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已持续两年有余，这场战争给俄罗斯带来的伤痛比想象中要大。
有人曾说过"俄罗斯越打越富"“俄罗斯不惧怕战争”,但事实证明,这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可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俄罗斯所付出的惨重代价,是“透支未来”，而他们透支的方式，便是动用养老金来为战争"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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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经济概况:高度依赖能源出口
俄罗斯经济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结构失衡,过度依赖能源出口。
石油和天然气出口收入是俄罗斯联邦预算的重要来源,大约占GDP的30%。
这其中,天然气出口占比最高,约为GDP的10%。
过去，欧洲是俄罗斯的主要市场,德国、意大利、奥地利等国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度甚至一度超过50%。
这种能源依赖关系,让欧洲在地缘政治博弈中难以摆脱俄罗斯的影响，在两年前，这曾是俄罗斯手中最自豪的“政治筹码”。
相比之下,俄罗斯制造业的表现就逊色不少。
作为前苏联时期工业化的"重灾区",俄罗斯继承了发达而完整的重工业体系,涵盖了航空、航天、造船、机械制造等众多领域。
苏联解体后,由于长期的政治动荡和经济转轨,加上科技创新不足,俄罗斯制造业逐渐失去竞争力。
目前,制造业在俄罗斯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只有15%左右。
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汽车工业。
苏联时期,汽车工业是计划经济体制下重点发展的部门。
然而,由于产品质量差、技术更新慢,俄罗斯汽车在市场经济环境下很快就被欧美、日韩汽车甩在了身后。
目前,俄罗斯汽车市场70%以上被外资品牌占据。
即便是本土最大的汽车制造商AvtoVAZ,也难逃被雷诺收购的命运。
与制造业相比,服务业成为近年来俄罗斯经济增长的"新引擎"，2021年,服务业对俄罗斯GDP的贡献率已经超过了50%。
这一方面得益于俄罗斯经济的市场化转型,私营服务企业蓬勃发展;另一方面,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进步,也推动了现代服务业的繁荣。
就业结构的变化,可以反映出服务业的兴起；其中,批发零售、交通运输、餐饮旅游、信息通信等行业成为吸纳就业的主要领域。
疫情对服务业的冲击不可小觑。
2020年,为遏制新冠病毒传播,俄罗斯采取了严格的封锁措施。
餐饮、旅游、交通等服务行业遭受重创,大量中小企业破产倒闭。
据俄罗斯联邦统计局数据,2020年第二季度,住宿和餐饮业的产出同比下降52.2%,文化、体育和娱乐业下降36.1%,交通运输业下降28.7%。
尽管2021年随着疫情缓解,服务业有所恢复,但仍难以弥补损失。
更令俄罗斯服务业雪上加霜的,是乌克兰战争引发的连锁反应。
西方国家对俄罗斯实施的金融制裁,切断了俄罗斯服务企业的融资渠道;国际信用卡组织停止在俄运营,给消费者的跨境支付带来不便;不少外资服务企业宣布"关停并转",撤出俄罗斯市场……种种因素叠加,让俄罗斯服务业再次遭受重创。
据俄罗斯中央银行预测,2022年俄罗斯GDP将萎缩8%-10%,其中服务业降幅最大。
乌克兰战争对俄罗斯经济的冲击:军费暴涨,出口锐减
俄乌冲突升级为全面战争后,给俄罗斯经济带来了巨大冲击。
战争这头"恶兽",正在疯狂吞噬俄罗斯的财富。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军事开支的暴涨。
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SIPRI)估计,2022年俄罗斯军费支出达到 860 亿美元,占 GDP 比重高达 4.1%,远高于美国的3.5%和中国的1.7%。
这还只是保守估计,一些分析人士认为,实际开支可能占到俄罗斯GDP的5%以上。
养活一支近百万人的现代化军队,要花多少钱?粗略估算,光是士兵的薪酬和伙食,每年就要上千亿卢布。
更别提现代战争对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动辄数千亿卢布;还要给阵亡士兵家属发放抚恤金,再加上源源不断的后勤保障……用"烧钱"来形容毫不夸张,用"无底洞"来比喻一点不过分。
这还不算战争对民用工业的"挤出效应"。
大量劳动力、资本、技术、原材料等生产要素被战争吸纳,挤占了民用工业的资源配置。
以汽车工业为例,俄最大汽车制造商AvtoVAZ原本每年可生产50万辆汽车,但受制于电子芯片等关键零部件短缺,2022年产量骤降至21.4万辆,直接导致4万名员工放无薪假。
可见战争给实体经济造成的冲击之大。
更雪上加霜的是,西方国家对俄罗斯实施的全方位制裁。
制裁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割断了俄罗斯经济的"动脉"。
其中,最致命的一刀,就是限制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出口。
据俄罗斯海关统计,2022年前11个月,俄罗斯对欧盟的石油出口量同比下降11.1%,出口额更是暴跌42.6%。
天然气出口形势更加严峻,2022年俄罗斯对欧出口量下降近50%,创下2009年以来的最低水平。
失去欧洲这个"油气田",无异于被截断了财路。
要知道,石油和天然气出口可以带来3000多亿美元的年收入,相当于俄罗斯GDP的五分之一。
而欧洲市场占其出口总额的40%以上。
如今好不容易开拓的市场化为乌有,俄罗斯不得不四处寻找新的买家。
据测算,2022年俄罗斯对中国的石油出口增加了3倍,达到6740万吨;对印度出口增加8倍,达到3740万吨。
即便如此,也只能覆盖对欧出口损失的一半左右。
而且,向中印等国出口,往往伴随着价格折扣；价格被迫打折,无疑会进一步压缩俄罗斯的出口收益。
除了能源禁运,西方还对俄罗斯实施了金融核武器般的制裁。
2022年2月27日,欧盟、美国、英国、加拿大等国宣布,冻结俄罗斯央行在境外的外汇储备资产,涉及金额高达2070亿欧元、3000亿美元。
这无异于"釜底抽薪",直接剥夺了俄罗斯调控外汇市场、稳定卢布汇率的能力。
果不其然,卢布应声暴跌。
2022年3月7日,在莫斯科外汇交易所,卢布对美元汇率一度跌至1:177,刷新历史最低纪录。
尽管此后通过提高利率、强制结汇等手段,卢布有所回升,但对美元汇率基本稳定在1:70以下,购买力较战前下降了30%左右。
汇率暴跌引发了连锁反应。
一方面,进口产品价格飙升,加剧了通胀压力，其中食品类涨幅高达18%,不少民众吐槽"年夜饭都吃不起了"。
另一方面,外债偿付压力骤增。
据俄罗斯央行数据,截至2022年6月末,俄罗斯外债余额为4720亿美元,其中三分之二为企业债务。
汇率暴跌意味着要多偿还成千上万亿卢布。
更何况,西方制裁切断了俄罗斯的融资渠道,偿债更是难上加难。
国家福利基金入不敷出:养老金面临危机
在内外交困之下,普京政府不得不"杀鸡取卵",动用国家福利基金来"填窟窿"。
这个基金原本是用来支付养老金和改善民生的,相当于国家的"救命钱"。
但眼下,养老金支出已经成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俄罗斯是一个严重老龄化的国家。
据俄罗斯联邦统计局的数据,2022年俄罗斯60岁以上老年人口占总人口的21.4%。
而且,随着大量青壮年男性应召入伍,劳动力资源进一步紧缺。
这意味着,缴纳养老保险的人越来越少,领取养老金的人越来越多。
再加上通货膨胀导致的养老金增长压力,整个养老保障体系已经难以为继。
俄罗斯联邦养老基金会主席安德烈·基谢廖夫曾公开表示,该基金在2022年面临约2500亿卢布的赤字。
于是,政府不得不从国家福利基金中"掏钱"。
仅在2022年,该基金就被"抽走"了约4万亿卢布,而这个数字在2023年继续攀升。
照此下去,俄罗斯数千万退休人员的晚年生活堪忧。
战争的阴影:透支未来,后患无穷
面对经济困境,俄罗斯政府采取了一系列应急措施,试图减轻财政压力。
一方面,俄罗斯提高了国内成品油价格,以增加财政收入;另一方面,俄罗斯对那些获得"暴利"的大企业征收10%的特别税,试图让富人"回血";同时,俄罗斯央行还多次提高基准利率,最高时达到了16%,以遏制卢布贬值。
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加息虽然暂时稳住了汇率,但也抑制了投资和消费,加剧了经济衰退。
长痛不如短痛,俄罗斯或许应该尽快结束这场"消耗战"。
眼下,乌克兰战场的局势仍在反复,和平的曙光还看不到尽头。
但可以预见的是,战争已经给俄罗斯经济和社会埋下了"定时炸弹"。
一方面,战争透支了俄罗斯的未来,让本就捉襟见肘的财政雪上加霜。
据估计,俄罗斯2023年的预算赤字率可能高达5%。
如果动用国家福利基金这样的"救命钱"来填补赤字,无异于"杀鸡取卵",损害的是广大民众的利益。
另一方面,战争加剧了俄罗斯社会的矛盾,特别是代际矛盾。
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奔赴战场,劳动力大量流失,经济发展后继乏人。
而养老金的缩水,又让广大退休人员的生活雪上加霜。
据俄罗斯独立民调机构列瓦达中心的调查,近60%的俄罗斯人认为政府应该优先发展经济和改善民生,而不是继续军事行动。
而随着战争的泥潭越陷越深,民众的不满情绪必将积聚到临界点。
届时,俄罗斯恐怕难以承受社会动荡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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