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爷爷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
母亲为此大吵一架,一怒之下带我离开了老家。
临走之际,爷爷突然喊住我,给了我一个红土做的泥罐子,要我每晚往里面放血,用血喂养里面的怪东西。
可到了二十五岁那年,我突然变得爱吃各种生的东西,鸡肉,鱼肉............尤其是带血的。
因为根本不是我想吃,而是我养的那个东西想吃!
1、

我叫宋玉,是一家影视公司的剪辑师。

人们在看完电影后,就以为自己真的看完了整部影片,可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在电影谢幕之后,这个构建出来的世界还会继续存在,如果剧中角色的怨念过大,便会冲破次元束缚,甚至影响到我们真正的生活。

于是就衍生出了这个职业:

剪去真正的电影结尾,消除角色怨念,为剧中人物留下一定的生活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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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能被AQ公司选中的原因,则是因为我可以看见剧中那些怨念较大的角色,我们把它叫做异灵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阿飘。

2、

这是我手中的最后一个片子:《不要看结局》。

和往常一样,我打开影片,刚要准备剪辑的时候。

突然之间,公司的电力系统出了故障,整栋大楼瞬间被浓浓的黑暗所吞没,与此同时,所有的应急照明灯瞬间亮起。

小张不知何时突然站到了我正前方,双眼紧张而兴奋地盯着我身后的背包,不断地舔舐着嘴角:

【给我吃点!】

她边说边将自己的手指塞到嘴中吮吸起来,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吃什么?

我背包中没有零食,只有爷爷今天寄来的坟头土!

说完,她猛地扑了过来,将我推倒在地,然后摁住我的手臂不断舔舐起来。

潮湿的土壤夹杂着她腥臭的口水,两者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臭味。

她的眼神迷离,粗糙的舌苔舔过我的手臂,然后在我胳膊上狠狠一咬,直接撕下一小块带血的肉来。

【好香,好香!】

尖锐的疼痛使我的大脑瞬间清醒,我尖叫一声,整个公司却瞬间恢复了原样。

我抬起头,小张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而公司的电力系统也没有故障,只是我发神经地关掉了自己的电脑。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尬笑两声后,重新摁下了开机键。

一开屏,漆黑的电脑屏幕上又重新出现了那部影片,我正发愣着,它却开始自己播放起来。

电影就像是老式收音机,拉风箱似的发出嘶拉嘶拉的声音。

我刚想要调试一下音效,吱的一声,画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屏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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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盯着眼前的屏幕,乱码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电脑上渐渐显示出一个婴儿的轮廓来,巴掌大的脸上沟壑丛生,布满了细细的皱纹。

【嘿嘿嘿!!!!】

他怪笑两声,咧开大嘴朝我扑来,漆黑的瞳仁中没有一点眼白。

我挣扎着想要躲开,可四肢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摁住一样,完全使不出一点劲来。

【我饿!】

他扭动着四肢,可是身体却缓缓变成一条小蛇,人首蛇身,在屏幕上慢慢蠕动起来。

【快回家!】

【我要吃肉!】

啪的一声,我猛然惊醒,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又是小张。

【你怎么又睡着了?】

她开口,唇齿之间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肉味,像是泡在土里的陈年老尸,与空气充分接触后发出的土腥气。

闻声,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背包。

此时本该放在我椅子后的书包,不知何时竟跑到了小张的桌上。

她看着我,往日甜美可人的笑容在日光灯的照射下看起来竟多了几分骇人。

3、

我到家的时候,母亲早已将冰箱填满了带血的猪肉。

见我回来,她立即端出一筐生鸡蛋倒在了盆子里:

【它今天饿了,你要都吃完。】

说完,她取出一个鸡蛋,在外壳上轻轻打了一个小孔后,便凑在孔前慢慢啃食起来。

她一边吃,嗓子还一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吸食声,就像是动物吃饭时肚子发出的声音。

【妈,我不要.............】

我话音还没落下,她便直接从盆子掏出一个生鸡蛋,一把塞到了我的嘴里。

丝滑黏腻的触感瞬间在我口中蔓延,浓浓的鸡腥味熏得我眼泪直流,可我的嘴巴却不受控制的啃动起来。

【吃了就好,吃了就能活了!】

母亲自言自语地嘟囔道,神情呆滞,像个木头一样端着盆子回到了厨房。

等我回到卧室的时候,罐子不知何时竟然从床底跑了出来,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

脑袋发麻,还不等我走过去,盖子就自己弹了起来,露出了脏兮兮的罐口。

我硬着头皮走到它面前,罐子周围还沾着还没干透的黏糊糊的血迹,我将手伸下去,罐底的东西便猛地在我手上一咬,慢慢吮吸起来。

它一边吸咬,一边发出像婴儿一样的咯咯咯的诡异笑声,接着缠上我的手臂,蛇皮一样的冰凉触感慢慢贴上我的皮肤。

我舔了舔嘴角,拿起爷爷寄来的坟头土一把塞进了嘴里。

下一秒,他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在罐中疯狂地扭动,连带着坛子也开始剧烈颤动起来,发出咣叽咣叽的碰撞声。

母亲听到声响,猛地冲到我房间,在我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后跪到小瓷罐的面前,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向它磕了三个头。

【婴尸大人勿怪,婴尸大人勿怪!】

她一边说一边磕头,然后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粗粗的手臂伸到了坛子当中。

等拿出来的时候,母亲手臂上的皮肉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森森白骨。

此时,疯狂摇晃的坛子才慢慢平静下来。

母亲看着我,面露凶光:

【你疯了吗,竟然敢给婴尸大人喂坟头土,阴气与煞气相冲,你难道想暴毙而亡吗?】

【可这土是爷爷寄来的。】

我弱弱的反驳道。

【我知道,当年是我不懂事,不听你爷爷的话,一气之下将你带走了。所以前几天我又回去找了一下你爷爷,他说他给你的小瓷罐,里面供养的是婴尸,是保你平安的。

至于坟头土,是用来镇压那些对婴尸不利的阴祟之物,并不是让你来喂养婴尸的。】

4、

第二天上班,我又看到了小张,她亲切的和我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回到了座位上。

有了昨晚的经历,我对她总保持着一种莫名的警惕。

昨天上班之前,我的确将包跨到了椅子上,而在此期间,我从未动过它,只有在我幻想停电时,小张从我手上抢了过去。

所以我怀疑,当时的一切都不是幻想,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更或者说,小张根本不是人!

想到这里,我后背一阵发凉。

我怀疑,小张就是爷爷预言的,我活不过二十五岁的原因!

我来不及收拾,连滚带爬的逃进了电梯,此时声控灯也变成了昏暗的幽绿色,忽明忽灭。

我发了疯似的往外跑,而电梯却像永远下不到尽头一般,慢慢悠悠的往下晃,最终停在了负一层。

紧随其后的是猛烈的摇晃,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撞向电梯两侧,几近散架。

叮叮叮,它又猝然升到了一层,接着电梯门缓缓打开。

清洁工带着清洁工具走进电梯,看我的眼神像是看疯子一样:

【有病吧,大周末的公司一个人都没有,跑来干什么。】

等出了大楼,我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我蹲在路边,把四散的头发捋了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默默地点了一支烟,香烟的味道很快使我平静下来。

我想,我该回到老家一趟,去找爷爷问清楚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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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掐灭了烟头,一回头,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

他的装扮完全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人,藏蓝色的道士服,腰间还别了一把七尺长的桃木剑:

【你点开了影片?】

【《不要看结局》?】

我下意识地就反问道。

【它被人下了咒,凡是看过这部影片的人,都会被它吸进电影当中。】

闻声,我看向他的目光瞬间多了几分质疑。

【哦,谢谢你的提醒】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

我既然有我爷爷,又怎么会相信一个凭空出现的怪道士,谁知道他是不是害我呢。

5、

次日,我便开车回了老家。

我回到家的时候正值晌午,可家家户户却都关紧了门窗,只留出一个脑袋钻到门缝里,探头探脑的看着我。

我想要下车问一下路,可一见到我,他们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立马将门紧紧锁死。

无奈之下,我只能开着车慢慢乱找。

老家建在寨子东北角一个矮矮的山坡上,屋后的柳树还是当年文化大革命时期,知青下乡种下的。

【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

尽管爷爷极力反对,可革命号角一响,没过了几天,几千株柳树就全都移到了后山上。

任务是完成了,不过意外也发生了。

移完树的那天晚上,几十个工人突然莫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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