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有透视眼,但透得不彻底。
公交上有人手机被偷,大家忙着抓贼。
我瞅向旁边一脸淡定的帅哥,
「他手里拿着手机,裤兜里还有一个!」
帅哥:?
还未及反应,他就被热心群众扭送派出所。
我到了公司,却被通知开会时间延迟,
原因是——
新上任的许总被诬陷偷手机,这会正蹲在局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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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学时,我意外有了透视眼。
一觉醒来,我能看透天花板了。
我害怕地手脚发软,真怕见人就是血呼啦擦的器官和血管。
但还好,没有血腥场面,我只是透视地不完全。
哭奔向医院的路上,我偶遇了抓阄抽奖的活动,奖池丰厚,令人咂舌。
好好好,我不治了。
我,从此变身人形锦鲤。
每次抓阄必中头奖,每周必买一张刮刮乐!
这等好事真是上天眷顾!
直到这天,我路过小巷,校草正被一个女生堵在里面告白。
女生长发飘飘,白裙清纯,背对着我。
许洵那张脸即使身处幽暗的小巷也帅得十分显眼。
我目光刚停留两秒,正想移开视线。
「你不答应我,我就扒了你!」
唰地一下,许洵外面的裤子就被该壮士扒下来了!
女中豪杰,姑娘真乃神人也!
虽然还有里面的裤子,但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全都看到了。
我掏出手机就想查长了麦粒肿怎么办。
许洵难以维持风度,脸色铁青,大吼了一声,「你有病吧!」
唰地提上裤子一把推开那女生,转身就往巷子口跑。
整个过程不过五秒,我还震惊地留在原地。
许洵面色铁青地和我视线对个正着。
他跑走之前,朝我深深盯了一眼。
我明白,他那一眼的意思——敢传出去我就鲨了你。
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原因无他,许洵和我认识,我们是同学。
第二天,他果然就来灭我的口了。
我一下课人就被他堵在僻静墙角,他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清隽的脸上若有所思,
「梁鸢,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他眼眸讳莫如深,近距离贴着脸看,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本能附和但也是真的不会撒谎,「就看到你内裤是红色的,今年是本命年吧,上面还有个白白胖胖的兔子……」
许洵的呼吸沉了,耳根薄红,眸色翻涌。
下一瞬,他的手好像高高抬起。
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我吓得赶紧闭上眼瑟瑟发抖。
从小,我如果说的有一句话不对。
奶奶就是这么打我的。
她妥帖护着,柔声哄着怀里的弟弟。
却转身高高举起手,用衣服架子能被生生打断的力道,在我的身上留下各种细窄的伤痕。
我学不会说谎,就是因为谎言会带来深刻的疼痛。
眼泪从我闭着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许洵却只是叹了口气,「我又不打女生,你怕什么?」
谁说我是害怕,我这分明是应激反应。
一只手把一张纸巾塞到我的手心里。
再睁眼时,他已经走远了。
我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话只说了一半。
其实我还看到了他很有料的身材。
他有腹肌,整整八块呢!
2
经此一遭,我看到许洵都绕路走。
他跟我打招呼我都惊慌失措,活像见了鬼。
我没空也没精力去管生活里的其他插曲。
何况他一看就家庭富裕,和我是云泥之别。
我差点都不能来读大学。
我爸走后,我妈一个人在外打工来支撑这个家。
三年级时,城里来了人到我家里。
和蔼儒雅的叔叔递给我一块我从没吃过的糖。
他温和地摸了摸我的头,夸我成绩很好,要资助我读书。
糖被奶奶从我手里抠出来塞给了弟弟。
叔叔牵着的男孩白皙俊气,乌溜溜的眼睛。
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男孩皱眉打量我几眼,把手腕上一块精致的儿童手表递过来。
我刚摇头表示拒绝,他不由分说系在我手腕上。
我的手脏兮兮的,还有冻疮,他的手可真干净漂亮呀。
他们还没离开我家,手表又被奶奶解下来系在弟弟手上。
我瘪了嘴要闹,奶奶狠狠的眼神瞪过来,我就不敢哭了。
我看到男孩在叔叔耳边说了什么,随后他们看我的神情十分悲悯。
离开的轿车养起村口的一片尘土。
那天,他们放弃了对我的资助。
一个巴掌甩在我的脸上,嘴角好像裂开了,嘴里渗进了血的味道。
奶奶的棍子不断落在我背上,她嘴里不住骂我赔钱货,到手的鸭子都飞了。
磨损破烂的衣衫渗出了血。
我被打到失去意识前,心里想的却是:
那块糖的味道,应该很甜吧。
我觉得或许初中毕业,就会被奶奶嫁给村里的陈瘸子,王癞子,或者随便一个老光棍。
于是我拼了命地读书,中考成绩让省重点高中的领导找到了家里,说可以给我免学费。
我妈很高兴,奶奶却不愿意。
她提出条件,除非六年后让我弟弟也免费且免试入学。
不然这事就甭谈。
奶奶捧着心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我妈已经决定好了。
我穿了三年校服,把书读烂掉,指节全是茧,桌肚塞满了写坏的笔。最后终于考入了全国最好的大学。
奶奶又闹了,她不愿意让我去读大学。
妈妈也犯了难,几万的学费,我们家出不起。
这个时候,当初来我家的叔叔又来了。
许先生说他愿意资助我。
我紧紧攥住了衣角,扬声感谢,许诺挣钱之后一定会还给他。
奶奶听了,在身后死死掐了一下我的腰。
许洵形貌出众,家世丰厚,和我云泥之别。
我的透视眼还是给生活带来了便利。
我找到了最合适我的兼职工作。
白天,我兼职安保工作。
危险物品一概不能入内,我两眼一扫堪比扫描仪。
夜晚,我兼职杀虫管家。
蟑螂、白蚁、老鼠,一切在我的如炬慧眼下无所遁形。
大学四年,我攒了一笔钱。
可以不顾奶奶反对,继续读研。
我在研二时还拿到了心仪公司的实习offer。
你看,努力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生活的希望就在前方!
3
我的实习头两个月是顺风顺水的。
直到今天公交车上把顶头上司送进去喝茶了。
十点半进了会议室,当头那人有点眼熟,俊眉秀目的。
不是许洵是谁?
视线往下,淡蓝色的衬衫更是眼熟。
这不是公交车上口罩帅哥的衣服吗?
许洵双手环胸,冷冷瞥了我一眼,「看够了没有?」
我忙低头如鹌鹑,跟在部长身后落座。
「抱歉,今天上任第一天,不该迟到。」
许洵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但我在公交车上出了点意外——」他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看向我。
我真该死啊……我摊上事了。
会议全程,我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混在部长后面低着头准备鱼贯而出。
「你留下,梁鸢。」许洵叫住我。
众人讶异看向我,我手脚一慌,攥住衣角。
门被贴心地关上,许洵踱步到我面前,俯视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口袋里有手机?」
阴影投在我头顶,他存在感极强。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抓住文件提桶就跑。
他一把将我拽回来,单臂撑在我头顶,垂眼往下看,
「手机?你拿出来看看是不是?」
暗示意味浓重,他的样子不怀好意。
我慌忙摇头,看似羞怯不安,实则心里稳如老狗。
我敢拿,你敢给吗?
我早不是当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谨小慎微的那个人。
但要是因为这件事拿不到留用,那可真是前功尽弃。
我立刻低头标准鞠躬九十度,
「许总对不起!我错了!」
「有两个手机的不一定是小偷,也有可能是霸总!」
「我下次一定瞪大狗眼看个仔仔细细!」
许洵被我这个义正言辞的道歉架势噎在原地。
趁他讲不出话,暧昧氛围一扫而空。
我火速点头哈腰拉开门把手逃窜出去。
4
回到工位,另一个实习生李静眼皮轻掀,翻了个白眼。
李静是我的同门,我们同一个导师,同一个课题组。
导师把建模、检验等复杂艰巨的任务全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唯独李静嘴巴甜,只要做最简单轻松的理论概述。
我整天忙得像条狗,还要给李静擦屁股。
我拿到了这里的offer,是过五关斩六将进来的。
不知是不是凑巧,李静也来了这里。
但却是导师找了人脉给她硬塞了进来。
「我还当有什么了不起,原来是攀上许总了哈。」
李静翘着手指不阴不阳说了句。
我面不改色地微笑,「瑞金医院看脑子不错。」
李静脸上的讽刺停滞了,我笑,
「我来的时候还没许总,你说我认识谁?」
李静顿时就咬牙切齿,眼看还要还击。
带教老师一声怒喝及时打断她的施法,
「李静!你昨晚报告写得什么东西!」
职场不在乎嘴甜逢迎,实力决定待遇。
相比于工作做得一塌糊涂的李静,带教当然更喜欢我。
「都是一个学校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这句话无疑是最狠的巴掌打在李静脸上。
部长和蔼地站在我身后,
「说起来,许总本科也是Q大的。梁鸢,你们认识吗?」
我迟疑了,低低地说了句,「不认识……」
身后一个清润明朗的声音立刻洪亮地盖过我,
「当然认识,我本科时和梁鸢是同学。」
许洵双手抱臂站在不远处,众人了悟地笑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脸色有点黑。
我还在研二阶段苦苦挣扎。
许洵已经留学回国当我的顶头上司了。
还掌握着我去留的生杀大权。
唉……人比人,气死人。
下了班,还没吃饭。
我手机一响,接到了上门管家预约。
为了挣更多的钱,我仍旧在坚持这份兼职。
小时候我也会怕那些虫蛇鼠蚁。
但害怕也必须去,不去就是奶奶的一顿毒打。
怕着怕着,我已经不怕了。
全副武装到了高级公寓,门一打开,许洵正站在门口。
冤家路窄,上门上到老板家!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想着我穿了工作服,戴了眼镜和口罩他应该认不出。
让老板抓到私下接私活是一种什么体验?
我有些尴尬,保险起见,还是尽量不开口说话了。
他说有蟑螂,需要消杀服务。
我点点头,在屋里梭巡。
用透视眼把厨房管道看了个遍,没有。
客厅,没有。
走到阳台,头顶正晒着许洵的男式内裤,里面趴着只蟑螂。
露天大阳台就是招虫。
我迅速掏出喷虫剂对准了咔咔喷。
内裤想来是不能穿了,他有洁癖,肯定嫌恶心。
我随手放进背上的垃圾桶。
许洵正从厨房端了个托盘出来。
他阴测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梁鸢,我那么大一条内裤呢?」
夭寿了!他什么时候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