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3月,一位名叫作化广奇的魔术师现身汉口。

化广奇登上新市场游艺场为其特别安置的舞台,望着一众达官显贵卖力表演着各式各样的魔术。舞台下的各路看客,纷纷站起来拍手称快。高调表演一个月之后,化广奇魔术师的名号迅速在武汉三镇传开。当记者纷纷询问化广奇,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武汉表演魔术时,化广奇对着镜头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指着舞台下的一位女子说道:“卖力表演,只为向这位神秘的女士表达爱意。”

化广奇在舞台上高调表演,并没有注意到近来舞台下已经陆陆续续出现数位长相魁梧的陌生男子。他们大多穿着一身蓝青色中山装,舞台上化广奇表演怎样的魔术从来不看,只是四处张望,时不时还会掏出笔在本子上勾勾画画。

4月24日,正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化广奇被这伙蓝青色的壮汉们摁在舞台上,各路看客瞬间化鸟兽散。看着这群壮汉手中乌压压的枪管,化广奇还没有意识到他的人生将会就此发生怎样的改变。

01 十里洋场下的魔术师

化广奇本名顾顺章,彼时知晓他本名的人寥寥无几。

顾顺章只有在组织内部工作时,才会主动提到自己的本名。此前顾顺章一直用魔术师的名号,在上海为党和组织收集各类情报,平日还需兼任保卫各单位的职责。但自1928年起,顾顺章便终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即便周总理询问顾顺章有何问题,他也只是摆摆手闭口不多说一句话。

顾顺章有心事,周总理自然看得出端倪。自1928年6月起,顾顺章便主要跟随周总理负责地下工作。但由于平日性格桀骜不驯,为人处事异常张扬,组织内部多有干部批评顾顺章:“浮于表面,过于浮躁。”每每有人批评自己,顾顺章作为“大魔术师”便会展现出自负的一幕,非要同他人争得面红耳赤才肯罢休。

时间一久,周总理等人便对此颇为忧虑,认为应当考虑将顾顺章下放基层多锻炼锻炼。但顾顺章本就是草莽出身,投身革命事业之前长年混迹于十里洋场各路帮派。对于这些带有前瞻性的组织决定,顾顺章老早便存有不满。

1931年3月,顾顺章完成护送组织干部前往鄂豫皖苏区任务之后,迟迟不肯返回上海复职,一直留在武汉当地表演魔术。组织多次从上海拍电报,顾顺章也只是回复一句:“收集情报,望延后归沪。”周总理看到这封有些暧昧的电报,眉头紧锁颇为担忧。但令周总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顾顺章将会做出让人百般厌恶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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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变节后的灾难

仅仅一月之后,顾顺章便被南京政府逮捕入狱。

前脚刚迈入监狱大门,顾顺章便叫嚷着要前往南京同蒋见上一面。顾顺章知晓,自己需要抛出筹码留住自己的性命,面对五大三粗的特务他低声下气说道:“我手上有情报,我能助你们在上海搞出一番大动静。”听闻此事,南京方面便立刻将顾顺章好吃好喝供起来。

一时间,这位出身街头的魔术师,对于自己这般富足的生活很是得意。顾顺章当即决定写信寄于妻子,直言自己要在三天内组织在上海的干部、单位连根拔起,并且还命令妻子同其家眷一定要配合南京方面进行所谓的“反情报工作”

顾顺章之所以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仅仅只是因为他在上海为组织工作多年,此前因工作表现优秀得以接触头部工作事务。不过百密必有一疏,顾顺章即将动身前往南京的电报发至徐恩曾手中时,这位贪图享乐的南京高官早已经一股脑扑进上海十里洋场。

而一直潜伏在南京方面的情报员钱壮飞,在当晚便已经提前截获这份从武汉发回的急电。钱壮飞知晓,这封急电价值非同小可,当即将其内容译出,火速向上海的周总理发出警报。

周总理手紧紧攥住电文,望向窗外电闪雷鸣的样子感慨道:“一场暴风雨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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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仁慈酿成大祸

周总理迅速同各级干部取得联系,并且商议出应对方案。

周总理冷静分析局势,意识到此时对于组织来说,尚且还有时间差可以利用。顾顺章前往南京方面披露情报还有一段时间,现阶段应更多警惕他提到的亲戚。顾顺章在上海的家,原本便是组织内部地下联络的主要中转点,家中十余人大多见过不少组织干部。

为确保组织干部安全,周总理提议各地联络员暂时静默,同顾顺章平日工作密切的同志转移离开上海。此外,周总理火速赶往顾顺章家中,希望试图唤醒这位变节叛徒的妻子,让其配合组织先行转移。但顾顺章妻子早早得到丈夫密函,听到丈夫鼓吹南京生活富贵,一家即将过上所谓“锦衣玉食”的生活,直接随便找个理由便拒绝周总理。

无奈之下,周总理只好同意对顾顺章家中十余人就地处决的决定。但当他看到顾顺章12岁的妻弟张长庚、8岁的女儿时,心生怜悯要求将两个孩子分别送往保育院和农村老家。周总理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独自坐在窗前沉思,一向宅心宽厚的周总理感慨道:“不知未来,历史又该如何点评我?”

但正因为周总理的一念之差,被南京方面找到的张长庚,在顾顺章的命令下先后多次指认党内同志,致使一大批同志和机关单位惨遭破坏。考虑到各地城市地下组织接连遭遇重创,周总理等人联合决定转移至江西,迁往同劳苦大众更为接近的农村进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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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5月,蒋意识到顾顺章已经毫无作用可言,如同一块食之无味的鸡肋,便不愿再好吃好喝继续“款待”顾顺章,直接下令将其除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