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老实和尚

金庸笔下的女主角们,性格各异,殊无雷同。

当然也大都是绝色美人。

但金庸擅长于写各种类型,尤其是对小细节的雕琢,更能体现出匠心独具的别致。

除了武功,相貌,当然最最表达灵魂的描写,是性格。

因为——美人在骨不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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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记》

周芷若

只见一个绿色人形在雪地里轻飘飘的走来,行近十余丈,看清楚是个身穿葱绿色衣衫的女子。……她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出步甚小,但顷刻间便到了离两人四五丈处。只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约莫十七八岁年纪。

窗外火光照耀,只见她苍白的脸上飞起两片红晕,再点缀着一点点水珠,清雅秀丽,有若晓露水仙。……只见殷离虽仍然昏迷不醒,赵周二女均是双颊酡红,脸上溅着点点水珠,犹似晓露中的鲜花,赵女灿若玫瑰,周女秀似芝兰。

周芷若道:“你是明教的教主,倘若天如人愿,……那时天下大事都在你明教掌握之中,如何能容你去享清福?……你年纪尚轻,目下才干不足,难道不会学么?再说,我是峨嵋一派的掌门,肩头担子甚重。师父将这掌门人的铁指环授我之时,命我务当光大本门,就算你能隐居山林,我却没那福气呢。”……拍手道:“那时候啊,教主做了皇帝,周姑娘做了皇后娘娘,……那才教好呢!”周芷若双颊晕红,含羞低头,但眉梢眼角间显得不胜欢喜。

忽听得窗外有人咯咯轻笑,说道:“无忌哥哥,你可也曾答允了我做一件事啊。”正是周芷若的声音。……窗子缓缓推开,周芷若一张俏脸似笑非笑的现在烛光之下。张无忌惊道:“你……你又要叫我作甚么了?”周芷若微笑道:“这时候我还想不到。哪一日你要和赵家妹子拜堂成亲,只怕我便想到了。”张无忌回头向赵敏瞧了一眼,又回头向周芷若瞧了一眼,霎时之间百感交集,也不知是喜是忧,手一颤,一枝笔掉在桌上。

芷若,金庸笔下最美的名字。

她和赵敏,

就是张无忌基因中的双螺旋,

相互缠绕,循环盘旋。

不知金庸为什么这样写,

她的前后差异变化实在太大,

黑化到让人无法接受,

以致她到最后并不可爱。

因为她喜欢玩政治。

女人如果喜欢玩政治,

无论对女人,

还是对政治,

都是一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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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侠侣》

程英

转头只见窗边一个青衫少女左手按纸,右手握笔,正自写字。她背面向榻,瞧不见她相貌,但见她背影苗条,细腰一搦,甚是娇美。再看四周时,见所处之地是间茅屋的斗室,板床木凳,俱皆简陋,四壁萧然,却是一尘不染,清幽绝俗。床边竹几上并列著一张瑶琴,一管玉箫。

杨过眼前斗然一亮,见那少女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一对眸子在黑暗中依然炯炯生光,又如清水般明净柔和。

午後那少女又坐在桌边写字,她写了约莫一个时辰,写一张,出一会神,随手撕去,又写一张,……最後她叹了口气,不再写了……原来纸上写的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八个字。……十多张碎纸片,但见纸上颠来倒去写的就只这八个字。……过了半晌,只听室外箫声幽咽,从窗中送了进来。……但听她吹的翻来覆去总是头上五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突然箫声断绝。

一日早晨,等了良久,不见杨过到来,二人到他所歇宿的山洞去看时,只见地下泥沙上划着几个大字:“暂且作别,当图后会。兄妹之情,皓如日月。”陆无双一怔,道:“他……他终于去了。”发足奔到山巅,四下遥望,……两人极目远眺,惟见云山茫茫,哪有杨过的人影?陆无双心中大痛,哽咽道:“你说他……他到那里去啦?咱们日后……日后还能见到他么?”程英道:“三妹,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聚,散了又散,人生离合,亦复如斯。你又何必烦恼?”她话虽如此说,却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温柔体贴,

却又知进知退,

沉默恬淡地在尘世中翻滚。

却丝毫不染俗意,

淡淡地盛开,静静地绽放。

程英这样的女子,

是适合在任何世间的,

她淡定自若,

不管心里煎熬还是渴望,

脸上总是那抹浅浅的表情。

她会争取,会挽留,

但是结局呢?

各有天命,结局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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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侠侣》

李莫愁

过了良久,万籁俱寂之中,忽听得远处飘来一阵轻柔的歌声,……「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每唱一字,便近了许多,那人来得好快,第三句歌声未歇,已来到门外。……突然间砰砰喀喇数声响过,大门内门闩木撑齐断,大门向两旁飞开,一个美貌道姑微笑著缓步进来,身穿杏黄色道袍,……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也不见她如何提足抬腿,已轻飘飘的上了屋顶。

但见李莫愁俏生生的站在当地,不由得大感诧异:怎麽十年不见,她仍是这等年轻貌美?……此时已是三十岁,但眼前此人除了改穿道装之外,却仍是肌肤娇嫩,宛如昔日好女。她手中拂尘轻轻挥动,神态甚是悠闻,美目流盼,桃腮带晕,若非素知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定道是位带发修行的富家小姐。

李莫愁望著她吃奶睡著,……脸上充满温柔之色,口中低声哼著歌儿,一手轻拍,抱起婴儿。……四下花香浮动,和风拂衣,杀气尽消。……坐在婴儿身边,缓缓挥动拂尘,替她遍赶林中的蚊虫。这拂尘底下杀人无数 ,……见她凝望著婴儿,脸上有时微笑,有时愁苦,忽尔激动,忽尔平和,想是心中正自思潮起伏 ,念起生平之事。

李莫愁胸腹奇痛……骨碌碌的便从山坡上滚下,直跌入烈火之中。……只见她霎时间衣衫着火,红焰火舌,飞舞身周,但她站直了身子,竟是动也不动。众人无不骇然。……李莫愁挺立在熊熊烈火之中,竟是绝不理会。瞬息之间,火焰已将她全身裹住。突然火中传出一阵凄厉的歌声:“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以身相许?天南地北……”唱到这里,声若游丝,悄然而绝。

思念是一种病。

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

说不清,道不明,

你纵有千般好万般优,

可别人偏偏就是不喜欢,

不是你不优秀,

而是你非他命定之人。

也非天生狠恶,只因误于情障,

以致走入歧途,愈陷愈深,

终于不可自拔,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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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

任盈盈

只见清澈的涧水之中,映上来两个倒影,一个妙龄姑娘正抓着自己背心。他一呆之下,突然听得身后那姑娘“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热烘烘的都吐在他颈中,同时伏在他的背上,便如瘫痪了一般。令狐冲……看水中倒影时,见到那姑娘的半边脸蛋,眼睛紧闭,睫毛甚长,虽然倒影瞧不清楚,但显然容貌秀丽绝伦,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只见她肌肤白得便如透明一般,隐隐透出来一层晕红。

令狐冲始终未见过那婆婆一面,只是听她语音轻柔,倒似是位大家的千金小姐,哪像陋巷贫居的一个老妇?……令狐冲与那婆婆相处多日,虽然从未见过她一面,但从琴音说话之中,知她对自己颇为关怀,无异亲人。只是她性子淡泊,偶然说了一句关切的话,立即杂以他语,显是不想让他知道心意。……那婆婆始终不说话,过了良久良久,才轻声说道:“江湖风波险恶,多多保重。”

只听得祖千秋叹了口气,道:“只盼令狐公子伤势早愈,圣姑尽早和他成为神仙眷属。……”……夜色朦胧中隐隐可见她脸上晕红,目光中却射出了恼怒之意。……但觉她全身都在颤抖,也不知是气恼,还是害羞。……祖千秋道:“咱们在五霸冈上聚集,圣姑竟然会生这么大的气。其实男欢女爱,理所当然。……为甚么圣姑如此了不起的人物,却也像世俗女子那般扭扭捏捏?她明明心中喜欢令狐公子,却不许旁人提起,更不许人家见到,这不是……不是有点不近情理吗?”

在爱情面前,

她既是一个羞涩者,

又是一个完胜者。

面对心上人的旧爱,

不是争风吃醋,

也不是避之唯恐不及。

而是主动出手相救。

不战而屈人之兵,

本就是胜利者的姿态。

这一招非常聪明,

亦且高明。

以一个宽容大度的行为,

彻底俘获了令狐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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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英雄传》

瑛姑

只见当前一张长桌,上面放着七盏油灯,排成天罡北斗之形。地下蹲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子,身披麻衫,凝目瞧着地下一根根的无数竹片,显然正自潜心思索,虽听得有人进来,却不抬头。……那老妇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精光闪闪,……随即又低头拨弄算子。这一抬头,郭、黄二人见她容色清丽,不过四十左右年纪,想是思虑过度,是以鬓边早见华发。……那女子伸腰站起,但见她额头满布皱纹,面颊却如凝脂,一张脸以眼为界,上半老,下半少,却似相差了二十多岁年纪。

瑛姑心中讶异更甚:……我十余载的苦熬,岂非尽付流水?复仇救人,再也休提?”想到此处,眼红鼻酸,不自禁的又要流下泪来。……瑛姑见他说话之时,不住转眼去瞧黄蓉,关切之情深挚已极,想起自己一生不幸,爱侣远隔,至今日团聚之念更绝,不自禁的起了妒恨之心。

瑛姑突然身子微微一震,……厉声道:“这便是九花玉露丸么?给我瞧瞧!……这是桃花岛的丹药啊,你们从何处得来?快说,快说!”说到后来,声音已极是惨厉。……却见瑛姑望着窗外,又喃喃的叫道:“天啊,天啊!……我研习术数,为的是要进入桃花岛。黄老邪的女儿已然如此,我再研习一百年也是无用。命该如此,夫复何言?……”

她犯的是一个逻辑错误,

她是不幸的苦情女子,

她的确是受害者,

但她是错爱者,

还迁怒错了加害者。

她的一生就是在自怨自艾中纠结,

折磨身边的所有人,

也包括她自己。

当然金庸最终给了她一个鲜花与蜜蜂的山谷,

至少能用一个童话世界,

弥补她对美好的所有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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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英雄传》

穆念慈

见她足登小靴,身上穿孝,鬓边插了一朵白绒花,脸容比上次相见时已大为清减,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更见俏丽。……黄蓉心想:“她模样儿温文腼腆,心中的主意可拿得真定。她不愿说的事,总是问不出来的。”

只听楼梯脚步声响,上来一个道姑,身穿灰布道袍,用遮尘布帕蒙著口鼻,只露出了眼珠。……黄蓉见这道姑身形好熟,却想不出曾在哪里见过。……约莫走出五六里路,远远见那道姑坐在一株槐树底下……突然见到道姑的脸,一惊停步,只见她蛾眉深蹙,双目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却是穆念慈

穆念慈缓缓说道:“……那天爹爹带了我在北京比武招亲,有人打胜了我……他是王爷也好,是乞儿也好,我心中总是有了他。他是好人也罢,坏蛋也罢,我总是他的人了。”她这几句话说得很轻,但语气却十分坚决。……过了良久穆念慈低声道:“……我此生决无别念,就是钢刀架颈,也决意跟定了你。……我在临安府牛家村我义父的故居等你,随你甚么时候……央媒前来。”顿了一顿,低声道:“你一世不来,我等你一辈子罢啦。”

她自与完颜康比武之后,一往情深,心中已认定他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豪杰。完颜康不肯认父,她料来必是另有深意;他出任金国钦使,她又代他设想,他定是要身居有为之地,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为大宋扬眉吐气。岂知这一切全是女儿家的痴情呆想,这人哪里是甚么英雄豪杰,原来直是个贪图富贵的无耻之徒。她想到伤心之处,只感万念俱灰。

她的人生最大悲剧,

不是遇见杨康这个人,

也不是杨康错付了她的心,

而是她总想用爱情改变对方的执念。

既为执念,最终化为妄念。

从此她生命里只有“原谅”与“无望”。

她终此一生都没想明白,

总以为是自己错付,

其实是三观的错位。

她敢于承担爱的痛苦煎熬,

但是她永远等不到完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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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记》

双儿

忽然间远处出现了一团亮光,缓缓移近,……那团亮火越移越近,却是一盏灯笼,提着灯笼的是个白衣女鬼。……只听得脚步之声细碎,走到自己面前停住。……却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笑道:“你为什么闭着眼睛?”声音娇柔动听。……那女鬼格格一笑,向他面上吹上口气。这口气吹上脸来,却微有暖气,带着一点淡淡幽香。韦小宝左眼微睁一线,依稀见到一张雪白的脸庞,眉弯嘴小,笑靥如花。当即双目都睁大些,但见眼前是张清静秀丽的少女脸孔,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头挽双鬟,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双儿挡在韦小宝身前,……喝道:“你们讲不讲理?……”她并非伶牙俐齿之人,说得殊不动听,但群豪和她相处日久,素知她诚信不欺,……不由得都信了。……忽觉一双柔软的小手伸过来握住了他左掌,韦小宝身子一颤,转头去看,只见一张秀丽的面庞上满是笑容,眼中却泪水不住流将下来,却是双儿。韦小宝大喜,一把将她抱住,……一颗心欢喜得犹似要炸开来一般,刹时之间,连阿珂也忘在脑后了。

屋角中突然窜出一人,扑在韦小宝身上,这一剑刺中那人肩头,血流如注。那人抱住了韦小宝一个打滚,缩在屋角,……穿的也是骁骑营军土的服色,身手敏捷,身材矮小,脸上都是泥污,瞧不清面貌。众人见他甘愿替韦小宝挡了一剑,均想:“这人倒忠心。”……那军士道:“我……我……”声音甚是娇嫩。韦小宝又惊又喜,叫道:“啊,你是双儿。……”伸手除下她头上帽子,长发散开,披了下来。

双儿就是金庸版的袭人。

她善解人意,乖巧聪慧,

她重情重义,忠肝义胆,

她体贴贤惠,清静秀丽,

她腼腆羞涩,天真纯洁,

她胸无城府,诚实不欺。

一个明明知道你全部缺点,

但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你,

甚至陪你出生入死。

这种顶级的避风港,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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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记》

殷离

凝目看时,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荆杈布裙,是个乡村贫女,面容黝黑,脸上肌肤浮肿,凹凹凸凸,生得极是丑陋,只是一对眸子颇有神采,身材也是苗窕纤秀。……见她这麽浅浅一笑,眼睛中流露出极是狡诘的神色来。

但见她身形微晃,宛似晓风中一朵荷蕖,背影婀娜,姿态美妙,拖着雪橇,一阵风般掠过雪地。……在山石之上,想起蛛儿语音娇柔,举止轻盈,无一不是个绝色美女的风范,可就是一张脸蛋儿却生得这么丑陋。

那少女嘻嘻一笑,说道:“你妈既是个美人,怎的拿我来比她?……那少女弯过中指,用指节轻轻在他额头上敲了两下,笑道:“乖儿子,那你叫我妈罢!”说了这两句话,登时觉得不雅,按住了口转过头去,可是仍旧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提起手中柴枝,在他断腿上敲了两下,跳起身来便走。……只听得那少女咯咯嘻笑,回过头来扮了个鬼脸。……那村女脸上一红,斥道:“呸!又来占我便宜,说我象你妈妈,你自己就象你爸爸了!”她虽出言斥责,眼光中却蕴涵笑意。

蛛儿回过头来,看到他用雪块擦干净了的脸,不禁怔住了,呆呆的望着他。张无忌被她瞧得不好意思,问道:“怎么啦?”……蛛儿替他剃干净胡须,向他呆望半晌,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张无忌道:“怎么啦?”蛛儿不答,又替他割短头发,梳个髻儿,用树枝削了根钗子,插在他发髻之中。但见他这么一打扮,虽然衣衫褴褛不堪,……但神采焕发,丑八怪变成了英俊少年。……蛛儿又叹了口气,说道:“真想不到,原来你生得这么好看。”

其时蛛儿在张无忌身后,见周芷若蓦地里喜不自胜,随即嘴唇微动,脸上又现羞色,双目中却是光采明亮,待她走开,便问张无忌:“她跟你说什么?”张无忌脸上一红,道:“没……没……什么?”蛛儿哼了一声,怒道:“当面撒谎!”

那村女脸露甜笑,靠在他胸前,柔声道:“从前我叫你跟著我去,你非但不肯,还打我、骂我、咬我……现下你跟我这般说,我真是欢喜。………阿牛哥哥,你不懂的。在西域大漠之中,你与我同生共死,在那海外小岛之上,你对我仁至义尽。你是个好人。不过我对你说过,我的心早就给了那个张无忌啦。我要寻他去。我若是寻到了他,你说他还会打我、骂我、咬我吗?”

不识张郎是张郎!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事实上她从来就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她要找的

是那个永远埋在她心中

恋恋不舍的记忆中的张郎。

这当然是她一个人内心的写照,

但又何尝不是我们每个人的。

人活在梦中并不可悲,

那起码充盈着幸福感。

可悲的是发现自己活在梦中。

那一刻,一切都幻化重建。

一个人随着时光的流逝,

不会再是当年的模样,即便面容相似。

一个是想象中的我,一个是现实中的我。

总是面对迥然相异的自我和本我,

这是所有人生的无可奈何。

人生必然成长,

岁月必然流逝。

不识张郎是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