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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绿豆地里,他开着车疯狂地奔向我,我以为他是来负荆请罪。

没想到车越来越近,没有刹车的意思,透过车窗,我看见他两手握着方向盘,满脸怒色,不,是满脸杀意。

到了身边,看我躲开了,他打开车窗大吼:

"你不是天天到处找我吗?今天我就让你消失,看你还找不找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面目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有一瞬间,我大脑一片混沌。

"我在哪?这是怎么回事?面前这个人是谁?他说什么?"

突然,看见他龇着牙,脸上肌肉不由自主抖动着,两个胳膊一起用力,身子都有些倾斜地转着方向盘,我清醒了。

我意识到眼前这个和我生活三十年的男人彻底被那个女狐狸精把魂魄勾走了,他已经丧心病狂。

我内心充满恐惧,难道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命丧此地?在众人面前一向是个老好人的他,会哭天喊地演一出苦情戏,掩盖我的死因。

不行,我不能等死,我还有孩子和父母呢。短短几秒钟,我大脑快速运转,迈开腿横跨着垄沟跑,这样车在地里开着费劲。

耳边传来车一次次熄火又发动地急促声音,我知道他步步紧追,在茂盛的绿豆地横穿垄沟,车总熄火,他更烦躁了。

回头望过去,车灯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也没时间再仔细去研究他的那张脸什么表情。

我极度失望、恐惧、着急地乱跑着,在松软的庄稼地里,绿豆秧又缠脚,让我一连摔了两个跟头,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的车赛跑。

借着车灯,我环顾四周,看见往西再有二十多米到了这片地的地界,有一片树林。

我使出浑身劲开始向那片树林子跑,也许是求生欲望太强烈了,这次竟然没有再摔倒,一口气就跑到枝叶茂密处,藏了起来。

透过枝叶缝隙,我看见灯光没有向我这边追来,车顺着垄沟开走了。

我不顾蚊虫叮咬,在黑漆漆的林子里坐下来。一边呼呼喘气,一边泪流满面。

夏天的夜短,眼看着天边有些放亮了,我也得回家啊。当年,我就像一只小燕子一样辛苦垒出来的窝,我不能拱手让人。

没想到,噩梦并没有结束。

我推开门,看见他没有睡觉,完全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端坐在炕上抽烟呢。

看到我进屋,立刻扔了烟,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就把我抡倒在地,脚踩在我的头上咬牙切齿地说:

"你影响我的好事,我就让你也别痛快,我就要和她过,我看你还管不管了!"

"你不干正经事,你还有理了?"我也声嘶力竭地和他喊。

他已经完全情绪失控,说着话,他的脚底也在用劲,我的耳朵嗡嗡直响。我使出浑身力气,把头从他的脚下挪了出来,赶紧站起来。

他随手又给我一拳,打得我眼冒金光,我也和他厮打在一起。

但是,我毕竟是女人,加上又气又恨,心都在颤抖,哪是他的对手啊?他拳拳都往我头上打,到底打了多少下,又骂了多少狠话,我都不知道了,因为后来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

看见他拿着水盆在往我脸上撩水。可能看见我真的晕倒,他也有点怕了,情绪也平稳了。

家丑不外扬,我没有把这一晚发生的生死逃亡告诉娘家人。他要求离婚,让我净身出户,我知道这是那个狐狸精给他出的主意,简直是异想天开,我不同意。

但这件事让我认识到了,一个男人要是变心了,他就是蛇蝎心肠。

几十年的夫妻情谊,共同度过的苦日子,一双儿女在他这里不值一提,完全抛在脑后。

我并不比他差。我有一份国家发工资的正式工作,尤其在农村,那更是人人羡慕的好职业。

他有点手艺,但与我比起来,相差甚远。

我怕别人说我们相差悬殊,所以我从来不打扮,家里脏活累活我都抢着干。怕他自卑,买衣服,都是给他买贵的,把他打扮得溜光水滑的。

其实,家里男人的变化我是看在眼里的。

他开始精心修饰自己,这个年龄竟然用上了护肤品,衣着也勤洗勤换了,在家心神不定,和我说话就是吼,他快速消瘦,但精神亢奋,这点,大家可能会猜到原因吧。

最主要是手机不离身,再粗心的女人也能发现倪端啊。

但我没有实质证据,也就这么过着了。但后来发展到,孩子的工作学业都不闻不问的程度,我们开始吵架。

我偷偷拿着他的手机和身份证去移动公司查了电话单子,结果差点没把我气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