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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山西晋中平遥,67岁的张玉仙又一次挨家挨户地打电话借钱,电话里接二连三传来的全是拒绝的声音。自两年前,孙女确诊白血病之后,家里早已负债累累。如今,医院费用早已断更,孙女血小板低至18命悬一线,她逼着久未露面的儿子来到医院后自己关机消失,想让孙女感受最后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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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曾经幸福的一家,是从张玉仙的儿子离婚后开始出现变故的。15年前,儿子和儿媳因感情不和离婚,儿子便常年外出打工鲜少回家,两个孙女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为了生计,张玉仙找了份环卫工的工作,月收入1000余元。日子虽拮据,看着两个孙女长大成人,考取了心仪的学校,她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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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突然袭来的病魔让她本应美好的生活陷入了重重绝境。两年前,二孙女突然咳嗽、牙龈出血。都以为是自己感冒上火,但吃了几天药也不见好转。之后腿部出现了大片淤青,经检查被确诊患上了急性B淋巴细胞白血病。由于受疫情影响无法及时返院,病情由低危转为高危,入院当天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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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巨额的医疗费用,张玉仙首先想到的就是孩子的父母。孩子爸爸曾腰部受伤,无法从事重体力活,加上这些年倒腾小买卖多次亏损,除了每月能拿出2000元给孩子治病,再无他力。孩子妈妈经历再婚,新生儿还小,一家开销全靠老公的收入,只能拿出几万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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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借来的钱支撑不了多久,张玉仙舍不得丢掉环卫工的工作,她让72岁的老伴接替了下来。就这样,张玉仙独自带着孙女开始了漫长的求医之路。累了,就趴在床边坐着睡一觉;饿了,就吃两口自家带来的饼子就着热水,这就是张玉仙一年多的陪护生活。自从孙女患病之后,白昼不分的她最长的一次四个月没离开过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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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缠苦命人。治疗费就像流水一般在逐日减少,就在张玉仙为孙女的费用头疼不已时,在老家做环卫工的老伴又突发心梗。老伴住院急救时,守着孙女的张玉仙只能心急如焚地等待远方传来的消息。好在经过两次治疗,老伴的情况稳定下来。但出院后的他不仅无法再上街工作,甚至连走路稍快都会引发呼吸困难。如果做心脏支架又要花掉5万元,而这个家早已无力负担,只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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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张玉仙一家的情况后,有很多好心人向她们伸出了援手。当地民政部门第一时间为他们办理了低保和医疗补助。医院在他们已经欠下30多万费用的情况下仍保证了孩子的治疗不中断,主治大夫更是自费垫上了2万多元钱……一年多的时间里,张玉仙花光了东拼西凑的50多万元,如今孩子医药费早已断更,血小板更是低至不足正常范围的十分之一,孙女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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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奄奄一息的孙女,张玉仙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想让孙女再最后感受一下父爱。面对医院下达的病危通知书,张玉仙将儿子的手机号告知医生,让他们代为通知儿子。作为母亲,她深知儿子在孙女生病期间鲜少露面的苦衷。面对奄奄一息的孩子,却拿不出治疗费用,是自责、是愧疚、是无颜……不管因为什么,张玉仙总希望儿子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让奄奄一息的孙女再享受一些和父亲独处的机会。儿子来到病房后,她借机吵了一架,就关掉手机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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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的张玉仙一路走,一路放声痛哭。她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不知该去向何方。 “我去找那些侄子、侄女,我不信我这个姑姑不值两千三千元。”她最后决定还是要回家,回去再去找那些借了无数次的亲戚朋友们再张一次口。哪怕只是借几千块钱,孙女能输上血小板,她就还能活命。下午,她坐上了回老家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