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我和弟弟蹲在院子里的水池边,用手指蘸着池子里的水,放在嘴里舔舐。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里空空的,咕咕直叫。
"姐,我饿......"小明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摸了摸他的头,正要安慰他,屋里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小梅,你去趟你大伯家,借点米来......"
"你有什么脸让孩子去借?"父亲躺在床上,突然怒吼起来,"当初你是怎么对他们家的?现在有脸让孩子去借米?"
"我怎么了?我怎么对他们家了?"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要不是你这个没用的,摔断了腿,我至于让孩子去借米吗?你自己躺在床上当废人,还有脸说我?"
"你说谁是废人?"我赶紧拉着弟弟往外走,这样的场面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父亲去年从房顶上摔下来,摔断了腿,他们就开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每次吵架,母亲总是指责父亲没用,而父亲就会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我和弟弟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他们一吵,我们就往外跑。可是这次,我刚拉着弟弟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父亲在身后喊:"小梅,你站住。"
我愣住了,回过头。
"去你大伯家借米吧,"父亲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哽咽,"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你大伯......他最疼你们了。"
我惊讶地看着父亲。这是这么多年来,父亲第一次主动提起大伯。母亲也愣住了,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姐姐......"弟弟在我身后抽泣。
我牵着弟弟的手,走出了院子。春寒料峭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刺痛。一路上,我的心里忐忑不安,四五年前的往事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02
牵着弟弟的手走在村子的泥路上,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过去。
记事的时候,大伯还和我们住在一起。那时候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却很温暖。
每天清早,我都能看见大伯和父亲一起往外走,肩并肩的背影在晨雾中格外和谐。晚上他们回来的时候,常常是满身尘土,但脸上总是带着笑。
"闺女,来,大伯给你带了糖。"每次出远门回来,大伯总会从破旧的挎包里掏出几颗水果糖。那是我童年最甜蜜的记忆。
和村里其他分了家的兄弟不同,大伯和父亲感情特别好。他们不仅一起开着那辆破旧的二手货车跑运输,还一起在一个大锅里吃饭。
我小时候总听村里人说:"王家两兄弟,一个碗里抢着吃,一条褥子滚着睡,比亲爹儿子还亲。"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经常能听见院子里父亲和大伯的说话声。他们坐在月光下,大伯总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建国啊,明天那趟货要早点出发,赶在太阳大起来前把货送到......"
我也常常偷偷听父亲讲他们小时候的事。说大伯才十三岁就担起了整个家,天没亮就去镇上卖菜,就为了让年幼的父亲能吃饱饭。后来为了让父亲上学,大伯一个人干了好几份活,整天累得像根木头一样倒在床上。
"你大伯啊,"每次喝了酒,父亲总是红着眼圈说,"对我比亲爹还亲。"
那时候的大伯,在我眼里就是个英雄。他力气特别大,能轻松地把我举过头顶;他手特别巧,能给我修好所有坏掉的玩具;他心特别软,每次看见我和弟弟挨欺负,总是第一个冲出来护着我们。
记得有一年,我发高烧,是大伯半夜骑着自行车带我去镇上打针。那天下着大雨,他用破雨衣把我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却浑身湿透。回来的路上,他一边蹬着车,一边给我讲故事,生怕我害怕。
后来父亲跟我说,大伯从小就是这样,为了这个家,为了照顾他这个弟弟,把自己的青春都搭进去了。直到三十多岁才成家,还是父亲帮着说的媒。
03
记得村里的老人说,父亲和王美兰婶子的故事,还得从那个阳光明媚的春天说起。
那时候父亲在镇上的高中读书,王美兰婶子在学校门口开了个小杂货铺,卖些笔墨纸砚和零食糖果。每天早上,父亲都会在王美兰婶子的店里买一支铅笔。
一支铅笔能用很久,可父亲总说这支笔写得不顺手,明天再买一支。王美兰婶子也从来不戳破,就这样日复一日,他们之间的感情在春风细雨中慢慢滋长。
村里人都说,王美兰婶子生得好看,性格又温柔,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当时多少人家提亲都被她婉拒了。大家都猜着,她是在等父亲毕业。
可世事难料,就在那年夏天,我母亲从城里回来了。听说她是镇上供销社主任的女儿,不仅长得漂亮,说话做事也带着城里人的利落劲儿。父亲第一次见她,就被她开朗大方的性格吸引住了。
"你爹那时候就像着了魔似的,"村里的王婶偷偷告诉我,"整天围着你妈转。家里人劝都劝不住。"等王美兰婶子发现的时候,父亲已经和母亲定了亲。没人知道王美兰婶子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只记得她的小店关了几天,再开门时,脸上的笑容依然温柔,只是眼睛里的光彻底消失了。
大伯知道这事后,二话不说,带着王美兰婶子去了镇上。不到半个月,他们就领了证。
村里人都说他们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可我却记得,每次王美兰婶子看大伯的眼神里,都带着深深的感激和依恋。
日子就这样过着,表面上两家关系和睦,可暗地里却处处透着不对劲。特别是母亲,看见王美兰婶子就像看见眼中钉似的,说话总带着刺。
"你说你,当初是怎么勾引我男人的?现在装什么贤惠?"有一次,我听见母亲在厨房里数落王美兰婶子。
王美兰婶子只是低着头,轻声说:"秀英,那都过去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可母亲却变本加厉。记得有一次,王美兰婶子给我带了个纸风车,母亲二话不说就把风车摔在地上,吼道:"少来这套!想收买我女儿?"
王美兰婶子依然笑着,弯腰把风车碎片捡起来,轻声说:"是我考虑不周到,下次不会了。"说完,转身就走了。那天晚上,我在被窝里偷偷哭了很久。
直到现在,那个雨天的情景还时常在我梦中出现。那天屋顶漏水,母亲嫌弃父亲腿脚不便,就把王美兰婶子叫来帮忙。
"美兰啊,你上去看看漏在哪里。"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那时王美兰婶子刚怀孕两个月,走路都有些不稳。她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轻声说:"好,我这就去。"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王美兰婶子慢慢爬上梯子。突然一阵大风刮来,我听见"咔嚓"一声,接着就是母亲的尖叫声。等我反应过来时,王美兰婶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大伯是跑着回来的。他把王美兰婶子抱在怀里,声嘶力竭地喊着:"美兰!美兰!"可王美兰婶子再也没有睁开眼睛。那天晚上,大伯在医院走廊里哭得像个孩子。
母亲瘫坐在地上,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可有些事,道歉已经于事无补。第二天,大伯就离开了村子。临走前,他在王美兰婶子的坟前跪了一夜。
从那以后,我们家就像被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父亲整天躺在床上发呆,母亲经常半夜偷偷哭泣。那个曾经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就这样被一场意外撕裂得支离破碎。
"姐姐,你怎么哭了?"小明突然问道。我这才发现,泪水不知不觉已经打湿了衣襟。
04
推开大伯家的门,熟悉的柜台和货架映入眼帘。大伯正背对着门口整理货架,听见动静回过头来。他比记忆中瘦了许多,两鬓斑白,眼睛里却闪着复杂的光。
"大......大伯......"我声音发抖。
"怎么,这是想起还有这么个大伯了?"大伯放下手中的货物,语气带着几分责备,"这些年,你爹娘把我当死人是不是?"
我低着头,不敢言语。小明躲在我身后,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你们......你们这些年过得挺好啊,"大伯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得都不记得还有我这个人了。要不是你爹出了事,你们是不是还准备这么装下去?"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大伯......对不起......"
"对不起?"大伯冷笑一声,"你爹躺在床上这么久,连个信都不让人捎来。要不是村里人说漏嘴,我连他摔断腿的事都不知道!"
大伯说着,突然转过身去。我看见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屋里一时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货架上挂钟的滴答声。
"大伯......"我鼓起勇气,"家里......家里没米了......"
大伯的背影顿了一下,久久没有说话。最后,他深深叹了口气:"你爹的腿,还疼吗?"
我点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大伯转身走进后屋,过了一会儿搬出一个大麻袋。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思考什么。
"拿着,"大伯把麻袋放在地上,"够你们吃一阵子了。"
我想说什么,却被大伯打断:"别说了,你们......终究是我的亲人。"
他走到柜台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布包,又在货架上取了几样东西,全都放进了米袋深处。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放什么宝贝。
"这些......"大伯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等回家再看吧。"
回家的路上,米袋越来越沉,我和小明轮流换着扛。夕阳西下,我总觉得袋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到家后,母亲急忙接过米袋,伸手进去摸索。突然,她的手顿住了,脸色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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