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丽华,今年38岁,是家中的老大。我们家有弟弟一个,妹妹有六个。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一个人拉扯大了我们八个孩子。
我记得母亲当年是个明媚动人的女子,精神洋溢、勤劳能干。可是随着我们一个个长大,母亲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照顾八个孩子,操持家务,母亲根本无暇休息。她的皮肤因为长期缺乏睡眠和营养而黯淡无光。她的身体也因为过度操劳而孱弱单薄。尽管如此,母亲从未对我们发过一次火。
那是2022年的一个深夜,妹妹小芳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哭喊声:妈,你怎么了?妈!我蓦然清醒,惶恐不安地冲到客厅。只见母亲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我们忙不迭地将她送进医院,经抢救母亲勉强维系着最后一口气。
医生说,母亲得了严重的抑郁症,长期缺乏睡眠和营养导致身体严重虚脱。我们无助而痛心地注视着母亲奄奄一息的模样。
妈,您可千万要撑下去啊!您是我们姐妹八人的母亲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恳求着。
话音未落,母亲便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大家陷入无尽的悲恸之中,伤心欲绝。
守着母亲的灵柩,我脑中浮现她含辛茹苦拉扯我们长大的情景。那份沉甸甸的母爱,我有多少年没好好品尝过了?我们都太小气了,只顾着索取,从未设身处地为母亲考虑过。
母亲离世后,家中失去了主心骨。妹妹们个个自顾自,很快便四散而去。大家只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前程,却早已把母亲的期望抛之脑后。
姐,我们不能这样做啊!小明哽咽着说,妈走后,我们姐妹竟然这样四散分离,太不像话了!
我被小明的话深深触动了,垂下头去,泪水涟涟而下。是啊,我们怎能如此对待曾经含辛茹苦把我们拉扯大的慈母呢?母亲在天之灵,定是伤透了心。
姐,你可曾想过妈临终时的嘱托?她希望我们能互相帮助,好好过日子。小明说,可现在我们8个兄妹,各奔东西,简直是让妈在九泉之下,愧对亲生骨肉啊!
我痛定思痛地点了点头,小明的话无疑戳中了我的痛处。作为家中老大,我早就应该担起这份责任,而不是这般放任自流。
姐,我们得尽快把妹妹们召集回来!就凭咱俩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小明说,你我要为妈赎罪,彻底改过向好,重新团结起这个家!
想到母亲最后的嘱托,我不禁泪流满面。是啊,我们现在的行为,岂非是对母亲的大不孝?作为长女长子,我们更应尽心尽力,重拾起对母亲的承诺。
云霞,是你姐!我哽咽着说,你还记得妈的遗言吗?
啥?还提那件陈年老事作甚?云霞满不在乎地说,人都不在了,有啥好记的?
你怎能这般无情啊!我责备道,妈是含辛茹苦把我们拉扯大的,你怎能这般忘恩负义?!
哎,姐姐别太往心里去了。云霞淡淡地说,人各有志,我已为人妻为人母,哪有空再替她操心?
听到这番狭隘的言论,我如遭重击,哭求道:云霞,你可得振作啊!妈对咱们的嘱托,就这般抛之脑后吗?
姐,我真服了你了!云霞似乎有些动怒,你自己彷徨无主的,还好意思来说我?要不是妈早年去世,哪能轮到你一手遮天?
我无言以对,只觉得心如刀绞。作为长女,我是早就应该尽力维系这个家的。可我却事与愿违,任这个本就脆弱的家庭分崩离析。
姐姐,你也不用太自责了。小明见状安慰我说,我们现在就是要振作起来,重新找回那个温馨的家的模样!
我深深地看了小明一眼,只见他眼中绽放着熠熠的决心。是啊,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难以承担起这份重任的。有了小明这个好助手,我们一定能重新把家庭团结起来!
拨通了老三小红的电话后,我们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淙淙的水流声。
喂?小红在吗?我试探性地问。
哦,姐姐啊,什么事?小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可是什么?我追问道,生怕她视这件事如无物。
可是咱们现在的生活都挺不错的,何苦非要亲力亲为地照应在一起呢?小红慢吞吞地说,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实在是难有工夫顾及这许多了。
我只觉一阵酸楚在心头漫延开来。是啊,在这个自私自利的时代,血浓于水的亲情已经渐行渐远了。我们宁可视而不见,也不愿承担起那份责任和义务。
就在这时,小明毅然插了进来:小红,你可曾想过,咱们姐妹8个就这般各散东西,妈在九泉之下,会有多么伤心?她那番临终的嘱托,就这么被你们抛之脑后了吗?
小红沉默了,似乎被小明的话给说住了。
姐妹们的事,就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而不能总指望外人。小明义正严词地说,那才是对得起妈的。
我连忙说:没关系的小红,你先别急着答应。等姐把其他几个妹妹也通知了,咱们再集中议论,看看如何是好。
果不其然,在后来与其他几个妹妹的通话中,我听到了更多类似的回应和借口。她们有的在外地工作,有的已成家立业,更有人竟已怀有身孕。虽然她们都没有直接拒绝,但我能明显感受到,她们内心是抵触重聚的。
望着小明,我不禁黯然神伤。我们这一家人,何曾如此决绝?妈在世时,我们可是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如今我们8个骨肉,竟然如此难以重聚。
小明见状,默默地握住了我的手,轻轻地说:姐,别气馁,等把所有人都通知了,咱们就找个时间,请她们来家里好好谈谈。届时我来做这个工作,你就在一旁支持我就成。
我凝视着小明那双坚毅的眼睛,不禁被他的决心所感染。没错,现在放弃可不是咱们兄妹的作风,我们一定能重聚这个家!
于是,在小明的陪同下,我开始着手准备这次姐妹重聚的相关事宜。我们不远千里将家中彻底打扫了一遍,备好了应有的物资。我们还将母亲生前的照片,一一摆放整齐。
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着实让我心力交瘁。但每当看到小明兢兢业业的身影时,我就无比感谢自己有这么一个决心坚定的好弟弟。是他,让我在迷惘时重拾斗志;是他,让这个濒临破碎的家重新焕发希望。
终于,在一个周日的早晨,妹妹们陆续到了家中。看到阔别已久的姐妹们,我的心头不禁百感交集。
在小明的话音落下后,屋子里一片寂静。我看着妹妹们,她们有的低垂着眼神,有的面带难色,还有的则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看来要让她们重新体会到家庭的温馨和团结,着实是一件难事啊!可是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们得为了母亲,为了这个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去努力一把!
姐妹们,你们是不是已经忘了,当年妈是怎样拼命拉扯我们长大的?我鼓起勇气,開口道,那时我们家境贫困,妈每天都要操劳得不可开交。可她从未对我们发过一次火,始终用满腔的爱护着我们。
没错,当年妈确实很辛苦。老二云霞点点头,眼神有些黯然,可是后来我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难道就非得天天待在一起不成?
就是啊,姐姐这番话说来可真有些太理想化了。老五红红斜睨着我说,我们现在谁也挺不容易,哪有闲工夫天天亲亲热热地陪在一块儿?
听了妹妹们的这番话,我只觉无地自容。我们不正是因为这股逐利的私念,才使这个原本幸福的家没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就在我语塞之际,小明毅然站了出来,说:姐妹们,我知道你们现在的生活都很不容易。可是咱们这个家,就真的不重要了吗?你们当真就这样渐渐遗忘了妈的那番嘱托吗?
这个嘱托吗……我们当然记得,可是……老六莹莹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小明追问道。
可是我们现在的确已经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莹莹斟酌着说,要是真的非亲力亲为不可,我们可真的是难以做到啊。
是啊,就算是出于孝心,我们也难以真正做到天天盯防。老四红艳也附和道,不如咱们就三五年聚一次,这也算是尽了孝心。
我只觉自己简直无地自容。是啊,在这个现代社会,血浓于水的亲情早已不复存在。我们只想着眼前的利益,却从未想过如何珍惜这个曾经温馨无比的家。
就在我痛心疾首之际,小明那双眼睛里突然迸发出无比坚定的光芒来。
姐妹们,你们真的把全部的视野都只放在了眼前吗?小明声音有些颤抖,就连母亲那番临终的嘱托,你们也从未放在心上吗?
当然不是!我们谁都没有忘记过母亲的话。我连忙解释道。
那你们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小明看了我们一个个,难道就没有一点珍惜家庭、珍惜血浓于水的亲情的觉悟吗?
屋子里一片静默。我看着妹妹们,她们脸上皆是一片惘然之色。小明的这番质问,正中了我们的痛处。
姐妹们,咱们从小就生于这个家,长于这个家。小明语重心长地说,妈把我们拉扯大,是付出了多大的艰辛啊!如今她老人家已不在了,如果就连家人也看不上,那我们岂不是太辜负母亲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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