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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怎么只给我10万呢?那219万拆迁款的其余部分呢?"小芳眼眶湿润,满怀疑惑。
母亲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那部分是你哥哥的,你应当懂事些。"
"可是,那也是我应得的一部分啊!"小芳激动地说,"您怎么能这样偏心呢?"
小芳泪水夺眶而出:"妈,我真不敢相信,您竟然只给我这么一点!您是不是从来就没把我当过自己的孩子?"
她曾以为只要自己更加努力,母亲总有一天会被她的付出所打动。然而现实给了她沉重的一击。219万的拆迁款本该属于全家人,可母亲却只分给她区区10万,其余209万全部给了小明。她再也无法容忍这种明目张胆的偏心了。
母亲是不是真的从未把她当成过自己的孩子?她是不是在母亲心目中从来就没有获得过一点点重视和关爱?小芳的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愤怒所吞噬,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价值。
小芳紧紧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地颤抖。母亲看着女儿的背影,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她也有自己的无奈和苦衷。小明自小就体弱多病,她不得不操心费神地照拂。而小芳从小就很独立自理,她以为小芳会理解。
母亲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卧室,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旧皮包。她小心翼翼地数了数包里的钞票,将其中的一小部分单独放在一旁。她回到客厅,将那一小堆钞票递给小芳:"这10万块,你拿去自己花吧。"
小芳接过钞票,眼神黯淡无光。她攥着那钞票,嘴唇哆嗦着,终于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她扔下钞票,转身冲出了家门,狠狠摔上身后的门。母亲低下头,眼角泛起晶莹的泪花。小明愣在当场,无助地看着门外。
小明追了出去,在小区门口拦住了小芳。"姐,你别这样冲动啊,回家好好谈谈。"
小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气痛苦:"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妈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是不是我配不上她的关爱?"
小明看着眼前这个素日里阳光活泼的姐姐,此刻却满眼苦涩,心中五味杂陈。他当然清楚母亲的所作所为是有失偏颇的,但他也能从中体会到母亲的艰辛和无奈。
自小明出生后不久,父亲就因一场车祸离世。母亲从那时起,就独自一人扛起了所有家计重担。小时候,小明经常生病,母亲几乎是夜以继日地在医院陪护。为了供两个孩子上学,母亲几乎用尽了所有积蓄。
小芳虽然比小明大几岁,但自小就很懂事独立。她从不给母亲添乱,学习成绩又一直名列前茅。母亲或许是因此,在无意中就渐渐开始偏爱小明,而冷落了小芳。小明当然不赞同母亲如此做法,但他能理解母亲的初衷。
小明暗自希望,姐姐能够谅解母亲的苦心。母亲的所作所为固然有失公允,但她终究是一个操劳半生的人,她的爱虽然狭隘,却也曾经用尽全力去呵护。
小芳低下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的身体前仰后合,似乎随时都会瘫软在地。小明上前一步,用力将姐姐拥入怀中。
"对不起,姐。是我们太自私了。"小明低声说,"妈她确实有些偏心,但那也是出于她的无奈。你知道的,从小我就一直身体不好,妈为了照顾我,操劳了大半辈子。她只是希望能让我将来过得好一些。"
小芳抬起头,眼神黯淡无神:"可是,她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值得她如此薄待?"小明一时语塞,他只是紧紧抱住姐姐,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周围路人纷纷侧目,有人好奇地驻足观望,也有人怜悯地摇摇头离开。一对姐弟就这样无助地拥抱在一起,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仿佛这世间的一切伤痛都凝聚在了这一刻。
母亲站在窗前,看着街头上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眼眶湿润。很久很久,她才深深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卧室。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母亲去开门,只见一对中年夫妻模样的男女站在门外。
"你就是王太太吧?我们是李家的,听说你们分了拆迁款?"男子开门见山地说。
母亲点点头,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们也是被拆迁的,可是只分到了区区20万,实在是太少了。"女子说,"听说你们分到了219万,能不能分我们一些?就当是借的,日后我们一定还您。"
"就算是10万也行啊!"男子打断她,"您看在我们是邻居的份上,先借给我们用用吧。"
母亲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219万的拆迁款,确实是她和孩子们这些年的所有积蓄。她原本是打算把大部分留给小明的,因为小明从小就体弱多病,她希望至少能给他一个安稳的未来。
至于小芳,母亲其实也时常觉得内疚。小芳从小就很乖巧懂事,学习上又那么出色,母亲理应给予她更多关爱和赞赏。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似乎就渐渐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小明身上,而有意无意地冷落了小芳。
直到刚才看到小芳那样伤心欲绝的模样,母亲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偏执和不公。可是,那219万确实都是她含辛茹苦挣来的,她实在是不愿再分给别人哪怕一分一毫。
而且,小芳虽然现在很难过,但她终究还年轻,前途无量。将来她必定能凭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而小明却永远是个体弱多病的人,他才最需要这笔钱。母亲是抱着这种想法,才如此分配的。
母亲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说:"对不起,我那219万真的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了。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哎哟,你可真小气啊!"女子突然来了脾气,"我们可是你多年的邻居,你就这么狠心,一分也不借给我们?"
"对啊,你有什么好藏私的?"男子也不客气起来,"要是你不借,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母亲被两人的无理谩骂惹恼了,眉头紧锁,正要还口,却见小芳和小明并肩走了回来。小芳看到门口的情形,上前拉住母亲的手,对那对夫妻说:"对不起,我妈真的已经将那笔钱分给了我们。你们还是自己另想办法吧。"
说着,她带着母亲转身进了屋,摔门而去。小明朝那对夫妻歉意地点点头,也跟了进去。两人只好摇摇头,絮叨着离开了。
"妈,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小芳垂头喳喳,脸上写满了歉意。
母亲连连摆手:"不,是妈妈太偏心了,你有权利生气。"
"可是,明白了您的苦衷后,我就不那么怨恨您了。"小芳抬起头,眼神坚定,"您一个人拉扯我们这么多年,日子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
母亲点点头,眼角泛起泪花:"妈妈知道错了,从今往后一定公平对待你们。"
"姐,咱们就别追究过去的事了。"小明上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谋划将来。"
"对啊,那219万可都是妈妈的心血。"小芳点头,"我们三个好好商量商量,看怎么分配最合理。"
"就按你们两个各分一半吧。"母亲摇摇头,"妈妈年纪也大了,将来就指望你们两个了。"
"哪能这样?您可是操劳了一辈子的人啊!"小芳连连摇头。
小芳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她从小就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从不给母亲添乱。可母亲却总是对她冷淡薄待,以至于她时常会怀疑自己是否根本就不配被母亲关爱。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了解了母亲的苦衷。原来,一切都源于母亲过于操劳和无助。她为了照顾体弱多病的小明,确实是付出了太多太多。而小芳又那么懂事独立,母亲便渐渐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小明身上。
母亲的所作所为固然狭隘偏执,但她终究是一个拼尽全力在呵护家人的人。小芳对母亲的怨恨在了解真相后,渐渐就被同情和宽恕所取代了。母亲已经为了她们操劳了大半辈子,现在轮到她们好好孝顺报答母亲了。
小芳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让母亲在晚年过上安康祥和的生活。至于那219万拆迁款,她愿意将大部分留给小明,因为小明才是最需要这笔钱的人。她自己虽然分得很少,但她有自己的本事,将来一定能够靠自己的双手过上优渥的生活。
小芳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妈,我觉得那219万,您应该留给自己和明明的份额要多一些。您毕竟是操劳了大半辈子的人,应当好好的安度晚年。"
"您就姑且把我当成是一个不太疼爱的儿女吧。"小芳微微一笑,"我会用自己的本事去赚钱,将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您最关心的应该是明明的将来,他才是最需要钱的人。"
小明连忙说:"姐,你怎么这样说?那钱应该三七开,最多我们兄妹各分一半。"
"不,就按我说的办吧。"小芳摇摇头,眼神坚定。
母亲看着女儿,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上前紧紧拥抱着小芳,痛哭失声:"对不起,妈对不起你,你才是妈最疼爱的好女儿啊!"
小芳温柔地拍着母亲的背,任凭母亲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肩头。小明在一旁默默看着,心中五味杂陈。阳光从窗外斜斜射入,在地板上投下三个交缠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家庭的重生与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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