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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ING 看月 | 叶圣陶

住在上海“弄堂房子”里的人对于月亮的圆缺隐现是不甚关心的。所谓“天井”,不到一丈见方的面。

至少十六支光的电灯每间里总得挂一盏。环境限定,不容你有关心到月亮的便利。

走到路上,还没“断黑”已经一连串地亮了街灯。有月亮吧,就像多了一盏灯。

没有月亮吧,犹如一盏街灯损坏了,没有亮起来。谁留意这些呢?

去年夏天,我曾经说过不大听到蝉声,现在说起月亮,我又觉得许久不看见月亮了。

只记得某夜夜半醒来,对窗的收音机已经沉寂,隔壁的“麻将”也歇了手,各家的电灯都已熄灭, 一道像牙色的光从南窗透进来,把窗棂印在我的被袱上。

我略微感到惊异,随即想到原来是月亮光。好奇地要看看月亮本身,我向窗外望。但是,一会儿月亮被云遮没了。

最好的月色我也曾看过。那时在福州的乡下,地当闽江一折的那个角上。某夜,靠着楼栏直望。

闽江正在上潮,受着月光,成为水银的洪流。江岸诸山略微笼罩着雾气,好像不是平日看惯的那几座山了。

月亮高高停在天空,非常舒泰的样子。

江岸直到我的楼下是一大片沙坪,月光照着,茫然一白,但带点儿青的意味。

不知什么地方送来晚香玉的香气。也许是月亮的香气吧,我这么想。我心中不起一切杂念,大约历一刻钟之久,才回转身来。

看见蛎粉墙上印着我的身影,我于是重又意识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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