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婆的竹马被我煲的鱼汤卡住了喉咙。
她大发雷霆,逼我吃下了鱼刺和鱼骨,又将我送到男德班。
我高烧不止。
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求她送我去医院,却打断了她和竹马的温存。
“要死了?要死就死一边去,别在这儿吵到阿言睡觉。”
我也因此惹恼了竹马,他亲自来男德班逼我生吃下五斤鱼骨鱼刺,我因此被感染,不治身亡。
被绑石头沉入池塘。
三年后,竹马因被人骂破坏别人家庭而抑郁发作,老婆也才终于想起了我。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我会让他在大众面前承认,你我才是真爱。”
可她翻遍了男德班也找不到我。
直到鱼咬断了绑着石头的绳子,我的尸体浮现出来。
得知真相的她却疯了。
1
“他知道错了吗?告诉他只要他认错,给阿言下跪道歉,这件事儿就算结束了。”
白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掌控生死的阎王。
秘书欲言又止:“白总,院长说徐林逃走了……”
飘浮在空中的我无奈苦笑了一声。
哪里是逃走了?明明是我已经死了啊。
白安拿手机的手一顿,冷了脸色:“跟我玩这种手段?不就是想见我,我去就是了。”
男德学院。
白安的到来让院长有些慌张。
“白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她的怒意还没有消散,脸色难看:“带我去他宿舍。”
三年没人踏足的宿舍显得异常凌乱。
因残留鱼骨的原因,房间里散发出腐朽的臭味。
她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他还真是越来越邋遢了,原来那干净整洁的样子,全是在我眼前装的吧。”
她不耐烦地将我房间里的东西纷纷砸碎。
不少物体上已经沾染了血迹——
当初许言逼我吃下鱼骨,我硬是吐出了血水。
白安越发嫌弃,一脚踢翻凳子。
“院长,你们这边所有的环境都是这样?”
院长连连摇头,匆忙开口:“白总您可别冤枉我们,您当初可吩咐了,他的房间不让我们收拾的。”
说话的功夫,拿着手帕纸轻轻擦拭着额头那并不存在的汗渍。
白安抿唇不语。
“这是想卖可怜让我带他回去啊。”
她冷笑一声,拿出手机试图联系我。
三年没有续费的号码此刻已经被重新放号了。
“徐林,你只要给阿言下跪认错,我立刻就放你离开,你也别耍小性子了。”
“你故意害阿言,我总要给他一个说法的。”
她一连串话说下来,对面已经暴怒了。
“乱七八糟说什么呢,神经病吧。”
“我不认识什么徐林,什么阿言,你打错号了。”
电话被挂断。
白安似乎迟疑了。
她反复确认了一下号码。
徐垃圾三个字清晰地出现在她手机上。
“没错啊,除了那个垃圾,我也不可能会给别人备注这么烂啊。”
她喃喃自语着,我有些好笑。
确实,除了我,她对所有人都是有礼的态度。
哪怕是一个乞丐,都能得到她好心施舍的钱和笑容。
我却在求助求医的时候,她会冷言冷语:“你这贱命又死不了,真要是病了,就自己撑着。”
“安安别生气,应该是林哥逃了,找人演的一出戏。”
许言忽然出声,他的话果然让白安有所动,她冷哼一声:“也就这么个能耐了。”
随后再一次将电话拨了出去。
“喂,你告诉徐林,就说我给他机会,让他滚过来道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神经病,都说了我不认识,还打。”
“拉黑了,滚。”
2
白安被气笑了。
转身就走。
“我再管他闲事我就是傻子!”
手碰到门的时候,她嫌弃地用脚踹,全然没有注意到门把手旁边有一个血淋淋的“救”字。
许言目光一闪,快一步将白安推了出去。
“安安快走吧,这块儿阴森森的,估摸着是林哥故意想要整我们。”
白安深感赞同,嘴角微微勾着笑:“也是,他不像你,从小就爱搞这些恶作剧。”
许言笑了。
我不想看着二人这浓情蜜意的样子。
可我没办法离开。
只能强忍着恶心在空中飘荡着。
“啊——”
一声惨叫引起了白安的注意。
她脸色一变,快步赶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形和我相似的人被吊起来绑着。
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
在这寒冬腊月里穿着单薄的衣服,因为鞭子的抽打导致衣服炸开,皮肉也被翻开。
看着好不可怖。
“白总,那个人他把男德规戒全都犯了一遍,这才受了惩戒的。”
院长摸不准白安的意思,低眉顺眼的。
不过她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在这里看着。
实施惩戒的人并没有发现白安的存在。
约莫打了几十鞭子,那人才终于被放了下来。
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不过很快就被踹了起来。
“装什么死!准备收拾一下,晚上去皇庭酒店待客!”
他不敢反抗,顺从地跪倒在地上,趴伏在男人脚上:“求求你,还请您给通融一下,我现在浑身是伤……”
男人厌烦地将他推开。
我苦笑一声。
往日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这从来也不是什么犯戒之人的待遇,只是常态而已。
男德班的大多数人生得好看,我们名为学员,实为奴隶。
平日吃得并不好,馊馒头,臭鸡蛋,烂菜叶子……
甚至在受罚的时候只能喝泔水。
即便这样,也还是给我们算成了天价的饭钱。
除了男德班的卫生打扫,甚至还要出去……
他们说,这是给我们的考验。
只有我们什么都肯干,才能获得自己妻子的喜欢。
所以,半死不活已经是我们的常态。
白安快步走过去,一脚重重地踢在他身上。
揪着他将他的头按在水里。
“徐林,你还真是够贱的,男德规诫全犯,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在这里,我收拾不了你了?”
水下的人拼命挣扎着。
我也飘过去想帮忙,可终归只是灵魂体,触碰不到他们分毫。
直到男人快窒息的时候,白安才放过了他。
“你不是徐林?”
我歉疚地看了一眼那同伴,倒是因为我,他才得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
他猛咳了几声,终于渐渐回过神来。
他笑出声了:“徐林?徐林早就死了!”
3
所有人变了脸色。
白安刚想要斥责,身边却响起了惊叫声。
“死人了!河里,河里有个死人……”
我也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向了湖中心的方向。
这一刻,我灵魂震了震。
那是我的尸体。
长时间的浸泡让我已经化成了白骨。
周围的惊恐呼声似乎从未停止过。
可我好似听不见其他了。
耳朵中隐隐传来远方的声音。
“徐林,你故意用这种有刺儿的鱼煲汤是吧?看我被刺儿扎着是不是很得意?”
“那既然这样,你就把这些鱼刺吃进肚子里给我赔罪吧。”
许言的声音让我拼命地挣扎着想逃离。
可那几位所谓的导师硬是压着我,让我跪在他面前。
五斤鱼骨鱼刺在我面前好似催命符咒。
鱼骨鱼刺入腹,坚硬的鱼刺鱼骨在我口腔中,喉咙处,甚至于胃部,也都留下了无数的伤痕。
疼痛从心口蔓延,嗓子处也是火辣辣的。
我想活,只得跪在他面前不停地磕头。
额头被伤痕遍布,我不敢停止。
一不小心,血迹沾染在他的白鞋上。
他怒了。
一脚将我踹倒在地上。
“你们教训违背男德的人是什么手段?我也想见识见识。”
我瞪大了眼睛,慌张地逃离。
可这群所谓的导师他们早有准备,电棍在身上一电,我整个人便痛苦不堪。
很快,麻绳绑在身上,又尖又细的铁签子扎在十根手指里,扎在脚趾上。
十指连心的痛苦让我几度昏厥过去。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许言地哈哈大笑声。
我高烧不止,许言不让医治。
眼睁睁看着我高烧烧死。
这时,许言终于慌了,他手忙脚乱地将我的尸体绑了石头,沉在湖水里。
“警察来了!”
一声高喊,男德班的人四处逃窜。
我也被唤回神来。
白安皱眉拉住了要逃跑的院长。
“你跑什么!”
院长冷哼一声:“出人命了!不跑难道要留着等警察查封我们,把我们都抓起来吗?”
白安拦不住院长。
她脸色有些难看,脸上是越发明显的焦虑神色。
许言不住地催促她离开,但都被白安拒绝了。
法医验尸。
“死者生前遭受过虐待,浑身都是伤。”
“似乎是鞭子的伤,手指脚趾都有被尖锐物品刻入的痕迹。”
“口中,喉咙中,以及身体内部,发现了大量的鱼刺和鱼骨残骸。”
每说一句,许言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见白安眉头越皱越紧。
许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神色越发紧张。
“安安,这尸体该不会是林哥的吧?”
白安手里的手机一下子落地,却冷哼一声:“真要是他的,那以他的恶行,这种程度的折磨,可真是便宜他了。”
她捡回手机,可攥着手机的手却青筋暴起。
过了许久。
“刘警官,DNA对比结果出来了。”
“死者名叫徐林,是白氏集团白安的丈夫。”
4
白安瞬间瞪大了眼睛。
“谁?徐林?不可能!”
刘警官看向她,只片刻,他就已经认出了白安的身份。
“你是白安?正好,你过来辨认一下尸体。”
白安似乎是要逃离,声音也带着慌乱:“不用辨认,这肯定不是我丈夫。”
“我丈夫只是丢了,又不是死了。”
她步履匆匆,一下子绊倒在地上。
刘警官一把将人扶起,将她带到尸体前。
“白安,你冷静点,先辨认一下尸体再说!”
其实只是一具枯骨,哪里能辨认出来呢?
唯一的辨认点,大概是……
她似乎也想到了,一下子扑了过去。
“手指,对手指。”
“徐林的手指当年因为救我而受伤。”
“自此右手小指就变成了断指。”
我的身躯微微有些发颤。
十年前。
白安还不是上市集团的总裁。
她初出茅庐,又年轻貌美。
谈生意的时候难免有人手脚不干净。
一次谈合作,却被人下了药。
为了救她,我手指被人生生砍断。
为了防止再生意外,我辞掉工作,日日守在她身边,生怕她被人欺辱。
她承诺过我,会和我好好过日子。
可许言的出现还是打乱了我们平静的生活。
她挽着许言高调地出现在各大场合,说我只是一个司机。
她说:“你不过是救了我,我承诺嫁给你,但你不能挟恩以报,妄图我的爱。”
“以后许言说什么,你做什么就是了。”
我苦笑一声。
“不可能,不可能!他就是个祸害,怎么能死呢?”
白安声音尖锐且凄厉,让我禁不住有些好笑。
她怎么会为我流泪呢?
许言上前来,手指肚在白安脸上摩挲着。
“安安,你别哭,虽然林哥不在了,但我会一直护着你的……”
白安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一双眸子里面满是冷淡。
手狠狠一推,竟将许言推到一旁。
他踉跄了两步,满眼不可置信。
白安对上他的眼睛,骤然有些心虚:“我……”
“阿言对不起,刚才我听到这消息,有些震惊。”
“这种人渣,贱人,死的自然是活该!”
她说着狠话,手却止不住颤抖。
我有些好笑。
“刘警官,他的死应该是意外,没必要……”
许言刚开口说话,就被刘警官打断了:“胡闹!这人命关天的事儿,是你说不查就能不查的吗?你这么着急,该不会是心虚吧?”
白安也瞬间看向了许言的方向。
他脸色一白,连连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应该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就先走了。”
他步履匆匆,生怕多耽搁一会儿自己就走不了了。
白安和刘警官同时看向了他离开的方向。
二人的神色如出一辙的疑惑。
白安将我的尸体认领了回去。
尸体停放在殡仪馆,她竟然一步没有离开。
“安安,我亲手做了好吃的,你要不要过来吃?”
“安安,我定了酒店,一起过来啊。”
“安安,我犯病了,好想死啊。”
许言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我看到白安的神色逐渐变得不耐烦。
手机关机,不再理会许言的消息。
5
白安回了婚房。
狭小的房子还是当年白安的第一桶金,让人觉得有些沉闷。
自从我被她送进男德班后,她大概是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到处都落满了灰尘。
她机械地将房间里的灰尘清理着。
书房。
这是我生活的地方。
许言的出现让我再也进不去主卧,我只能在这里偏居一隅。
办公和生活一同在这里进行着。
“啪嗒——”
相框掉落下来,砸在地上惹得白安注意。
她捡起来。
里面的合照已经被玻璃的相框划破。
那是我的结婚照。
当初拍婚纱照时,她很忙,时间很赶。
我提前几天就将所有的事情推了,她也匆忙腾出了时间。
可拍照的时候,电话不停地在响。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电话上,目光一刻也没有转开过。
我在看着她,她在看着不远处的手机。
一张结束,她匆匆过去接通了电话,是许言的。
至此之后,婚纱照再也没有被补上过。
她的手微微发颤。
碎片划破了手指,可她全然没有反应。
直到她目光被一本日记本所吸引。
【2016年8月23日,阴天
安安被陈老板刁难了,我想帮她,她说她自己可以。
不过我还是在合作告吹后去找了陈老板。
我跪着伺候了陈老板玩麻将好几个小时,好在陈老板答应了合作。】
纸张上的笔墨有一处水痕。
伺候陈老板的那几个小时被不少人脚踩过,戏耍过。
以至于我写日记的时候汗珠止不住地往下落。
可当时看到白安笑了,我觉得所有的苦累都是值得的。
【2017年9月21日,雨天
安安的公司出现了债务危机。
我变卖了爸妈留给我的唯一房产,悄悄将债款还上了。
我想和安安说,不过安安不想听我说话,算了,就这样吧。】
那日她回来很开心。
她说:“公司的债务已经解决了,太好了。”
“今晚我要和阿言庆祝,你不用等我了。”
“这次还真多亏了阿言了。”
她走得很匆忙,连我的话都没有听到。
我轻叹一声,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儿我没有机会再说了。
【2019年3月18日,暴雪
安安和许言被困山上下不来了。
我找到安安的时候,她被埋在了山里。
我把她和许言带回来了,可我实在是太累了,撑不住昏倒了。
不过还好,安安没事儿。】
【2019年3月28日,小雪
一篇篇日记翻下来,我也忍不住落泪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儿啊。
白安翻页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凭什么你做了那么多,什么都不说啊!”
“如果不是因为阿言是幸运神,我怎么会和你走到这一步?”
我有些好笑。
这些事情明明只要留心就能发现。
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必要找什么借口。
她哽咽着自言自语:“阿林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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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好奇。
如果她知道凶手是许言,她还能信誓旦旦地要替我报仇吗?
6
许言作为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不知为何爆出了丑闻。
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跃然呈现在白安的屏幕上。
她约莫是想到了许言的抑郁症,也顾不得安排我的葬礼。
她匆忙赶去许言家。
一进门,就被他抱住了。
许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安,我没有当小三儿,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儿啊——”
白安神色多有动容,她不自觉便回抱着他。
“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她以最雷霆的手段澄清了许言的身份。
【青梅竹马,少年热爱,终得圆满。】
配图便是一张结婚证。
照片里的他们笑得甜蜜。
我轻轻叹了口气。
为曾经的自己难过。
可网上的那些信息并没有消失。
反倒是公司口碑直线下降。
白安抛弃糟糠夫,女版陈世美。
二人慌了。
“安安,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将脏水全部泼在徐林身上,这样公司才有回转的余地啊。”
白安神色越发纠结,在我的名誉和她的名利之间摇摆不定。
“如果不这么做,我们恐怕得背上大额债务啊。”
白安一咬牙,当即应了下来。
“好!就这么定了。”
我没有太多情绪波动,毕竟早已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死后的清名算什么?我只是一缕残魂,在乎那些本也是毫无意义。
白安开了新闻发布会。
她一一细数,列举我的罪状。
在她怀孕期间,我多次出轨害她险些小产。
带别的女人到她面前耀武扬威,害她多次受伤。
占有欲强,给她身边的异性朋友扣上奸夫的帽子,以至于她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异性。
偷偷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致使公司出现债务危机。
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
媒体沉默了。
他们全然相信了,很快便开始义愤填膺地指责我。
【这人也太贱了,抹黑许言形象的该不会就是那个前夫哥吧】
【我看像,估摸着也只有那种人才能干出来这么没品的事儿。】
【谁有哪位前夫哥的具体信息?我实在是气不过,想寄刀片。】
白安自然听到了这些声音,她神色有一瞬的心虚。
当媒体问到我的去向之时,她目光一闪。
“和前夫哥已经分手,我们各自安好,还请大家多多关注我们公司,其余都不要在意了。”
我听着这话着实好笑。
“你在胡说!”
“我爸已经死了,你凭什么要给我爸泼脏水?”
“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身子一震,顺着声音方向看去。
不到一米七的小孩儿眼泪说流就流,我心中微微发颤。
那是我骨肉血亲,是我怀抱着多年期待才有的儿子。
“阿奇,别哭……”
我看到阿奇的身子稍稍有些僵硬。
他伸手,把眼泪擦干,一脸倔强。
“他就是个小三儿,破坏我家庭的小三儿!”
白安一巴掌狠狠地甩在阿奇脸上。
“徐殷奇!以后他是你爸,你再敢对他不敬试试!”
“跟你那个下贱的爸真是一模一样,让人生厌!”
7
白安自知失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算了,我跟你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我想护着阿奇。
只是一缕残魂什么也做不了。
我心中有些凄凉。
这般便是要为我报仇的样子吗?甚至在我死后,连善待我的孩子都做不到,谈何报仇?
阿奇被她的人硬拽回去了。
虽然出现了小插曲,可白氏集团的口碑已经挽回了不少。
她将阿奇扔在杂物间。
“不管许叔叔从前怎么样,现在都是你爸!你给你叔叔道歉!”
阿奇不情愿。
她冷笑一声:“不愿意就在这里待着反省,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我心疼地望着阿奇。
可我只能随着门的关闭而看着阿奇在我眼前消失。
“妈——妈我错了,你开门好不好?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好不好?”
阿奇的声音带着慌张,他在疯狂地拍着门。
我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白安到底是心软了。
她把门打开,让阿奇出来。
大概是怕白安不同意跟着,阿奇一下子跪在地上,他红着双眼。
“妈,我知道错了,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保证,我绝对不干扰你们的生活,不会对许、许叔叔不敬。”
他磕得急,白安也心疼了。
一把把人捞了起来。
“行了,你想跟着就跟着,最近得筹备婚礼,也没什么时间能顾得上你。”
阿奇摇头,他没有说话。
为了他们的婚礼,阿奇也变成了大忙人。
忙上忙下地把屋子收拾着。
准备迎接着新到来的“爸爸”。
我心里不是滋味儿。
阿奇被使唤去了小屋子,说是拿一些东西过来。
我没办法跟着。
却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晚上。
阿奇鼻青脸肿地出现了。
他沉默地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我心疼不已,想跟过去。
每一次远离白安都是痛彻心扉的疼。
可我还是想不断地尝试着。
直到最后,我终于成功了,可也遍体鳞伤。
阿奇怀抱着自己的腿,蜷缩在床上。
“爸,我想你了。”
“爸,今天我去小屋子了,那个人他也在小屋子等我,他说要让我离开妈妈,不然就要把你的骨灰给扬了。”
“我不想离开,我知道离开就见不到你了。”
“他大骂我野种,骂我是贱种,骂我……”
“我也不想动手的,可是他说话好难听,我忍不住就打起来了。”
我眼泪不止。
他身上不少被藤条鞭挞的伤痕,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被红痕和血痕所充斥。
青肿的伤痕看起来着实触目惊心。
我颤颤巍巍地想要伸出手来抱抱他,可却怎么也做不到。
“阿奇,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啊。”
阿奇抽泣的身子突然顿了一下。
许久。
他扬起了一抹笑容:“爸,我会送他们一份新婚礼物的 ,希望那个人能够喜欢。”
8
婚礼现场。
白安和许言相视一笑。
看起来倒是恩爱异常。
宾客来得很快,直到婚礼举行那一刻,阿奇才出现了。
“婚礼暂停——”
阿奇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婚礼。
所有人都看向了阿奇。
他披麻戴孝,在这婚礼上好似一个另类。
“我爸死了,你还要和凶手结婚吗?”
他指着许言,目光死死地盯着白安。
白安身子僵硬了,红了双眼。
“你……说什么?”
阿奇尽可能压制着自己的哭腔,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反复确认了一番,这才将目光落在许言身上。
许言脸色难看,连声否认。
“就一个奶娃娃在那边胡说,你怎么能信呢?”
白安沉默了。
阿奇冲过去,一把将许言推倒。
“许叔叔,你逃不掉的。”
许言有些慌。
他强行辩驳的话硬生生咽进了嘴巴里。
爬起来直接冲向白安:“安安,你相信……”
“你好,请问谁是许言,请随我们走一趟 。”
警察同志的话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他们的目光锁定许言,刚准备把人铐上,被许言从口袋里掏出的刀给伤到了。
“你们不要过来!我有精神病,我就算杀了你们,也是奈何不了我的!”
他情绪激动,连连后退。
从警察出现,白安就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她目光空洞茫然,显然被这件事儿震惊到了。
白安看着许言的眼神带了些伤痛。
许久。
见场面僵持着,白安咬紧了下嘴唇。
她站了出来。
“警察同志,他确实有精神病史,我手机里有他的往日病历。”
为了更清晰一些,她将病历通过大屏幕放了出来。
警察同志的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倒是也将人放了回来。
婚礼被搅浑了。
四周都是窃窃私语声。
“白总这可真是好笑啊,丢了西瓜捡芝麻。”
“这芝麻可不是什么好芝麻,杀人犯,还是个精神病。”
“不止呢,小三儿上位,据说以前还是拍三级片的呢……”
许言的脸色变了。
他疯了:“你们住口!谁让你们……”
“啪”一巴掌。
许言被打蒙了,一脸震惊地看着白安。
“在这里丢人现眼呢?给我闭嘴!”
“把许言给我带回去啊!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呢?”
保镖终于回神,将许言给带走了。
白安安抚了一众宾客,这才匆匆离开。
索性她没有忘记带着阿奇。
十天后。
别墅地下室。
白安将许言关在这里。
“安安,你这是什么意思?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啊。”
许言有点慌。
他跪在地上,倒是一个认错的模样。
不过却被白安一脚踹倒了。
“你不信我吗?”
许言有些失望,声音中掩饰不住的难过。
白安冷笑一声。
将从警局拿到的证据全都扔在桌上。
“这些证据摆在眼前,你让我怎么信你?”
“许言,你怎么那么恶毒?”
“我真后悔……”
话刚落。
白安就已经找了根鞭子抽在他身上。
一声惨叫,许言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9
大概是不太解气,她拿了盐水过来。
鞭子沾盐水。
许言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更凄惨。
为了求饶,他尽可能跪在地上,压低身子。
“安安,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着实反抗不了,许言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
求饶并没有用。
鞭子落得也是越发密集,他身上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白安,你不想知道他死前说了什么吗?”
白安停住了脚步。
他咳了一声,一口血从口里吐了出来。
“他说,他最后悔的就是和你在一起。”
我没有说过这句话,可我却是赞同的。
不该是我的,本就不该强求。
“他临死前好痛苦,你知道那些鱼刺鱼骨吃进嘴里是什么感觉吗?”
“满嘴泡,喉咙被鱼刺鱼骨伤的说不出话来,胃部又是灼烧一样的感觉。”
“他吃不下了,我就让那些男德班的人拿铁签子扎他手指。”
“签子一进去,那又想痛呼又发不出声音。”
“那双手被鲜血沾染,真是好看。”
白安攥着鞭子的手指开始渐渐泛白。
双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她狠狠地抽打着许言,声音嘶哑且颤抖。
“你就是个畜生!”
许言痛的也不再说话,可脸上的嘲讽不曾消散。
“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她停手了。
不等许言松口气,白安就找来了十斤鱼骨和鱼刺。
许言脸色微变。
白安捏着他的脸,把鱼刺和鱼骨塞进他肚子里。
他脸色瞬间铁青,拼命挣扎着想要把这些吐出去,可白安没有给他机会。
到最后,白安的手也被鱼骨鱼刺扎得满是血痕。
白安笑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也不会像你一样把你沉入池塘里面,以后你的每日三餐,便是鱼骨鱼刺。”
“我会以你精神病为由,给你独立腾出来一个空间,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许言瞪大了眼睛。
等反应过来,他拼命地想要反抗。
最后只落得白安离开的结果。
我不免有些悲哀。
这一切论起来,罪魁祸首也并非是他。
我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烦闷。
灵堂。
白安出现在我遗照前的时候,她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原本沾了血的地方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整个人也打扮得一丝不苟。
一如初见时候的那样。
“阿林,你放心,我会给你赔罪的。”
“你能不能出来见见我?”
“我好想你,我后悔曾经那么对你了……”
她跪倒在我的遗照前,再也不复曾经那明媚的模样。
白安自言自语好久,没有人回应她。
她自嘲地笑笑,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
半晌。
白安终于想起了什么,坐在桌前将“遗书”写好。
交代了阿奇很多很多事情。
她说了抱歉。
她说想为自己曾经做的错事赎罪。
可我抑制不住地愤怒。
不该是这样的,我的孩子还未成年,我的孩子还需要人照顾。
我嘶吼着想要打消白安的想法。
可无力蔓延至我全身。
最终也只能颓然地看着她去抛弃属于她的责任。
10
我的身形更淡了。
或许是我的时间要到了。
此刻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阿奇了。
我来到他的房间。
他蒙着头,被子里隐隐传来抽泣声。
我飘在空中,借着空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好像小时候哄睡那样。
我碎碎念着。
“阿奇,你以后可别学你妈,真是一点都不讲道理。”
“都已经对不起我了,怎么还能抛下你去报复那个男人呢?”
“算了,我管不了她,阿奇即便是自己一个人长大,也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长大啊。”
被窝里的抽泣声也渐渐变得控制不住。
我轻叹一声。
等房间里的呼吸逐渐平稳,我这才离开了房间。
灵堂已经鼾声如雷。
白安大概是因为过度的疲累直接昏睡了过去。
我的怒意只增不减。
“阿林,我后悔了。”
“阿林,我明明有机会发现他真面目的,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阿林,我想你了,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啊?就算是要了我的命也可以。”
我有些作呕。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我能离开白安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我的生活好似在重复着一件事情,去观摩白安和许言的相爱相杀。
白安的鞭子从没有离手。
许言的咒骂也从没有停止过。
起初许言是老老实实将鱼刺和鱼骨吃下的。
可后来,许言也学会了反抗。
他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将白安反控制住。
“我们两个是夫妻,有苦一起吃,有福一起享,这才是夫妻的意义。”
“既然这鱼刺鱼骨我都吃了,凭什么你吃不得?”
他硬将鱼刺鱼骨塞入白安的腹中。
只一瞬,白安的脸色已经变了。
只见她呼吸困难,手紧紧篡着脖子,那样子好似是要咽气一般。
此刻二人互不相让。
只片刻,二人就已经互相掐住了脖子。
渐渐地,白安和许言都翻起了白眼。
终于。
互相厮杀中,两个人双双咽气。
我的身形开始慢慢消散了。
我惊恐,冲着儿子住的地方就冲了过去。
倒是和阿奇撞了个满怀。
“爸——”
我身子僵在原地。
阿奇大哭出声。
“爸,你还是要走了吗?我以为你能留下的。”
“我好想你,我也好想抱抱你,你不走好不好?”
这样的哭腔让我心口有些憋闷。
我伸出手,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
“能陪你这么长时间,我也知足了,阿奇,以后想我就来墓地看看我吧,爸爸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你爸爸。”
“当然,如果有人欺负阿奇,也可以过来烧点纸告诉我一声,我一定收拾那帮混蛋。”
阿奇破涕为笑。
我的身形也是越发飘忽。
他望天,将眼泪咽回肚子里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那还在纠缠着的二人。
曾经的爱侣,此刻便是死了,二人也不曾互相放过。
我有些好笑。
智者不入爱河大概是对的。
我望向阿奇,无声地说了声“再见”。
正在争吵的两位显然已经发现了我。
白安双目含泪,想向我扑来,却被一旁的许言纠缠着。
我笑了。
下一世。
大概我不必承受这苦楚了。
二人既已锁死,那便生生世世相爱相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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