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岸谷之变:岸:喻指高位;比喻政治上的重大变化。

【出处】《诗经 小雅 十月之交》:“高岸为谷,深谷为陵。”

【例句】田书对他的兄长田乞说道,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所谓岸谷之变,我田氏一族之大运就在今朝了。

08田乞废黜齐君荼,阻断了鲍牧可能晋升国相的机会

话说田乞这一轮出手,是下了很大赌注的,当然富贵险中求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定律了。田氏也不是没有下过赌注的,扳倒庆封家族,是第四代的田须无参与栾高二惠以及鲍氏家族等四家联手;扳倒栾高二惠的时候,是第五代的田无宇联合鲍国鲍氏一族共同出手的。齐国地表上最强家族就剩下田氏、鲍氏两家了,姜姓宗室的国氏、高氏被三番五次的修理和小宗代大宗,其实内部已经分化了,势力很难再凝聚起来。

田乞联手鲍牧展开清君侧行动的时候,田乞和鲍牧双方是各有小心思的。

首先,在清洗齐君荼辅政大臣这个目标上,田氏、鲍氏两家的利益是一致的,鲍牧之所以这一了我想吃没有争取到国相的权力,是田乞的身份占了优势,因为田乞是齐景公的外甥,身上流淌着公室的血脉,而且得到了亲鲁派一众大夫的支持。

齐君荼毕竟是杞国公主鬻姒的儿子,暂时保留齐君荼,也就继续稳定住了鲍牧,因为鲍牧和鬻姒同是杞国宗室的,而且让鲍牧留有继续斡旋可以争取上位国相的念想,不至于马上跟田乞反目。所以田乞不马上废黜齐君荼,是一个非常巧妙的妙招,很好地团结了鲍氏一族的势力。

暂时保留齐君荼,同时让亲鲁派内部又产生分化,分成了保持现状的既得利益派和拥立公子阳生的激进派,这样就使得鲍牧、稳定派、激进派明面上都团结在了田乞的旗下,田乞坐拥朝堂势力,一方面可以弹压住齐君荼,一方面可以握有与公子阳生谈判的筹码,非常的主动。

反观稳定派,本质上还是支持公子阳生的,只是不想太折腾,担心折腾失败的话,会损失这难得的大好局面,所以只要拥立公子阳生的事情干得稳妥干得成功,稳定派是不会反对的,反而会继续乐享其成。

本质上真正反对废黜齐君荼的应该是鲍牧,因为拥立公子阳生,鲍牧不可能再有跻身国相的晋升空间的。

但是田乞不会给政坛对手任何瓜分权力的机会的,一俟大局稳定,田乞就单独秘密展开与公子阳生在鲁国团队的对接,抛出要秘密迎回公子阳生的惊天计划。公子阳生的团队得到这个天大的喜讯,接下了这个茬,迅速回应,秘密潜回齐国,富贵险中求啊,何况这还是泼天的富贵。

得到朝中田乞家族、激进派势力、稳定派力量的全体拥护,公子阳生没有太大悬念地即位了,是为齐悼公。废黜齐君荼,齐悼公即位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进行朝堂势力的重新分配,没有悬念的,田乞依然稳坐国相的位置,鲍牧与国相之位就失之交臂了,而且鲍牧已经没有能力折腾了。

田乞通过齐悼公的手废黜齐君荼,彻底堵死了鲍牧跻身国相的途径,保证了独家坐享齐国的相权。

09鲍牧作妖,得罪齐悼公被处死,鲍牧族人刺杀齐悼公

齐悼公即位,首先做掉了孺子荼,接着就开始折腾鲍牧,因为鲍牧跟齐悼公结下了梁子。

鲍牧跟齐悼公结下的第一道梁子,是鲍牧试图阻止齐悼公即位。

话说田乞秘密迎回公子阳生,所有事项秘密筹备完结,田乞才拉上鲍牧与公子阳生结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鲍牧慌神了,耿直的鲍牧居然唱起了反调,向着田乞大声说道,你居然忘了先君齐景公是如何疼爱齐君荼的吗?先君景公从小就亲昵地称齐君荼做孺子的,而且还亲自陪伴孺子荼,当孺子荼的孺子牛,有一趟不小心还磕掉了一颗牙齿。田乞你都忘记了吗,真要违背先君的遗愿吗?

鲍牧的态度摆明了是不同意嘛。

还好公子阳生非常的有智慧,当即匍匐在地上,对着鲍牧恳请道,鲍太宰您也是讲道义的人。如果您认为我行,我们就不用失去一位卿大夫;如果你认为我不行,也不必失去一位公子。符合您的道义,我们就进一步推动达成;不符合您的道义,我们就各自退后一步,这完全就看鲍太宰您的主意了。废黜一个,扶立一下,但是千万不要再发生祸乱,这是我阳生的本意。请鲍太宰您拿主意吧!

公子阳生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鲍牧不得不给自己台阶下,就回应道,你们谁还不是先君的儿子呢?我鲍牧接受拥立公子您的盟约和盟誓。

公子阳生是个会记仇的人,鲍牧没有第一时间表态拥立的这个梁子,就结下了。

第二道梁子更糟心,齐悼公在位都快三年了,鲍牧负责迎接流亡在外回国的群公子,然后群公子为表谢意,集体宴请了太宰鲍牧。没想到,在吃席的宴席之间,鲍牧居然飘出了这样的话语,你们也想过有朝一日也可以拥有千乘战车的吗?我可以为你们做到!

看官,这句的份量是什么知道吗,千乘战车,说的就是战车一千部规模的诸侯国,放眼当时,天下之间也就晋国、楚国、齐国和秦国才具有千乘战车的规模,所谓拥有千乘的战车就是当上大国的诸侯国君呢。鲍牧你不可能让齐国的群公子当上其它三个诸侯国的国君吧,那么你鲍牧的意思就是说可能让在座的群公子可以当上齐国的国君喽,这还了得,当场就把几个公子吓尿了都,怎么滴,群公子流亡在外漂泊才回来,你鲍牧又要让咱走上不归路吗?何况你真有这个能力吗?真有这个能力的人从来都不说大话的。

于是群公子就赶紧地向齐悼公汇报了,用各种隐晦的方式汇报,也同时各种坚定地表忠心,表达要跟鲍牧划清界限的真心。是啊,你鲍牧这不是要再发动政变废黜齐悼公的节奏嘛,齐悼公被迫要说话了。齐悼公对着鲍牧交底了,寡人先安排你去潞地考察,然后好好反思。鲍太宰你如果说过那样的话,那你就自我放逐了,带上你一半的家产去流亡吧;如果你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你就安心地返回都城依据,就算是自我平反。

结果,鲍牧刚离开齐悼公的公宫,齐悼公就通知鲍牧带上三分之一的家产去潞地;鲍牧才走了不多天,齐悼公又通知鲍牧只能带上两辆马车去潞地;等鲍牧到达了潞地,齐悼公便命令公宫灵姑鉟禁卫军逮捕了鲍牧,之后就处死了鲍牧。

能分掉田乞国相权限的鲍牧,人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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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田乞去世,被逼接手与阚止分任左右相的田常,杀死阚止,独相齐国

终齐悼公一朝,田乞稳稳地坐在齐国国相的位子上。

齐悼公二年十一月,齐悼公处死了太宰鲍牧,册封鲍氏新家主,接任齐太宰。

齐悼公四年二月,吴国会同鲁国联合讨伐齐国,面对外患,齐悼公动员齐国军队应战;当年三月,趁着齐国内部征调军队的混乱劲,鲍氏族人花重金雇佣杀手刺杀了齐悼公。

齐悼公的儿子齐国世子壬继位,是为齐简公。

次年,齐简公元年五月,吴国和齐国激战于齐国境内的艾陵,齐军溃败,齐国主将损失惨重,包括齐国上卿国书、司马公孙夏、中军将闾丘明、中军佐东郭书、田氏家族的谋士田书全部被吴军俘虏。

艾陵之役战后,国相田乞随即病逝。经此一役,齐悼公的班底遭受沉重打击,齐简公的心腹走向了前台。

田乞临终前,告诉他的儿子田恒,为了保存家族实力,不与鲍氏一族直接对立,让渡部分权力回齐国公室,齐简公会安排他的心腹阚止进入内阁,可以直接上书提议阚止出任左相,田恒任右相,避免与公室直接交锋,此消彼长,届时公室和田氏的势力都消弱,反而让第三方势力崛起,这样集中精力斡旋朝堂中的其他第三方势力。

深谙其中要理的田恒,在田乞去世办妥丧礼之后,就上书齐简公,提议阚止为左相,共掌朝政。田恒的上书,让齐简公放心了,不再将田氏一族视作外朝的对手。齐简公还提拔了闾丘息、东郭贾进入内阁,外朝朝堂依然形成公室、公族、田氏、鲍氏及其他家族等五大政坛势力,这样的平衡局势没经过太久。

齐简公四年,田恒为主的田氏家族再度出手清洗朝堂了。田恒派出了两个卧底,一个是杀手田逆,一个是奇士田豹。

杀手田逆杀错了人被田氏一族追杀,阚止刚好救下田逆,田逆就投到了阚止的门下,阚止将田逆安排进了灵姑禁卫军。然后田逆向阚止引荐了田氏一族的奇士田豹,阚止安排田豹做了自己的家臣。阚止向田豹暗示说,一起颠覆田恒及其一众兄弟四人,然后让田豹坐上田氏一族家主的位置,条件就是田豹让出右相的继承权,田豹动心了,进一步就了解到了阚止的行动计划和步骤。

于是,田恒抢先一步行动了。田恒的行动步骤,依然秉持家族擒贼先擒王的办事风格,田恒四兄弟率先控制了公宫,也就控制了齐简公,然后以齐简公的名义下令剥夺阚止左相的职权。阚止自然率兵反抗,反攻公宫意图救援齐简公,禁不住灵姑军田逆和阚止家臣田豹的搅局,阚止叛乱失败,逃亡去了丰丘(山东莱芜丰丘),被丰丘人俘虏了,丰丘人将阚止交给了田恒,田恒让手下人处死了阚止。

田恒接着流放了齐简公,将齐简公流放去了舒州,逼迫中军将东郭贾流亡卫国。田恒拥立齐简公的弟弟公子骜即位,是为齐平公,齐平公册命田恒为齐国国相。从此,齐国再无家族与田氏竞争国相,田氏一族成为齐国三极力量中的一极,齐国公室、上卿、国相三极,但是田氏国相的势力远远压制了公室和上卿,田氏一族掌控了齐国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