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邻居失踪了。

村里人怀疑是我和外婆杀人碎尸后扔猪圈喂了猪。

我指着自己,难以置信:「我?」

「我只是个脆皮高中牲,未成年,十六岁。」

「外婆又快七十了,身体不好,腿脚不便。」

「老弱病残占了俩。」

而邻居是杀猪的,对上两百斤的猪都是一刀一个。

「我们怎么可能有本事杀人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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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动手前,我给自己剃了个光头,确保不会有一根毛发。

然后去妹妹坟前烧了几沓纸。

妹妹被邻居造谣逼死。

今天头七,刚好下葬。

新坟就修在半山腰。

一眼就能看到左边的山坳处,几辆挖掘机正在同时挖地基。

那里将造一座寺庙。

由周氏集团投资开发。

构建集温泉、滑雪、寺庙为一体的旅游区。

而右边是政府推进的「山改田」项目,挖掘机、运土车轰隆作响。

山地将会被一阶一阶挖平整,改造成梯田。

等完工后,还会有民宿建起。

未来会很热闹。

妹妹一个人在这里也不会害怕。

我拍了拍墓碑:「墨墨,都说逝者会在头七回家看看。」

「以前你最爱看挖机,一看就是一整天。

今晚你一定记得回来看看,看看这个地方你喜不喜欢。

顺道,看看我怎么取了那人的狗命,来坟前祭奠你。」

我下了山,赶去城里一家酒店。

这酒店承包了一个网红公司的年会活动。

声势浩大,酒店人员不够。

我在三天前应聘了临时服务生。

而在一周前,我就知道我邻居,那个逼我妹妹自杀的樊能,也会来。

他来参加年会,顺道跟这个网红公司签约。

他手头的账号靠吃我妹的人血馒头狂揽流量。

签约运作后,随时可以成为收入百万的大网红。

收入百万?

何其可笑。

草菅人命还能赚得金钵满盆。

妹妹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埋葬冰冷的地下。

那我何必当个好人。

不如当个坏种。

让他有命赚,没命花。

2.

第一步,是激怒他。

樊能患有严重的高血压。

只要情绪一激动,严重点脑梗心肌梗,再严重点猝死。

他一向好面子,脾气爆。

激怒他依旧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看樊能在席上灌了许多酒后,我在洗手间守株待兔。

洗手间是个好地方,没有监控。

看到我时,他满脸警惕。

「你怎么在这儿?」

我:「打工。」

他不信,瞥了眼我帽子也遮不住的光头:「小周啊,你妹本来就有严重的自闭症和抑郁症,想不开很正常啊。」

「是她自己跳湖自杀,又不是我推的。

跟我又没干系,你这样死缠烂打就没意思了。」

「与你无关?」

我捏紧了拳头。

「如果不是你造谣,加剧我妹妹的病情,她会想不开吗?」

「什么叫我造谣?我可没造谣!」

樊能浓眉一提,高声反驳。

「那些话都是我家疯婆娘说的!

你妹妹去世后,我还有些过意不去。

都把那个疯婆娘送去精神病院了!

还替她公开道歉,你还想怎么样?

封建社会都亡了多少年了,你还要搞连坐啊?!」

「是是是,你没造谣。」

我对上他的眼睛,阴阳怪气。

「你不过是嫌弃自己的小女儿是个拖油瓶,悄悄地起了杀心,淹死一了百了。」

「你不过是欺负我妹妹自闭不会说话,把女儿的死全推我妹妹头上。」

「你不过是学那些杀妻弑子的凤凰男,在网上注册账号『小女儿在天堂』,趁机博关注,赚流量。」

「但你偏偏又是孬种,怕出事担责任,所以你躲在你老婆的背后指点江山。

让你老婆在屏幕前冲锋陷阵,肆意造谣!」

「你多聪明啊。

表面是沉浸在失去女儿悲痛中的好爸爸,背地里天天想剧本让你老婆哭播卖惨,指桑骂槐,造谣我妹是凶手!」

「你甚至没指名道姓,但周围的人都知道你们骂的是谁。」

「于是她小小年纪被冠上了天生坏种,故意杀人的罪名!

被恶语相向,被千夫所指!」

「我妹妹有口难辩,最后跳河自杀。」

「你终于意识到该消停了。

「你们的账号已有百万粉,再不阻止这场闹剧你肯定会被封号,得不偿失。

于是你出面,发了个视频道歉,将你老婆推出去!」

「你说你老婆有精神病,这次发疯是爱女心切,受了刺激,已送往精神病院医治。

你说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为了补偿,为了给老婆赎罪,之前的所有打赏都会捐出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你道貌岸然地坐享其成,顺理成章地继承账号。

扮演着好父亲好丈夫,成为随时可以卖货月入百万的网红。」

「是,你没有造谣,你不过是借刀杀了两个人,甩掉了一个为虎作伥的精神病老婆!」

我冷笑一声。

「樊能,升官发财死老婆,你占了一个半。」

「戏演多了,不会真以为自己是爱女心切,事业有成的大男人吧?」

「醒醒吧垃圾,你不过是踩着你女儿尸体博关注的暴发户,躲在老婆后面吸血的窝囊废!」

3.

樊能额前的青筋暴起,瞪大双眼,满脸惊怒。

「你再胡说八道我一拳头锤死你!」

「嘿,急了。」我笑得畅快,「被我说中了啊。」

他忙压住火气,可说话时脸上的横肉还是控制不住抖动。

「我要真淹死我女儿,警察会查不出来?你当警察是傻……」

「我有证据。」

四字一出,樊能嘴里的话卡了,脸僵了。

「你淹死女儿的手法,是跟前不久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海边失踪小女孩案学的吧?

「你三天两头带你小女儿去河边钓鱼,却经常中途找借口独自回家。

把她一个人丢在河边,过个把小时再回去。」

「她年纪小不懂事,孤身在河边,溺亡是很容易的事。

只不过前几次她一直在乖乖等你回来,你没得逞。」

「直到最后一次……」

「你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临走前故意带翻了脚边装鱼的桶。」

「小姑娘真的很乖。

看着滚落到河边的水桶,只想着帮爸爸捞上来,不能让里面的鱼都跑了。

于是她如了你的愿。

她至死都没有想到,这全是亲生父亲送她去死的陷阱。」

「你一直以为天衣无缝。」我冷笑,一字一句强调,「可惜我有证据。」

「我妹妹是有语言障碍,总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她很有摄影天赋,我给她买了相机。

很巧,你每次的所作所为都被她无意间拍了下来。」

「否则,你以为一直在冬令营封闭训练,直到她出事才回来的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

「不过是我帮她收拾遗物的时候,看到了相机替她述著于口的真相。

相机里的每一帧,都告诉我你是这样一个恶毒的父亲,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衣冠禽兽,一个颠倒是非的狗东西!」

4.

我抓着他的痛点猛击。

樊能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要厥过去。

喝了那么多酒,加上一激动,想来是血压攀升,头晕脑胀了。

我顾不上他的死活。

再接再厉,继续呛声。

「我来确实不是为了打工,是想给你一个期限。

你0点之前去自首,说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恶意逼死我妹妹,好好交代以前的罪行。

「否则,我就把拍到的全交给警察。

「你应该明白自首跟被我告发的区别。

「说不定一个还能活成老不死,一个直接判死刑。」

我看着樊能双眼和面色都已经赤红,还横眉瞪眼,好像马上要暴起,相当满意。

「当然,你要觉得我在诈你,这罪只要你不认,法律就无法把你怎么样,拒绝自首也行。」

「你不信法律,总该信舆论。

你不就是利用舆论逼死我妹妹的吗?」

「我一到0点就把所有真相公之于众。」

「你还有个小儿子吧?生了三个女儿才有了一个儿子很宝贝不是吗?」

「我只要说你重男轻女害死女儿,又诬陷我自闭症无法辩白的妹妹致死。

还利用精神病妻子博取流量,完事后把她关进精神病院……」

「你觉得你们会被网暴吗?

「你的账号还保得住?还会有网红公司敢签你吗?」

「你还能卖货发财吗?」

「舆论毁灭一个人可太简单了。」

「我会让你身败名裂,被万人唾骂!」

「我还要以牙还牙,用你的方式,让你的宝贝儿子跟两个小姑娘一样葬身河底!」

「你有你的精神病老婆作挡箭牌,我也同样有我的未成年护身符。

大不了同归于尽,我只想让你生不如死!」

我吐着恶毒的话,一句跟着一句。

这些天,我只要闭上眼,就会看到妹妹毫无生气地躺在湖边的杂草丛里。

身上盖着白布,湿漉漉的长发散乱在地。

原本柔软的手指泡胀发白,冰冷僵硬,沾着黑乎乎的淤泥和水草。

这样的一幕,我怎么也忘不掉。

我满腔的怨恨和不甘。

总要说些什么发泄。

樊能终于忍不了了。

「小b崽子,去死吧你!」

他像一头愤怒的牛,粗喘着气上来给我一拳。

5.

最近我个子猛窜,但还是没樊能高。

打是打不过的。

可这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我迎面而上,嘴上仍不停。

「怎么?还想再杀一个人灭口吗?

你就算打死我也没用。

证据被我藏在家里,我死了,外婆也会替我公之于众。

我死也会拉着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我们扭打在一起。

混乱中,他的手机随着我有意的动作从兜里滑出,飞甩着砸落在地。

「在干嘛呢?!」

一人站在洗手间门口就是一声吼。

樊能随之一个踉跄,跟我掰扯的动作停了,整个人的重量突然全压在我身上。

他显然已经被我气得颅内压升高,头晕眼花站不住了。

「经理!」

我扭头看向来人,面上露出急切。

脚下神不知鬼不觉将刚摔落的手机踢进了洗手台下方的阴暗角落。

手机这样方便快捷的工具。

可定位,可报警,可叫救护车。

怎么能让一个将死之人带在身上。

「……这位客人可能犯了狂躁症,发癫打人啦,快帮忙取点水来给他吃药!」

我谎话张口就来。

经理也没细心分辨,扭头就去取水。

他一走,我推开樊能,退后两步幸灾乐祸。

「老登不服老不行啊,你看你刚比划两下怎么高血压都犯了。

你这么惜命,降压药都随身携带的吧?

这么虚可别没等吃药就猝死了,那可就大快人心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樊能摇晃了两下,扶住了洗手台才勉强站稳。

经理及时拿了水跑来,帮樊能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便携药盒,从里面倒了几粒药。

我看着樊能咽下,松了口气:「太好了,这下死不了了。」

经理瞪了我一眼。

我话是不好听。

但大概我顶着光头又鼻青脸肿的样子实在好笑又狼狈。

还是个未成年。

经理掏出几百块钱息事宁人。

「行了,你不用再去前厅了,早点下班去医院瞧瞧吧,可别脑震荡了,兼职工资照常算。」

我开心地接过钱,像个占到资本家便宜的打工人,笑嘻嘻离开。

拐过转角时,我回头看向被经理搀着的樊能。

他已经缓过来了,凶神恶煞地盯着我。

我跟他对视,咧嘴一笑。

我的目的从来不是把他气得脑梗猝死。

而是让他吃药。

从他吞咽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结局。

也不枉我鼻青脸肿。

因为胶囊已经被我换了。

里面不是降压药。

而是两种剧毒。

两毒联合,会产生拮抗作用。

他不会马上死。

直到两个小时后,他才会心慌心悸。

然后,心跳骤停。

就像心脏病发猝死。

而这两个小时,足以让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也足以将樊能骗回乡下。

6.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

樊能如果死在城里,处理尸体会很麻烦。

而若回了乡下,多的是深山密林。

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埋,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甚至喂猪喂狗也相当方便。

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我不能自己一路运尸体回乡下,那样容易暴露。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尸体自己开车回村。

所以……

可别让我失望啊,樊能。

好好坚持住。

别死早了,也别死晚了。

一定要死在我为你选的葬身之地。

7.

我出了酒店,避开监控绕到一个公园,偷偷爬上一辆面包车。

面包车破破烂烂,连后车门都是坏的,一拉就开。

这样的废铜烂铁停放在路边,小偷都看不上。

但这是樊能的车。

他是杀猪匠,以前这车专拉运猪肉。

现在他自诩大网红。

其他网红的座驾不是法拉利,就是兰博基尼。

他开这车出现在酒店门口纯属丢人。

于是他找了个偏僻处停车。

这里没监控,倒是方便了我。

我窝在后车厢的杂物堆中静静等待。

不到半个小时,驾驶座的门就被打开了。

如我所愿,樊能被骗来了。

这个点,晚会肯定还没结束。

他提前退场是为了什么,显而易见。

他要在零点前赶去我家,毁灭证据。

可真的有证据吗?

樊能,你不敢赌我是不是在骗你。

而我也赌这可以成为引你回乡下的诱饵。

8.

樊能踩着油门,一个多小时就回到村里。

他把车停在黑漆漆的夜色中,看着我家的方向没动作。

我能听到樊能烦躁地唾骂一声:「死都死了,十来岁的小屁孩还摆个特娘的席!」

今天是我妹妹安葬日。

我们请了村里人来吃席。

现在晚饭刚撤不久,很多人还在我家帮忙收拾席面。

很热闹。

人多眼杂。

我把樊能引回家,总要确保外婆的安全。

人多才不用担心他狗急跳墙。

樊能骂骂咧咧。

没一会儿就静了音。

是外婆出来了。

她举着个老年机,站在没人的地方,像是在跟谁打电话:「什么?」

她年纪大了耳朵不好,还在大声重复电话那头的话。

「什么证据?储存卡是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懂啊。

墨墨的那些东西我没舍得烧,但也不想留着看了伤心,我全都收拾了放墓里头。

是能让樊能坐牢的东西吗?

那你赶紧自己回来看看吧。

实在不行,你借隔壁叔的挖掘机掘坟找也得找回来啊……」

等外婆进屋后,樊能沉默着发车掉头。

中途他又想起了什么,鬼鬼祟祟溜进隔壁叔的院子,探进窗口顺了墙上挂着的一把钥匙。

隔壁叔是开挖掘机的。

妹妹的墓坑都是他顺道给挖的。

晚上挖掘机也停在山上没开回家。

樊能想去掘妹妹的坟毁证据,借用这辆挖机再适合不过。

可惜,从他吃药开始已经两个小时了。

他没机会了。

9.

我掐着时间,在他下车二十分钟后也上了山。

挖掘机已经被开到了妹妹的坟前。

土包已经陷下去一小半。

车灯打在墓碑上,照出一片白光。

樊能却没在车上。

他跪趴在妹妹的坟前。

我走上前,踢了踢:「死了吗?」

樊能满头大汗,神志不清,已经无法回答我。

他的手还艰难地拢在兜里,看姿势是在找手机。

要是他现在报警或者叫救护车,他可能还有救。

顺道还能送我坐牢。

可惜他的手机落在了酒店的洗手间里。

巧的是,我手机也没带。

他今天死路一条。

我在他面前蹲下,见他还能喘气,叹气:「还没死啊……」

没死也好。

我还能让他死明白点。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浑身发冷,呼吸困难?」

「还觉得心脏麻痹,手脚渐渐失去知觉?」

我拍了拍他的脸,「那我恭喜你啊,你中毒了。」

「你之前吃的不只是降压药,还有我换掉的毒药。」

「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你应该马上就要死了。「

「你会这样跪在我妹妹的墓前死去,死得悄无声息。」

「不过你放心……」

「我会帮你处理好后事,让警方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你。」

10.

三天后。

终于有人发现樊能失踪了。

听说酒店保洁打扫时发现了洗手间的手机。

可交给前台三天也没人认领。

预约签约的网红公司也找不到人。

最后还是他已婚的大女儿联系不上他报了警。

樊能的手机落在酒店,意味着定位找不到人。

他开的车也太破旧,没有GPS,更是无从确认位置。

警察又查了查他的身份证绑定信息。

可三天内,他的出行消费,甚至上网信息,全是空白。

于是警方不得不上酒店查监控。

发现那晚宴会还没结束,樊能就离开了酒店。

根据沿途天眼记录的行车轨迹,以及进村前的最后一个交通监控显示,他当晚就回村了。

然后再也没出村过。

沿途也没有车祸痕迹。

不存在车子翻下山路的可能性。

总之,人和车都像是在村里蒸发了一样。

这情况,凶多吉少。

11.

樊能是网红。

他的失踪马上就引起了大量的关注。

案件还没定性,网上的神探们就说他肯定死了。

许多网红也以不逊于警方的速度来蹭热度。

还有好心的村民帮忙找了民生节目组上村里采访。

想帮忙扩大声量,寻找樊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很上镜,刚从村口路过,就被揪住了。

「这位同学,请问你对你们村的樊能先生失踪有什么看法?」

我杀的。

能有什么看法。

不过面对镜头,我有所收敛:「如果是失踪,那大概率畏罪潜逃;如果是被害,那就是恶有恶报。」

记者直觉我有大瓜:「怎么说?」

「不好说。」我微笑推脱,「不好意思,我姥喊我回家写作业了。」

我回家,摊开语文课本。

正好是鲁迅那篇《祝福》。

「……你到土地庙里去捐一条门槛,当作你的替身,给千人踏,万人跨,赎了这一世的罪名,免得死了去受苦……」

去冬令营之前,这篇课文我给妹妹念过很多次。

此刻我又反反复复读了几遍。

仿佛妹妹还在。

心也随之慢慢平静下来。

然后,警方敲响了我家的门。

12.

这些天,警方看监控,户外搜查,甚至出动了警犬,依旧什么也没找到。

现在只能挨家挨户搜寻问话。

上我家的是一个老警官,身边还带着个新人。

老警官去了后院察看。

小警官则在屋内转悠。

然后,漫不经心地打开了冰箱。

「嗯?警察叔叔,你找人怎么还看冰箱的?」

我摸了摸自己脑袋上刚长出来的小毛茬。

拿起个台面上的苹果「咔嚓」啃下一口。

边咀嚼边含糊不清问:「该不会是怀疑我杀人分尸吧?」

「我可是遵(嚼嚼)纪守(嚼嚼)法的(嚼嚼)好公民。」

13.

冰箱里面东西并不多,一目了然。

小警官关上冰箱门,出了厨房四处察看:「小孩刑侦剧看不少吧,别瞎想,我只是例行查看。」

然后他就发现了我家楼梯底下被好几床棉被盖着的大冰柜。

他慢慢走上前,打开一看。

不同于厨房的冰箱,冰柜里面装了很多的肉。

肥瘦都有。

白花花的肥肉。

纹理清晰的红色瘦肉。

都被细致地切成一块一块,裹在保鲜膜中。

还用塑料袋分装。

因为低温保存,表面已经沾上不少冰霜。

小警官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东西,身形僵了僵。

他咽了下口水,才弯腰细看:「怎么……囤了这么多的肉?」

14.

外婆也在一旁,怀里还搂着个暖烘烘的火囱。

闻言,她耷拉着眼皮指认:「这部分是之前办白事没吃完的牛肉、驼鸟肉,那些,是几天前杀掉的一头猪,没卖完剩下的。」

「办宴席剩下这么多肉,还要把猪杀了啊,吃得完吗?」

小警官没过脑地问。

外婆立马就拎出来一袋,往对面手里塞:「那肯定吃不完,所以这袋你拎回去吃叭。」

小警官脸都白了:「不不不……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阿婆,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好老警官及时从后院出来,手里提着一株植物。

「后院东北角的水泥是刚砌的?」

我点头:「对,那角落之前是猪圈。」

「猪前几天刚杀掉。

外婆年纪大了,不想再养了,我们请人就把猪圈清理重装了。

你瞧瞧,冰箱里这些猪肉都还没吃完哩。」

我看着老警官,有些不安:「怎么了?那边还是有股臭烘烘的怪味吗?」

老警官并不搭腔,只埋头细致地翻看冰箱里的肉,还评价:「这肉不错。」

我松了口气。

却听他又猝不及防把话头转了回去:「不过猪圈装修得不够仔细,我还看到了血迹。」

我脑子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