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我的阿勒泰》第一集里,辍学的李文秀,来到乌鲁木齐一边在餐厅当服务员,一边追求自己的作家梦想。

一天,她潜入大学课堂听文学讲座,台上讲课的作家告诉她,想当作家,就要“去爱,去生活,去受伤”。

后来,干活笨手笨脚的李文秀被餐厅老板辞退了。

在离开乌鲁木齐前,她回到了当时听讲座的校园,她看到墙上的画像歪了,于是停下来将其扶正。

这是英国著名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1882—1941)的画像。

两位不同国度,不同时代的女作家,在此发生了神奇的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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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吉尼亚·伍尔夫1929年在英国出版的《一间自己的房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伍尔夫在书中探讨了女性群体写作的物质与精神的双重困境,鼓励女性大胆写作,在文学界争取一席之地。

一个世纪前,弗吉尼亚·伍尔夫写下了振聋发聩的句子:“千百年来,妇女一直坐在屋内,时至今日,这房间的四壁早已浸透了她们的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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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尔夫说,“女人想要写小说,她就必须有钱,还得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钱呢,要年入500镑,房间呢,还要能上锁。”

在伍尔夫看来,生儿育女的职责使得当时的女性不可能赚到钱,深陷在繁重的育儿和家务劳动中。

那么,如果女性拥有财富又能怎样呢?专注于作品的简·奥斯汀在伍尔夫看来也有缺憾,因为她没有“一间自己的房间”。简·奥斯汀从未独自生活,她的作品大多在与家人共用的起居室完成,写作面临各种干扰,没有独立和隐私,她很谨慎,她用可以随手藏起来或用吸墨纸盖住的小纸片写作,在前门和其他房间之间有一扇吱嘎作响的门,只要有人来,她就能听到声响把纸藏起来。所以尽管简·奥斯汀有着惊人的才华,但她只能写不需太多专注力的散文和小说,而不是写诗、戏剧或历史。

“一间自己的房间”,除了是物理意义上的写作空间,也代表一种独立的精神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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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尔夫的写字桌

伍尔夫曾描述过一种理想的女性生活——

挣到足够的钱,去旅行,去闲着,去思考世界的过去和未来,去看书做梦,去街角闲逛,让思绪的钓线深深沉入街流之中。

但一个世纪过去,很多女性仍被束缚着,她们是是妻子、是女儿,是需要担起各种角色与责任并为之努力奋斗的普通人。

电视剧《我的阿勒泰》中就有这样一个片段,作家和一位女作者在咖啡馆里交流,这位女作者满脸写着为难:“……我就是一时兴起,随便写写而已,回家还被我老公发现了,他很不高兴,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相夫教子,我们家有三个小孩,平时真的很忙,没有自己的时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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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很多人认为“女性写作”仍是一个非常规的现象。

博尔赫斯那样了不起的男作家,就可以经历多次婚姻,并且多年有玛利亚·儿玉那样的助手陪伴在身旁,但女作家在很多人的心目中的形象,就是婚姻不幸,一生孤独,就好像如果她有了婚姻家庭,就注定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去写作了。

《我的阿勒泰》中,如果李文秀和巴太结婚了,他们将来又会不会因为李文秀专注写作,不愿意辅佐丈夫,不愿意生小孩做家务而分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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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那么多的女性,带着镣铐也要舞蹈,是在琐屑的日常中,依然不放弃自我成长、自我滋养的内在强韧。

今天的李娟,她把女性写作的房间拓展到了广阔的阿勒泰,她跳出了许多女作书写的框架,在广大的天地间,书写人与自然的关系,她示范了另一种女性写作的可性能。

正如伍尔夫曾经对女性作者的期许:

如果我们已经养成了自由的习惯,如果我们从普通客厅之中略为解脱……要观察人与真实之间的关系,还要观察天空、树木或任何事物本身,没有人应该遮蔽自己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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