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句容县有个苏叔夜,相貌俊朗仪表不凡,但他性子放浪,喜美酒爱美人,很懂享受。

苏家经营着油坊生意,苏父苏母为人实诚,少不欺,老不哄,买卖越做越兴隆。

家有金山架不住挥霍无度。花天酒地惯了,苏叔夜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债主们找上门来,他倒躲了起来,后来苏父拿出全部家财还账,这事儿才算作罢。

苏母气愤之下,竟生了场大病,经郎中诊治半年,不见起色,不久后撒手人寰。

经历了丧母之痛,苏叔夜痛改前非,收敛起性子,开始帮助其父打理油坊生意。

转眼间,苏叔夜到了二十岁年纪,未能婚配,皆因街坊邻居知道他过去劣迹,不肯与他保媒,无奈之下,苏父托人从临县介绍李氏,给苏叔夜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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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名淑英,年方二十一,三年前就许配给了临县张家,但未过门前张家公子得急病死了,她成了望门寡,这才便宜了苏叔夜。

李淑英小家碧玉、贤惠温良,过门后,把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对丈夫更是体贴,但苏叔夜觉得李淑英不解风情,对她不冷不热的。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有一次,昔日好友崔天成请客,邀约苏叔夜来家里小聚,席间见到崔天成新纳的小妾王婉儿,苏叔夜顿时惊为天人。那王婉儿出身“醉香楼”,不仅美艳动人,还擅长行令饮酒,颇为吸引人。

趁着崔天成内急入厕的工夫,苏叔夜用左手晃着酒杯,眼色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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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天成兄有福气啊,娶了你这样绝色容颜的大美人,不像我家里那根榆木,无趣极了。”

“叔叔说的哪里话,折煞奴家了,奴家哪有弟妹那么好,”王婉儿虽从了良,但骨子里媚性不减。

“我给叔叔添些酒水去,”王婉儿拿过桌上酒壶,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苏叔夜的手背。

走到门边时,王婉儿顿了顿,回眸一笑百媚生,把苏叔夜的魂魄都勾去了。

迷恋一个人有多煎熬?苏叔夜深有体会。

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吃不好睡不着,眼前全是王婉儿的影子,简直如痴如魔。

半个月之久,苏叔夜整整瘦了十八斤,把自己折磨成了“人棍”,就在他克制不住,要再去崔家见王婉儿时,一名中年儒生登了门。

儒生自称是崔天成的远房表哥,受他吩咐,来请苏叔夜和李淑英夫妻到崔家做客。

苏叔夜嫌弃李淑英登不上台面,本不欲带她赴宴,但一想,有女眷在场,才好掩饰自己想见王婉儿的尴尬,于是,他让妻子精心打扮一番,三人欣然前往。

到了崔府,崔天成和王婉儿早已备好酒菜等候,几人客套寒暄几句,各自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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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夜老弟,弟妹第一次来家,为表诚意,我先敬她三杯,”作为东道主,崔天成很懂礼数。

“伯伯有所不知,我不会饮酒,”李淑英一听要她喝酒,犯难起来。

谁知这下惹恼了苏叔夜,他本来就心里有事,见妻子拂了好友脸面,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亏得是王婉儿顾大局、识大体,她端起自己的酒杯,一边拉着李淑英的手,一边笑着对丈夫说道:“妹妹不会饮酒,我替她喝一杯吧。”

李淑英见丈夫面色不对,王婉儿又体贴照顾,盛情难却之下,勉强喝了两杯酒,引来满桌喝彩声,她自脖颈至脸颊,升起一片红霞。

众人继续饮酒,李淑英因不胜酒力,几欲摔倒。

“看来弟妹真的是不会饮酒,是为兄孟浪了。婉儿,你搀扶她去休息吧。”

王婉儿身娇肉贵,李淑英又不能自行走路,两人走了一会,也没走出多远。

“两位兄长,贱内醉酒,让你们见笑了,我去帮助搀扶,二位等我片刻。”

“不慌,不慌,我和表哥先喝着,你把弟妹安置睡下,服侍她喝些醒酒汤水,再来不迟。”

苏叔夜抱拳拱了拱手,匆忙走了。

在崔家后院卧房里,刚把妻子放躺下,苏叔夜就一把拉住了王婉儿。

“嫂嫂,可想死我了,你可知,我为你瘦了十八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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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在这屋休息,惊醒了难看,不如去隔壁厢房,”王婉儿见惯了风月,心知肚明,只扭捏了一下,就顺从地配合起来。

苏叔夜遂了心愿,担心崔天成等久了起疑心,稍稍整了整衣冠,就匆忙从厢房跑出来。

经过李淑英休息的卧房时,他隐隐约约听见有女人在“嘤嘤”哭泣,好奇之下,推开房门一看,傻了眼。

只见有个男人压在他妻子身上,正在做那件不可描述之事。

虽然苏叔夜不待见李淑英,但也不能眼瞅着妻子受辱,因为这关乎着他的脸面。

他上前一把拖过男子,发现这人竟是崔天成,两人都红着脸,喘着粗气,一言不合立刻撕打起来。

“崔天成,你个chu生,你欺人太甚!”

“哼,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王婉儿,刚才在隔壁干的好事!”

这是崔天成的家,打急眼后,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剪刀,一下子就捅进了苏叔夜胸口……。

“夫君,你醒醒。”

李淑英温柔的声音响起,苏叔夜悠悠睁开眼,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并没有受伤,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吗?可是为何又那么真实。

“刚才只是幻境,不过幻由心生,似幻也似真。”中年儒生站在一旁说道,解了苏叔夜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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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苏叔夜得了相思病那段时间,在李淑英看来,就是招了邪崇,她担心丈夫安危,就去茅山找人占卜,道士讲明苏叔夜这是遭遇了“情劫”,必须施展幻术,才能阻止他继续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李淑英多交了香火钱,令道士扮做中年儒生,来家里施展法术让苏叔夜进了幻境,才会经历了那一切。

震惊之余,苏叔夜想着幻境中,妻子被人玷污时他的愤怒,因他玷污王婉儿时崔天成的仇恨,还有那把直插他心口的剪刀,后怕起来。

他拉过妻子的手,真诚道:“家有贤妻美眷,却不满足于此,淑英,是我错了。何况私通别人妻子,完全就是害人家,害自己。”

苏叔夜幡然悔悟后,彻底改过自新,夫妻俩秉承了苏家油坊以诚待人的经商之道,生意做得比以前更加兴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