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明溪村地处偏远，一旦来了，就无法逃出去。
站在村落前周围看到的都是山。
这山是天然屏障，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我是因为一瓶水而被拐走的。
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我18岁。
卖家花了三千块买到了我。
也买断了我的人生和未来。
这个老头家里只有一个独子，老婆去世的早，想要增添人丁，所以买了我给他生娃。
老头满口黄牙，常年喝酒抽烟的口臭让我无法忍受。
第一次的时候，他像一条蛆一样在我身上蠕动。
我反抗过。
一路上我大喊大叫，可都没有人理会我。
男人给我几巴掌，打得我头晕转向。
那个莫名其妙的卖家成了我的主人，他说给我找个好人家。
我趁机咬了他的脸，血肉模糊。
接下来就是一顿毒打。
我真想他打死我算了，对于被拐卖的之后生活，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也在报纸上看到过。
那些被拐卖的人牙齿被拔掉，被打得不成人形，又或者被铁链拴着。
最终沦为了生育机器。
我的尊严不允许我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和我一起的女人也反抗了，不吃饭，有机会就对那个男人拳打脚踢。
可那个男人更残忍。
要不就是不给水喝，要不就是被打到无法吃饭、上厕所。
她们也策划着逃跑。
我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可总觉得时机不对。
那些被抓回来的人不是被打断腿，就是脚没了。
更有甚者，被打死了。
我们这里有一个女人反抗最严重，她在一个夜晚，被那个男人打死了。
用石头，路边的石头，最常见的石头。
把她的头砸得看不到人形。
说实话，这对我们很有威慑力。
我也知道了，聪明的做法不是一味的反抗。
我想，只要活着，就有机会逃走。
两个月后，因为我极力配合与绝对服从，可以走出屋子到村里各处闲逛。
我发现，村里到处都是没脚，瘸腿、瞎了眼的女人。
她们蜡黄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十分麻木与冰冷。
看到我后，只是低头看了看我的脚，然后快速离开。
我能比她们好到哪里去，就算有手有脚，也被铁链拴着，走路就有铁链磨地的声音。
原来这里的女人几乎都是被拐过来的。
打探好周围的情况后，我的计划也慢慢形成。
我听村口的老大爷吹嘘过，这个村子风水好，出生的都是男娃，阳气足。
就连狗都是公狗多。
我想笑，但是有什么可笑的呢，我不就是那个用来生孩子的人性机器吗？
说到这个生孩子，可能是因为老头年纪太大了，精/子质量不行，我一直都没有动静。
完事后，老头坐在床头吸着烟。
「等等吧，等我娃回来，让他给我留个种。」
他的孩子今年15岁，老来得子，跟着他妹妹在城里读书，只有暑假才回来。
「之后你就帮着我下地种田，不用干累活，等你怀上了，就老实在家里呆着。」
十五岁的少年，肯定要比这个六十岁的老头好很多吧？
最起码干净许多。
在平时下地种田的时候，我和其他人聊天，了解到不少这个村子的事情。
明溪村之前是赤贫地区，大部分年轻力壮的人都去到城里打工，只剩下一些老人在村子里。
还有许多的留守儿童。
政府大力扶持贫困地区后，明溪村有了自己的产业，留在村里的年轻人多了。
可这个村子的一直有拐卖妇女的传统，甚至形成了一条产业链。
那些来到这个村子里的女人，天南海北，相思之情随着时间和痛苦慢慢消逝。
活下来，才是首要目标。
我感觉我是幸运的，和其他家被拐卖来的妇女相比，这家老头待我还不错。
我从他口中得知，他的娃很优秀，在城里最好的高中读书。
外表也帅气，孝顺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憧憬他的到来。
但是那天很快就来了，暑假到了，他十五岁叫张峰的娃，回来了。
张峰浓眉大眼，身高消瘦，是我久违的青春气息。
「你就是我小后妈？」
这是他见到我第一句话。
我摇摇头。
「这是我给你找的朋友，爹一个人呆着也没事做，你给我留个钟，壮大香火。」
张峰听完后，眉头紧锁。
「爹，这事我不是说不行了吗？你怎么还…..」
张峰长叹一口气，青春期还在变声，这叹息声奇怪而又尖锐。
他推开门然后狠狠甩上。
我听到他们两人的争吵，张峰不同意父亲买女人，告诉他这是违法的。
可那老头说，「有香火才是第一，法律都得给老子让道。」
夜晚到来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张峰的屋子里，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害怕，但是我觉得我好像能离开这里。
张峰是个好人。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与这个村子格格不入的东西。
他很晚才回到屋子里。
我不安地翻了一个身。
他也没开灯，坐到了沙发上。
「你是被拐卖过来的？」
「嗯，对。」
「你是哪儿的人？」
「XX省，南方人。」
「想回家吗？」
我一激灵，坐起身，黑暗中他的眼睛亮亮的。
「我想。」
他没再说话，沉默不语。
2、
整个暑假，张峰都在明溪村。
老头让我陪着他玩，说有了感情，张峰就愿意和我一起给他留个种了。
我心里想的是，他能让我走就好了。
张峰他还小，心智都没有被污染，如果他愿意求情，我可能就有离开这里的机会。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陪他玩了好久。
他在村里搞了一个篮球场，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和他一起打篮球。
我想到之前，高中的时候，那群经常打篮球的男生，每天都带着汗臭味回到教室。
而我呢，只是窝在书桌前，看他们打篮球。
唯有上了大学，我才能经历那些我未曾获得的青春。
可刚踏进校园没几个月，我就被拐卖到了明溪村。
我不敢想我的未来，那是我不曾拥有，更是我目前无法拥有的。
张峰没打完球，我和他一起回家。
「诶，你多大？」他问我。
闲聊着，我们的关系似乎近了很多。
就连吃饭的时候，他都会记得我比较喜欢吃哪个。
一旁的老头挺开心。
过了没多久，村子里的人都在说我是张峰的童养媳。
他自己也毫不在意，甚至出门的时候牵着我的手。
一天晚上，他和我说，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年轻男生的想法，我略懂一二。
他对我有了好感。
我也没有犹豫，拉过他的胳膊亲了他一口。
张峰下一秒狠狠吻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亲了几口他就停下来。
我知道，那是出于对我喜欢的不舍得。
「你家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吗？有空我们一起去啊。」
张峰笑着对我说，我心里充满了希望。
只要他喜欢我，把我当作他的平等的女朋友，那我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我们两个人在星星下说了好多誓言。
可好景不长，那些在背后嚼人舌根的村夫村妇，开始说闲话。
「张家那个小姑娘，明明是他爹睡过的，然后儿子再睡一遍，老子儿子共享一女。」
我听到这话也没办法，只希望张峰不要听到。
甚至有一晚，我梦到了张峰握着我的手，告诉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这事情还是被张峰知道了。
他拉着我的胳膊，连我摔倒了都不管，把我拖到屋里，大力关上门。
「我问你，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张峰很是气愤，我感受到了他的怒火。
我看着他，想从他眼中找到那个我熟悉的人。
「我他妈再问你一遍，那些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爸是不是已经上/了你？」
我慌张地摇着头，心里无比淡然。
张峰突然直起身子，踹了我一脚。
这脚很重，踢在我胸口，蜷缩在地上，差点无法呼吸。
接下来，一股巨大的力气拽起了我，我对上了张峰愤怒的眼睛。
他咬着后牙，恶狠狠地问我，「回答我，是不是被我爸睡了！」
我颤抖着点头。
「我没法选择……」
话还没说完，张峰一巴掌打过来，几秒钟内我的世界混沌。
半睁着眼看他，张峰面部狰狞。
接踵而来的是数不清的巴掌，我不记得他打了多少个。
我陪他打球，一起走过夕阳洒过的田野，星星下的心愿。
被他一巴掌打没。
我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他扒开了我的裤子。
满地狼藉，我也浑身是伤，下/体酸痛。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天。
没饭可以吃。
水，只有盆子里的一点水。
原以为可以给我带来光明的人，将我送入了更深更黑的地狱。
我是欺骗了他，但是他只是受到了欺骗，而我呢？
我失去了本该有的光明未来。
等到张峰离开后，那老头给我换了一身旧衣服。
「这几天你先工作下地，等你怀孕了，再好好养身体。」
3、
太阳很晒，我和村里的其他的女人一样，在热阳下种地，洗衣服。
有时候也会背点柴回家。
听着其他几个女人骂我，「好日子过了没几天吧，明明就是被买来的，还不知天高地厚。」
的确，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定位，就是生孩子的机器。
好消息是，我怀孕了。
老头知道了后，开心得不得了。
打电话给张峰，他满脸的开心告诉张峰我怀孕的事情。
电话对面什么情况不知道，老头挂了电话后，转头告诉我，「看在你怀孕的份上，就给你揭开脚上的链子。」
我十分欣喜，怀孕对我来说，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至少不会因为干活干不好而挨打，更不会因为一两句惹老头生气。
他一生气，就不给我饭吃。
怀孕就是我的救命的稻草。
可没想到的是，更恐怖的是，脚上的链子锁到了脖子上。
「我怕你跑了，你就安心给我躺在这里备孕，吃的喝的我来解决。」
我像一条狗被拴起来。
毫无尊严。
我不懂，为什么我这么听话了，他还是要这么对我。
这不是反抗的好时候，我要获取他们的信任。
关起来的第二天，一个没有中指和食指的女人给我送饭。
我问她，是哪里的人。
她摇摇头，张开嘴，嘴里没有牙，舌头十分整齐，一看就是被剪了。
我对她点点头，我懂她的境地。
我是猪圈里的猪，她就是看门的狗。
不过唯一不利的事情，应该是那个老头，有时候他喝多了，也会过来找我。
被关起来的时候，有时候睡醒，分不清早晨还是中午，我听着窗外的鸟叫，还有村里人的闲聊。
如果我是来这里旅游的，或许还有几分开心。
可我是被关在圈里的人。
这些平淡无奇的对话，像是怪兽一样吞噬着我的内心，燃烧着我的内心。
太久不说话，我对着墙角的石头都能聊天。
「我肚子里有个生命，它不仅蚕食着我的肉/体，还有我的灵魂。」
「我不想要它，但是它能让我活命。」
「这里没有爱情，只有现实，我就是一个生育工具。」
「我的学历，我的见识，我的未来，都将毁于一旦。」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的被子一层一层加厚，床单也有些黑了。
直到听到屋外的鞭炮声时，才想起来，这是我第一个和爸妈分开的春节。
村里的春节热闹很多，鞭炮声，拜年的嬉笑声。
我听到了许多陌生的声音，他们都在说，「新年好，恭喜发财。」
我抱着被子，肚子很大了。
早上那个缺手女人给我端过来一些年夜饭后就把我锁起来了。
这个房子有窗户，我撩/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
有不少小孩子到处跑着。
我看到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的母亲都是谁啊？」
有一个小孩很调皮，跑到我的屋子外面放鞭炮。。
直到听到有大人喊他——「这个院子里有鬼！你进去干什么！」
我听完嘿嘿一笑，怎么会有鬼呢，我住了这么久，一个鬼影都没见到。
如果有鬼就好了，我就可以让它们杀死我。
可小孩就是小孩，他们晚上又过来了。
拿石头砸我的窗户。
我掀开窗帘，窗外有很多灯光，我对着他嘿嘿一笑。
小孩子大叫着跑开。
过了不久，整个院子都亮了，我披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像一个小山包。
然后我听到了门锁打开的声音，还有咒骂声。
我来这里这么久，依旧没听懂他们骂人的意思。
那老头一把我拉到地上，「这个蠢娘们怀孕了，没办法挨打，我让她给你跪下，给你家孩子道歉。」
我被老头按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4、
来年五月，我生下一个男孩。
老头告诉我，生日是五月十二号，日子不错。
然后家里翻鞭炮庆祝。
有不少人来庆祝，他们围着婴儿转。
而我还被关在那个小屋子里。
生完孩子没到一周，老头让我起床干活。
「你给我们张家生了一个孩子，不错不错，比之前的强多了。明天呢，有几个朋友也要过来，你换两身新衣服。」
我木讷地答应他，穿了不知道是哪个女人放在这家里的衣服。
当然了，也可能是之前被拐到这里的女人剩下的衣服。
那几个朋友一来，目光就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我尽量避开他们的目光，做好饭后，乖乖去放羊。
出门前，老头叮嘱我让我早点回来。
我不想那么早回去，几个朋友，都对我不怀好意。
可我还是忽略了他们恶的程度。
趁夜色，我回到了小屋里，不一会，他们就来了......
我听老头说，「一人一次200，第一次，我就给你们打折，五个人给我900就行了。」
原来我不仅是生育机器，更是满足私欲的赚钱工具。
我哭不出来了，眼泪早就在这绝望境地流光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床上干活。
到了夏天，老头又把我卖出去，给另一家人生孩子去。
这样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算了，我一共生了五个孩子，一个流产了。
有一次，老头从我身上起来，还骂了一句，「果然生多了孩子的女人就是不行。」
生活绝望到死都是一种奢求。
逃跑更是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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