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现在的书法展览,特别是中书协举办的各类展览,其中有一个显著特色就是“展览体”。所谓展览体带有千人一面的意味,大同小异的字体,清一色的纸张拼接和染色做旧,几乎看不到用一种颜色(如白宣纸、仿古色宣)的作品展出。长期以往,很多人对书法“展览体”有一种抵触情绪。
为什么现在的“展览体”都“好色”呢?因为有一些人觉得汉字太单调了,“白+黑”的老一套颜色,字也没多少变化,难以吸引人的眼球,于是有人想出采用一些外在的形式来丰富汉字书写。
通常的办法,一是将各种颜色的纸张拼接在一起,形成醒目的色块,借用色彩来丰富作品;另一种是染色做旧,有的拿茶水泡,把纸弄皱,有的在纸上不经意地打一些格,还有的在墨汁里掺一些颜色,让人觉得有一种“旧气”。
中书协顾问沈鹏先生认为,过于采用拼接和做旧的方法,其实是作者书法表现手法“黔驴技穷”的表现,在技法上没有能力提高,退而求其次搞书法形式。
任何事物都有它的内容与形式,两者共处于统一体中。纸张作旧之类,它有助于增强作品的美感,但是并不影响作品本身的质量。
沈鹏先生认为:用色宣拼接和染色做旧的方法,做得好,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增加书法的美感;如果弄得不好,反而会起破坏作用。
其实现在中书协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在各类征稿启事上都明确规定“作品不能过度拼接和染色”。
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度,如果没有把握好,就会走向事物的对立面。沈鹏先生认为,如果我们的注意力用在拼接和做旧之上,是不可能提高作品的内涵的,从创作思想来说,作者对提高作品的艺术水平已颇有“无能为力”、“黔驴技穷”了!
因此,建议书法家和书法爱好者,应该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于书法技巧的修炼,用于丰富作品本身的内涵,用于文化知识和综合素养的提高。毕竟外部形式不能替代书法作品的内涵。好比一幅油画,这幅画本身没有品质,你给它加一个再漂亮的外框,对作品内涵本身是于事无补的。
沈鹏:书法要有自我意识,欧阳询、 颜真卿 再高,也不能做他的书奴。
原中书协主席沈鹏曾提出“书法应提倡原创精神,要有原创性”。原创性是什么呢?就是要有“自我意识”,书法作品中要强调自我。当然,必须是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发挥自我意识的创造精神。
沈鹏先生认为,传统书论有一个缺陷——强调某系统,比如欧、柳、颜、赵,然后按照这个系统来学习。沈鹏觉得,这种以一个书家划分体系的方法有缺陷,书法学习更重要的是融会各家。
从事实上来看,历史上没有一个书法大家不是融会各家的。比如,明清之际的书法大家 傅山 就融会各家,他反对拟古不化,主张“法本法无法”,他对于那些只学一家一体不能够加以融通的字,称为“奴书”。傅山认为“古法”也是从“无法”中产生的,不能作古人奴隶。
何谓做古人奴隶?假如一辈子就学颜真卿,就写欧阳询,不就是他的奴隶了吗?颜真卿、欧阳询再高,也不能做他的奴隶,可以做他的学生。
在沈鹏先生的眼里,做某一书家的书奴或学生是有区别的,好的老师并不会让学生完全学他,而是要发各自的个性,在整合前人的基础上发挥自己的个性。书奴就是只学老师一家,不能旁涉其他。
可能有人会说,我连颜真卿或者欧阳询还没有学好,怎么有自我?怎么能强调自我意识?
其实没有说一开始就要写得比某一家好,只是在学习他、吸取他,不是做他的隶。在学某一家的过程中,因为是我在写,必然会有我自己。
当然,自我的东西要一分为二,并不等于全都是好的,关键是如何淘汰不好的部分,发挥好的部分。
沈鹏先生说,书法学习中的自我意识很重要。看小孩画画没有很多约束,他们按自己的观察,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但是小孩学写字,却受到很多的约束。
有些老师给学生批改作业,比如说学生学颜真卿《 多宝塔碑 》,临了一遍,老师就对着《多宝塔碑》批改,哪个地方和原碑刻不一样,就标注出来,让学生照着原碑改。我觉得如果这样教人的话,还不如直接在原碑上“拓片”好了,但这就不是艺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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