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一个军人将自己珍而重之的军装染黑是在散布什么信号?看过邓华将军的遭遇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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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撤销了党内外一切职务

邓华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在父亲的精心栽培之下,邓华接受了新式教育,长大后更是毫不犹豫的投身到革命洪流之中。

作家周而复曾说:“邓华司令员文静且勇敢,严肃且活泼,冷峻且热情,沉着且坚韧。”初初看来,处处都是矛盾,但是,和邓华相处过的人知道,这样的描述简直是一针见血。

邓华能在战场上挥斥方遒,也能静静地停下来唱念做打。邓华自小就养成了看京剧的爱好,尤其是《打渔杀家》这些,唱起来更是极具风味,若是唱的起兴,还会跟着京剧鼓点,当场腾空而起,翻上几个跟头,他不仅自己感兴趣,还喜欢分享,在他的感染之下,谭甫仁等都成为了京剧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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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解放,东野4纵政委莫文骅来到天津,邓华和肖华为他接风,席间,三人喝得酩酊大醉,邓华却趁着醉意连唱了四段京剧,后来,有人戏称“三华醉天津。”

邓华对京剧痴迷到什么程度呢?他曾经说过戏言:“若娶位京剧演员为婆姨,此生足矣。”

虽然邓华兴趣爱好广泛,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事业,邓华的履历有多优秀呢?

他37岁就担任了东北野战军的纵队司令员,42岁就担任了中国人民志愿军代司令员和代政委,之所以没有去掉“代”字,也是因为考虑到他还年轻。

不过,纵然邓华半生顺风顺水,还是难逃厄运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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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邓华接到参加党的八届八中全会的通知,旋即乘坐飞机离开沈阳,匆忙赶往庐山,他的夫人李玉芝看着丈夫急匆匆的模样,有心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喉头,她还是选择压下来,她知道,在多年的战争生涯中,丈夫早就养成了雷厉风行的作风,所以,她只是默默地给丈夫收拾夏装,又目送着丈夫坐着汽车离开。

邓华一路上都有些不安,当得知对彭老总的处理结果后,他更是无法接受,作为曾和彭德怀并肩作战的战友,他对对方再了解不过,所以,没有考虑任何后果,遵从自己的内心为彭老总说话。

眼看着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都过去了,丈夫却没有打来一个电话,更没有写来一封信,李玉芝只觉得反常,还有内心深处的担忧,生怕他出了什么事,丈夫不在身边,自己的孩子们还在北京读书,她身边连一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一时之间,孤独毫无预兆的笼罩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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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有人登门造访,看到站在外面的熟人,李玉芝热情的接到了对方,结果,对方进门后一脸严肃:“听说邓华没回来?他出问题了......被撤销了党内外一切职务。”

李玉芝一瞬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的,邓华为党的事业出生入死战斗了这么多年,竟然会迎来这样的结局。

后来,李玉芝终于见到了丈夫,不过两个月的光景,丈夫居然一下子苍老这么多,她不相信外面的风言风语,只想要丈夫一个明确的答复,邓华没有隐瞒,直接告诉她:“玉芝,只有你最知道我的心啊!”

从此永远脱离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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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邓华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判决”:“中央已经作出决定,你要转业到地方,是到经济部门,还是到省级行政部门,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最后,邓华乘坐列车来到四川省,他转业的地方就是被安排在四川省担任副省长。

邓华稍微休息了几天后就穿着一身黑制服,头上戴着黑色八角帽前往金牛坝。邓华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乃是由军服染成的,当时他在北京得知必须转业地方的通知下达后,内心气愤不已,他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过了两天两夜,随后将自己所有的衣服全部都清理了出来,让夫人送到洗染店,全部都染成黑色,他怒吼道:“从此永远脱离部队。”邓华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抗议。

然而,邓华的做法也是徒劳无功,他最终还是被送去了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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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邓华见面的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书记李井泉正式和他谈工作,“省委决定你在副省长中分工抓农机工作。”

对于地方工作和农业机械,邓华完全是外行,但是,邓华并没有打算摆烂,而是直接表明态度:“既来之,则安之,自当努力为之。”

来到一个新的领域,邓华难免遇到一些给他泼冷水的人,有人曾劝他:“少管点事,在家养养身体吧!”但是,邓华并没有听之任之,恰恰相反,他将管理农机看作自己的新战场,还迅速投入到新的战斗之中,他告诉自己的孩子:“一个共产党员,入党宣誓说把一切献给党和人民。这不是一句空话,要拿一辈子的行动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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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华入职没多久就下基层,从七月到年底,半年的时间里,有四个月都是在基层里面度过的。三年时间里,他到过150多个县,几百个人民公社,有的地方他甚至反复去了很多次,在这期间,他没有考虑自己的得失,更加没有考虑命运给予他的重击,而是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农业机械化的事业上。

邓华虽然属于零基础,但是,他没有被打击到,在四川的这段时间里,他学会了开拖拉机,使用脱谷机。在成都的日子里,他去过最多的地方是:新华书店、农机研究所、农机鉴定站、农机局,他从很多地方买书借资料,对于知识如饥似渴。

邓华经常说:“农机产于工厂,用于农村,不向工人农民学习,就干不好。”当时在成都见过邓华的人,往往都会看到这一幕,他会在田边和农民请教,到了工厂车间,他就会凑在老师傅和技术人员身边,和他们谈话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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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工作

虽然离开了部队,也曾说过脱离军队的气话,但是邓华从未放弃过军事科技的学习。邓华1978年,邓华的病情才稍微有所好转,就拖着自己虚弱的身体总结海南岛战役的作战经验,他经常会和身边的人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工作!”

邓华患有严重的肺气肿,几乎能够称得上走一步喘一喘,一次,他跑去某地看地形,随行的人员看着他难受的模样,不断地劝他不要上山了,他们看过之后和他汇报就行。

然而,邓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在他看来,眼见为实,他还要自己看一看,不调查研究是会害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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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爬到半路上,警卫员和司机找了一个凳子,将他往山上抬,然而,上山顶的一段路乃是羊肠小道,实在是没办法爬上去,邓华不愿意麻烦大家,遂而咬牙硬往上爬,老秦实在是心疼对方,最后硬是将他背到了山顶。

2年后,邓华准备回北京,继续整理手头的资料,然而,在途经上海时,他旧疾复发病倒了,没过多久就住进了医院里面。

纵然是在昏迷之中,邓华仍旧惦记着要将自己的想法写出来,他流血的经验还是很有用的。

在邓华弥留之际,他的心中仍旧惦记着祖国的安全,牵挂着没有完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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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邓华将军的孩子们知道父亲心生遗憾,但是,疾病是不可战胜的,他们只能含泪目送父亲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