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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万人被卷入其中,八万多个家庭倾家荡产。

乐清县的社会的动荡,成为一起惊动中央的大案,甚至引起了海外的广泛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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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峰是温州市乐清县的一个小木匠,就是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木匠,却牵动了很多人的心。

1986年3月下旬,乐清县小木匠李启峰失踪的消息,在温州很多县里传来。

许多人在得知李启峰失踪的消息之后,开始恐慌,甚至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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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温州陷入了“经济萧条”的境况当中。

失踪的小木匠李启峰是温州市乐清县雪湾村人,因为从小家境贫寒,所以早早学了木匠手艺,以此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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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李启峰这个人还很讲义气,这一点为李启峰在当地积累了不少的人脉。

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手艺又好、又讲义气的小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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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木匠的身份之外,李启峰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抬会大会主。

“抬会”又叫应会,经济互助会。

它的主要模式就是:一个人作为发起人,将想要参与的人组织在一起,形成一个“会”的组织。

发起人被称为会主,其他人被称为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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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钱的会员需要支付利息,不用钱的会员就能够吃利息。

抬会最开始只发展在几个人当中,各自出钱,相互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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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峰给出的入会条件看上去疯狂,但是承诺的好处也同样诱人。

入会第一个月需要交1.16万元,但是两个月之后,每个月就能够保证拿到9000元的利息,之前的本金也依然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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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需要支付满88个月,加上之前的12个月正好100个月,一个会期结束。

尽管1.16万元对于当时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但是仅仅两个月过后,每个月就能够拿到9000元的好处,确实让很多人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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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半信半疑地问李启峰,是否一定能够保证两个月之后能够发出9000块钱。

李启峰大手一挥,拍着胸脯向来者保证。

李启峰平日里的讲义气为他招募会员起了很大作用,很多人都相信了李启峰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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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李启峰家乃至整个雪湾村都变得热闹起来,每天都是拿着钱去李启峰家请求入会的人。

李启峰和他的妻子变得格外忙碌起来,每天接待前来要求入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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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计和出纳一直在记账、收款、记录人名;四位保镖则守在李启峰家,保护李启峰、李启峰家人和李启峰家中钱的安全。

每一个交了1.16万元入会费的人都会拿到一个所谓的“会员证。”

一个还没巴掌大的小笔记本上,记录着入会人的基本信息和交钱时间,盖有李启峰的私章作为两个月之后前来取钱的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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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金钱的疯狂游戏

如果抬会真的只是如前文提到的那般,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将大量资金聚集在供有需要的人使用的行为,对于早期的民营经济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一方面,解决了创业初期的经济压力问题,另一方面,也能促进更多的人创造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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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像“抬会”这种比较原始的资金累积方式,在没有完善的监管制度下,拥有话语权和极大权利的会长,是保证“抬会”能否顺利进行的重要因素。

很显然,李启峰并不是这样一个能够把控住全局的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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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仅仅是从乐清县而来,还有从平阳县、洞头县、玉环县甚至温州市区等等地方而来,专门找到李启峰的。

抬会的发展越来越疯狂,入会费也不再局限于1.16万元。

有一次,玉环县有人直接包了一条小船,向李启峰送来76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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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面对十几到几十万的钱款,靠着人力一张张清点是非常费时费力的。

随着入会费的增长,到最后,入会已经变成了一件大家争先恐后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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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为了加入抬会,给会长送礼,低于几万块的礼品一般不会被接受。

李启峰的抬会越做越大,会员也越来越多,难以聚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李启峰采取组合的方式发展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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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大会之下设立了小会,小会之中设置小会主,小会主分别发展各自的会员。

抬会演变到这里,已经逐渐变成了具有投机欺诈性质的民间信用形式。

越来越多的人见有利可图便不加思索的要求入会,在利益面前,没有人思考风险,所有人都在规划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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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会的规模发展越来越大,越来越有一种“疯狂”的意味在里面。

当时在乐清,大大小小地抬会一共有1346个,其中最大的抬会已经发展到了12122人。

从1985年到1987年初,温州市中有九个县,两个区,总共30万人卷入“抬会”当中。

会款发生额高达12亿之多,甚至出现了“短会”“官会”等不同形式的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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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的春天,对于李启峰来说并不是春天。

大批的入会者涌入,抬会的规模确实大大扩大,但是这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只想收利息,不想用钱的。

支付利息的人远远少于拿利息的人,为了填补之前给出的“每个月可以拿到9000元”的条件,李启峰只能不断地发展会员,用新的入会费填补之前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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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12个月,就要发展693个会员,而到第18个月,会员数量就要超过两万人了。

滚雪球式的发展让抬会最终难以支撑下去,资金链断裂给抬会带来了难以挽回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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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峰的失踪,无疑让温州市十几万的会员陷入恐慌之中,有的人已经交了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会员费。

一时间,温州市的十六个县,几十个乡镇,三十多万人,都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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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债者哭喊,叫骂甚至是与会主发生肢体冲突。

曾经的会员,还会集体跑到乐清县政府机构。

1986年7月,就有平阳、苍南两个县的会员集合了四百多名女性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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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店铺关门,工厂停工,导致很多人失业。

被骗加上失业,八万多个家的正常生活被打乱,上百所小学被迫停课放假,社会正常秩序被打乱。

乐清县的社会治安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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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到钱的会员很容易陷入极端,不少人把会主及其家人抓起来,绑在柱子上,对他们施加私刑和威胁,这其中的手段非常残忍。

乐清县公安机关在事后统计时发现,在此期间,被非法拘禁者达到1000多人。

此外,还有200人潜逃,140多处房屋被毁,8万多户家庭倾家荡产。

那段时间里,很多会主不堪压力,主动找到公安机关要求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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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第12期《乐清公安情况反映》这样记录当时的情况:

“商店长期滞销、积压的200余把三角刮刃,最近被抢购一空。一些会主为了免受暴力逼债者的非人折磨,竟然托熟人开后门,主动要求坐牢。”

五、抬会的结束

早在“抬会”彻底崩溃之前,乐清县政府就已经有所行动。

1986年2月14日,乐清县政府发布严禁“抬会”非法金融活动的通告。

但是效果不佳,明面上的“抬会”活动转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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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乐清县的社会混乱已经发展难以忽视的地步时,乐清市公安机关准备找到大会主李启峰。

这才发现,李启峰及其妻子早已经带着12万元会款离开了乐清县。

乐清县政府见李启峰已经携款潜逃,立即组织了一支由公安,工商银行以及基层干部组成的队伍,对李启峰的抬会进行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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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支队伍在李启峰家中发现了146箱的现金,共计2907万元人民币,收回了李启峰对外借款883万元。

这一发现,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一部分会员的损失。

但是经过盘点计算后发现,光李启峰一人,就造成了186万元的经济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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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李启峰之外,令一个大会主郑乐芬也携款潜逃。

郑乐芬的抬会范围比李启峰更广,除了温州市之外,江苏、山东、新疆等地都有他的会员。

此时,温州的抬会已经惊动了中央,中央下达命令,务必要将携款潜逃的大会主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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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之后,郑乐芬在江苏省金坛县被当地公安机关抓获。

李启峰和郑乐芬等会主虽然被抓捕归案,但是很多会员的钱依然无法收回。

很多人因此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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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小会主潜逃。

老人赶到小会主家中时,小会主家中早已经被其他会员搜刮干净。

老人无奈之下,只能一边哭,一边将小会主家两扇门拆下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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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难以定罪

李启峰和郑乐芬等人虽然被抓捕,但是却很难对她们进行定罪。

李启峰和郑乐芬等人的行为属于经济犯罪,当时的法律对于这种新型经济犯罪还没有明确的规定。

“抬会”这种行为究竟是投机倒把还是诈骗,很难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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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合理,也有人认为不合理,甚至还有个别温州领导认为“温州地区民间互助会”源头悠久。

在国家银行资金不足的情况下,这也是一种大胆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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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乐清县公、检、法、司四个部门以及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共同商讨后决定,以诈骗罪来处理李启峰等人。

法庭认为,李启峰在主观上是想要以非法获利为目的,而并不是在国家银行资金不足的情况下,民间金融补充的大胆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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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1月12日,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定认为,李启锋以获取非法利润为目的,违反国家金融管理法规,利用“抬会”形式,非法从事金融投机活动,破坏国家金融管理。

其行为构成投机倒把罪,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应予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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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会”风波过去之后,温州作家李涛将这一次风波的始末完整记录下来,写成了长篇小说《怪胎》,而这篇小说也成为了李涛的成名作。

虽然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国家对金融体制进行改革,同时也鼓励百姓为自己创造财富。

但是,这种破坏金融稳定,扰乱社会的行为最终还是要受到国家的严厉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