贞却用力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冷静下来听她说话。

刘强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淑贞又把目光转向铁柱,神情复杂地说:"铁柱啊,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在外漂泊,对父母很疏远。但你毕竟是我们的骨肉,我从没有怪过你。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多回来看看你的父亲,别让他太孤单。"

铁柱痛哭流涕,紧紧握着淑贞的手,嘴里不住地重复着"对不起"。淑贞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自责,然后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太过疲惫。我们都噤若寒蝉,生怕打扰了她的休息。

淑贞就这样渐渐陷入了昏迷,我们都知道,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那几天,我整夜整夜地守在她的病床前,内心痛苦万分。

有一天夜里,我独自坐在病房里出神。刘强悄悄走了进来,坐在我的身边。

"伯伯,您在想什么呢?"他轻声问道。

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刘强连忙拥抱住我,安慰道:"伯伯,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婶子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真心把我当成了家人。您又何须如此纠结呢?"

刘强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伯伯,血浓于水是不争的事实。但有时候,感情远比血缘更加珍贵。我这些日子以来,看到您和婶子对我的信任,我已经把你们当成了自己的父母。所以您也要学会把我当成儿子看待,这样才不辜负了婶子的嘱托。"

听到这番话,我的内心豁然开朗。是啊,刘强对我们确实如同亲生骨肉一般,我又何必那么纠结呢?就在这时,铁柱也走了进来,看到我们相拥的场景,他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羞愧。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他说:"铁柱啊,你听好了。从今往后,刘强就是我们家中的一分子,是你的兄弟。你要好好地待他,像对待我们一样。"

铁柱愣了一下,旋即泪流满面,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看着两个儿子,内心终于释然了。有了他们的陪伴,我定能走出妻子离世的阴霾,重新拥抱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