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李敏,1971年出生在辽宁南部一个偏僻的山村,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孩,我上面有3个哥哥。

我出生时,还有生产队,当时父亲在果树队干活,母亲跟大多数婶子一样,穿梭于田间地头,跟着季节变化春播秋收。

那时日子虽苦,但我却很留恋童年时代。

记得在我六、七岁大时,总跟在母亲身后,赶上春天种花生时,母亲会抓一把花生种给我吃。

秋天,果园的苹果挂满枝头,我则跟在父亲身后,趁父亲查看苹果上色程度,我偷偷摘两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揣进兜里,拿回家分给母亲和哥哥们吃。

哥哥们大了,捞不着跟父母去生产队干活,只有我这个被宠坏了的丫头可以。

不得不说,在我们家,父母没有一点重男轻女思想,我从小不但被父母宠着,被三个亲哥哥惯着,还经常跟着邻居刘晓东哥哥去河里摸鱼,去地里摘花生。

邻居刘婶跟我家门对门,他家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叫刘晓东,比我大3岁,跟我亲三哥同年同月生日。

常听母亲说,刘婶生下晓东哥哥,月子里得了一场病后没有奶水,把晓东哥哥饿的直哭,刘婶只好拜托母亲给他儿子喂奶。

母亲心地善良,是个热心肠的人,哪怕饿着我三哥,也要把晓东哥哥喂饱。

刘叔在供销社上班,家庭条件好,为了答谢母亲(奶娘),经常给我们带吃的。

我小时候吃的罐头和饼干,都是刘叔买来送给我家的,还有麦乳精,那种高桩铁桶的。

里面有个小勺,每次我只挖一点点放在舌头上舔一舔。

一次,我正美滋滋的舔着,被晓东哥哥看见了,他来找我三哥去池塘里游泳,看到我一副馋猫相,笑的前俯后仰。

打那以后,只要刘叔叔拿回好吃的,像糖果,江米条,麻花等等,他都会塞兜里一些,悄悄的拿给我吃。

刘婶见我母亲待晓东如亲生儿子,晓东待我如亲妹妹,便让晓东哥哥认我母亲为干娘。

这样,我们两家亲上加亲。他即是我哥哥也是陪我一起长大的发小。

从此以后,晓东哥哥走哪我跟哪,他和三哥一块去放牛时,趁大人们不注意,将两头牛找根长绳子拴树上。

然后他们下河摸鱼,掰青苞米,扒地瓜,拔花生,拿到岸上,用石头搭个“灶台”,再让我找些干树枝,生火烤苞米,地瓜和花生吃。

每次我的小嘴都吃的黑不溜秋,晓东哥哥会带我去河边洗干净,怕回家被大人发现了。

我的童年就是在跟着几个哥哥嬉戏打闹中度过。

转眼之间,我小学毕业,由于我上学时无忧无虑的,成绩不错,那时刚有小学六年制。

上初中需要考试,我们班38个学生,一共有17个考上初中。其中包括我。

可是当我满怀希望把考上中学消息告诉母亲时,母亲一下子难住了。

因为此时,我们家正给三个哥哥盖房子,在农村,家里不管养几个儿子,没有房子就娶不上媳妇。

而我家离中学有7里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一天来回走14里路上学,不光累,还很害怕。

夏天穿过苞米地,苞米叶被风吹的哗啦哗啦响,总会让人浮想联翩,以为有坏人来了。

晓东哥哥此时读初三,他也很用功。成绩在班里持续保持前五名。

当晓东哥哥知道我家买不起自行车,打算让我步行去上学时,他主动提出,用自行车载着我一起上学放学。

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那个年代,男女同学都不敢说话,更别说让男同学载着上学。

于是我婉言谢绝晓东,这件事被我母亲和刘婶知道了,刘婶说:“你俩是兄妹啊,俺家晓东喊你母亲娘,他就是你哥哥。哥哥带着妹妹上学,再正常不过了。”

母亲知道晓东主动要载我,很欣慰,为了消除我顾虑,母亲让我俩谁先放学,谁去学校后墙外等着。

学校后墙外没有同学经过,毕竟那个年代,男女授受不亲。

就这样,晓东用自行车载我一年,后来他考上高中,我读初二,他把自行车留给我,一直骑到初中毕业。

读初三那年,我和晓东讨论考什么,我理想是考中专或师范学校。

当时寻思,我不能考高中上大学,因为家里没钱再供我念三年高中,继续读大学。

考中专或师范好处可以早点毕业挣钱,帮衬父母。

后来我如愿考上师范学校,遗憾的是,晓东高考时发挥失常,差13分与大学擦肩而过。

晓东落榜后很沮丧,他变得沉默寡言,在家待一段时间后,扛起锄头去地里干活。

等我要去师范学校报道时,父母因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对学校的事更是一概不知。

母亲知道晓东哥哥上过高中,在我们村里属于文化人,母亲让晓东送我去新学校报道。

记得开学前几天,母亲和刘婶去集市上买了两块大格布,还把家里盖房子上梁收的被面找出来,刘婶帮着给我做了一套新被褥。

开学头一天,晓东穿一件中山装,一条深蓝色裤子,收拾干干净净,早早来我家,然后帮我把行李包好,又帮我收拾书包和带的生活用品。

我家离车站7里路远,父亲要用独轮车推着行李,送我们去车站。

晓东考虑到山路不好走,推着独轮车没有肩扛走的快,劝父亲别去了。

就这样,母亲给我们煮了10个鸡蛋,5个大鹅蛋路上吃。

到了学校,晓东帮我把行李送进宿舍后要走,我提出去送送他,并去附近照相馆拍了一张合影。

然后我拉着他去学校旁边面馆点了两碗手擀面,吃的鸡蛋是我从家里带来的。

吃完饭我送他去车站,并把母亲给我带的鹅蛋,还有一封信一起塞进晓东挎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