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婆婆私下托人看了我肚里的孩子，非说是个女孩，对我一改往日的殷勤，几次三番说服我打掉孩子，要我重怀“龙种”：「小雨啊，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咱们女人啊，必须生个男孩，后半辈子才能幸福……」
被我拒绝后，她朝我下黑手，往保胎药瓶子里倒了堕胎药骗我吃下。
见红不说，孩子胎心也没了，再加上老公晦涩不明的态度，我冷笑着打掉。
后来，婆婆意外听到她亲手策划着打掉的孩子是个男孩。
她疯了。
1
晚上吃饭时，我只是多挑了几筷子肉菜，婆婆就“啪”的把筷子一摔，板着个脸训斥我。
「小雨，咱们做女人的不求有多大本事，重要的是要体贴老公是吧？白川上班辛辛苦苦累了一天了，回来连口热乎的肉菜都吃不够，做人不能太自私吧？」
我愣了，抬眼看了看盘子里堆的快冒尖的排骨，还有另一份我海鲜过敏吃不了的虾——这，不够白川吃吗？
再说，白川上班辛苦，我就不辛苦吗？
想到这里，我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回怼。
「白川不够吃的话，那你省下你的那份给他吃不就行了？」
婆婆被我一噎，拍着桌子就要继续教训我。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妈没教过你尊敬老人吗，我好歹是你婆婆，你怎么……」
老公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
「行了啊，吃个饭也不能消停儿的…桌上那么多东西呢，够我吃的。再说，小雨吃点肉怎么了，她本来就瘦，不是你说的吗，长胖点好生儿子，不吃肉能长胖吗？」
听着这话，我压下心头的不快，也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把筷子一扔，径直离开了桌边。
婆婆顿时摆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跟老公解释着。
「看小雨生气了吧？我哪是那意思啊！当妈的心疼孩子，我有错吗？真是一碗水难端平，怪不得人家常年说婆媳关系不好处呢，看来我以后在自己家说话还得小心翼翼的吧，唉……」
「不怪小雨想多了，可能她从小在家娇生惯养习惯了，容不得别人说她半个不字，儿子啊，你别怪她，也怪妈多嘴，小雨以后要是不高兴的话，妈就不上桌吃饭了！」
……
白川揉了揉眉心。
「不会的，她不会不高兴，这是你家，咋会不让你上桌吃饭呢…」
我瞥了一眼，一言不发。
不是我怂包，实在是习惯了。
自从我这个绿茶婆婆搬过来以后，这样的场景在我家基本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次。
起初我也抗争过、反对过，可每次老公都会拿他爸刚去世不久做借口午劝我，说他妈现在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想不开，等过段时间消化一下就好了。
其实婚后一开始我们是分开住的。
但好景不长，前段时间快退休的公公跟同事去喝酒，喝完了还要去泡澡，就这么溺死在了池子里，等人家发现他的时候身体都硬了。
婆婆晕了三天才醒来，艰难的接受这个事实。
怕婆婆一个人在老家住想不开，白川都没跟我商量，就私自作主把婆婆接到了我们这个70平米的小家里。
两个人住着宽松，可三个人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再加上婆婆本身就是个事儿逼，我的日子苦不堪言。
为了让老公好好挣钱，不把精力都周旋在我跟婆婆之间，那些情绪基本上我都自己消化，从来不告诉他。
可是最近，我是真的消化不动了，我对她的容忍，已经到了我连多看她一眼都恶心的地步，我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后半辈子都要跟这样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简直是噩梦。
白川很快跟了进来，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我。
「还真生气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妈不就是这德行…咱们做小辈的忍忍就过去了，再说，我爸没了不久，我妈现在一个人也不容易…」
我气不打一处来。
「忍忍？凭什么我一直忍啊，我在家都没受过这种委屈，怎么，嫁给你我连多吃两块肉都不行了？那你们直接把冰箱和餐厅锁起来吧，你俩一人一把钥匙，就你俩吃，猛猛吃，多吃点。」
「她一个人她不容易是我造成的吗？她早起贪黑是为了伺候我吗？你爸没了，我也很同情她，我之前也都让着她吧？可她不能一直这样欺负人吧？我是嫁给你当老婆的，不是给你家当丫鬟的，我以后用不用跪着伺候她啊？真是没有慈禧的命，还得了慈禧的病！」
……
我嘟嘟囔囔骂了一堆，老公也不恼，只是趴在我身侧看着我。
「老婆，你是不是快来姨妈了心情烦躁啊？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咱俩高中搞对象的时候你也总这样，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本来温温顺顺的姑娘，来姨妈前就突然炸毛了。没事，没事啊…」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在这儿都快被他妈气死了，他却还在关心我是不是快来姨妈了？
刚准备开口，我突然脑子一片空白。
等等，姨妈。
可是我姨妈已经推了半个月了啊。
我抓紧白川的手，良久道。
「那个，我姨妈推了好久…我不会怀孕了吧…」
白川眼前一亮，反手抓着我就要往外跑。
2
第二天一早，我夹着泡晨尿就去了医院。
果然，孩子已经一个月了。
知道消息的时候，白川高兴疯了，他把我噌的一下抱了起来，吓了医院其他人一跳，也吓了我一大跳。
我拍着他让他赶紧放我下来，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我却没来由的鼻酸。
我跟白川不仅是高中同学，还是彼此的初恋，但高考后我考上了211，他却困在我们这里的一个大专，后来更是因为分隔两地，再加上各种因素搅合，那段不成熟的感情还是不了了之了。
整个大学我们都各自找了另一边，但可能是天意吧，都没成。
本来我以为自己会在毕业后随便找个人嫁了，可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跟他再度重逢。
于是我们分手五年后再度复合，虽然没有了一开始的悸动，但两个人都成长了不少，相处下来，除了残存的感情，更多的是他让我感觉到了他现在对我脚踏实地的爱意。
所以，我同意跟他结婚了。
知道我的未婚夫是他，爸妈也很放心，尤其是我妈，为了我不远嫁，她举双手支持。
虽然当时因为早恋没少为难我俩，但白川好赖也算知根知底，他们没多说什么，陪嫁了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多的东西给我，让我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我承认，刚结婚的头几年我们确实过的很好，因为这份爱情，治好了我的恐育，我愿意克服一切心理困难给他生孩子。
当然，白川也值得。
可迟迟没有孩子，婆婆本就看我不顺眼，再加上公公突然在澡堂发生意外，人死了不说，分文赔偿没有，还得负担澡堂的损失。
婆婆心态更扭曲了，这才开始几次三番为难我。
现在知道自己有孩子这个消息，我突然像解脱了似的，有种“终于熬出头”的辛酸感。
高兴过后，白川第一时间给他妈打去了电话，听那语气，婆婆也高兴极了，一点也不“计较”我昨天摔摔打打的行为了，把那一切归结在孕妇怀孕初期心情不稳定的因素上，就这么翻篇儿了。
回家后的每一刻，我也终于过上了皇帝般的生活。
家务和做饭婆婆一手全包，我只需要负责躺在床上养膘养胎就行。
看着婆婆忙碌的身影，我万分感慨。
没想到，自从我怀孕后，本来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婆婆仿佛变了个人。
别说我多吃块肉了，就算我想抱着农村狂奔的牛生啃，婆婆都二话不说，立马要去提牛。
两个月后，我听医生的建议，及时补上了之前没来得及吃的叶酸。
婆婆看我每天雷打不动的吃药，担心的问我吃的是什么东西，生怕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影响。
我见她没坏心，好心解释这是叶酸。
话还没说完，婆婆乐了。
「酸啊？酸好，酸儿辣女。看来医生都说你怀的是个男孩了，让你多吃酸呢！我们家后继有人啦……」
她兴冲冲地冲进厨房，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药膳给我食补。
我本来想解释此酸非彼酸，又想告诉她现在才两个月，分不出男女，可看到她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忍不住咽了下去。
3
自从她“确定”我怀的是个男孩以后，就开始让我不间断的吃这个、喝那个补充各种营养。
她换掉了我的叶酸，劝我吃药不如食补，开始给我做各种黑漆漆的中药和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炖在一起的“高汤”。
那些东西喝多了，直接给我整应激了，让我现在看到水都犯恶心。
我跟白川反映，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还戏说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翻了个白眼。
「行，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自从我大龄怀孕后，为了避免通勤颠簸，我就申请了居家办公，平日里套上防护服，虽然一干就是半天，但我仍尽力避免自己被辐射到。
毕竟这也是我的孩子，我也心疼。
我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婆婆无所事事，天天在我面前絮叨她的孙子现在怎么怎么样，说我这样玩电脑对孩子不好。
我草草赶完手里的活，摘掉防护帽和口罩，开玩笑道。
「妈，我穿戴这么齐全，没事儿的。再说，万一是个女孩呢？现在男女都一样，我倒是觉得女孩挺好的，贴心又听话……」
我话还没说完，婆婆猛的一拍桌子，脸当场就耷拉了下来。
「你这乌鸦嘴，瞎说什么呢？女孩能跟男孩比吗？多个把儿就是了不起！你要是生了女儿，将来嫁给别人生的是别人家的孩子，还有我们白家什么事儿？我就不爱听你们现在这种分不清轻重的女人说话，自以为自己有点学问，开始拿着男女平等说事儿了，以前吃男的喝男的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说过呢？」
「告诉你，你怀的必须是个男孩，要是女孩就打掉重怀！白川是长子，他的孩子一定得是长孙！没有第二轮的机会！再说……」
我越听心越抽抽，气得我肚子都疼，还没等她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客厅。
我怎么就忘了，婆婆这种刁难儿媳的老顽固，对怀的是孙子还是孙女必定在意的紧，说不定将来还要因为这个孩子的性别再生出点什么别的事儿来……
我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准备晚上跟白川好好唠唠这事儿。
难道女孩就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了吗？
要是按她这么说，那她妈怎么没给她打掉，生她家的长子长孙呢？
我越想越气，连午饭都没吃。
晚上白川一回来，我就忍不住告诉了他，顺带问了下他的看法。
我本来以为白川跟我是一条心，可白川却漫不经心道。
「肯定是男孩最好啊，传宗接代嘛…不过女孩也可以，如果生下是女孩的话再要二胎不就行了？反正现在也不计划生育了，还鼓励二胎三胎呢！」
我当场愣在原地，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原来…他们这么在乎性别，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我真是纳闷了，他家是有千万家产要继承？还是绑了“生不出儿子就会死”的系统，怎么就非得要男孩呢？
要是我一胎生不出来，二胎三胎四胎都要继续生吗？
我的女儿还能有自己的名字吗？
她不会变成千千万万个“招娣盼娣思娣想娣念娣”吗？
想到这里，我遍体生寒。
白川看我心情不好，自作主张替我给婆婆解释，说我只是暂时的孕期情绪波动，让她别放在心上。
婆婆提高嗓音道。
「没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她怀的是我的孙子，别说不高兴了，就是骂我两句打我几下我也得受着……」
孙子孙子孙子，这么想要孙子为啥不自己生一个？
怀着对婆婆和老公的怨恨，我睡着了。
4
晚上起夜的时候，身旁的床已经一片冰凉，我下意识想问他去哪了，但忍住了。
我才怀孕几个月，现在自己还能干，等现在折腾的他心烦了，孕后期没人伺候我怎么办？
我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刚准备去厕所，却看到婆婆卧室灯火通明，不断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格外明显。
已经两点多了，他俩在一块能憋什么好屁？
没忍住，我尽量把自己贴在门板上，试图听到他们在聊什么。
婆婆鬼鬼祟祟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今天说这个，我还真怀疑她肚子里的是男孩女孩了，要是男孩皆大欢喜，要是女孩…」
白川“啧”了一声。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女孩就女孩呗，再生不就行了，我大半夜上个厕所你给我拉过来说这事儿干啥…咋地，生男生女是我能决定的啊？这都是命。」
婆婆摇了摇头。
「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前俩月妈刚知道她怀孕那会，就给张家你嫂子打了个电话，人家能掐会算的，告诉我如果你老婆肚里是个男孩的话，说不定就是你爸的转世！你爸才死了两年，还是枉死，对我们都很留恋，必须得找个人托着才能重生，要不就得在奈何桥上一直等着，连胎都投不了！要是她肚里的是个女孩，就是挡了你爸的路，到时候查查性别，妈看看啥情况。」
我本来以为白川会跳起来反对她，说她是封建迷信。
可他思索了一阵，竟对婆婆打了保票。
「行，过几天去产检的时候我就说我工作忙，你陪她去，医生是我朋友托人找的，到时候你问她，她就告诉你性别了…」
两个人把头凑在一起说话，后来的我就一句都听不清了。
这一下，把我的尿意也吓没了。
原来，我婆婆跟我老公竟然算计着我肚里的孩子，要他为枉死的公公铺路！
哪儿有这种荒谬的说法？！
我浑身止不住的发寒，有那么一瞬间，竟也觉得自己没那么期待这个孩子了，尤其是在听到他们说我肚里怀的可能是我公公后，我更恶心了。
过了一会，厕所传来冲水声，白川蹑手蹑脚的走了回来，我身侧塌陷下去一块，他睡着了。
可一整夜，我都没睡踏实，止不住地做着噩梦。
梦里，我公公撕破我的肚子跑了出来，伸手跟我说“妈妈，抱”
……
「啊！」
我从梦中惊醒，吓醒了身旁的白川，他熟练的一把搂着我，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习惯性安慰我。
「老婆不怕，做噩梦了是不？做梦好啊，说明你思维活跃，也说明孩子健康……」
我定定的看着他，用手撑他眼皮。
「白川，你知道吗？我梦到你爸了…」
他噌的一下睁开了眼，哪有半点睡梦惺忪的样子，拧眉看着我。
「我爸？你梦到什么了？」
我撇了撇嘴，假装圆了回来。
「你爸给了我个什么宝贝，让我好好养胎…」
白川松了口气，摸着我的头发。
「看，我们一家人都很期待孩子的到来呢，所以你别想太多……」
闹钟响了，他翻身穿衣服下床，留我一人坐在床上发呆。
他们一家人…真的很期待我的孩子吗？
如果是个女孩呢，也一样期待吗？
这几天，因为那次偷听到婆婆他们的谈话，再加上心情不好，我开始出现各种怀孕初期的症状。
先是止也止不住的孕吐，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再到后来开始恶心呕吐，身上没力气，整个人像被吸干了阳气似的，虚弱到不行。
我甚至觉得这个孩子是上天派下来惩罚我的，怎么有人孕反像我一样强烈啊？
因为吃不上东西、见不上太阳，我很快瘦了一圈，皮肤也白了好几个度，俨然一副病西施的样子。
我躺在床上难受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婆婆在客厅跟老公聊天，声音大丝毫不顾及我在休息。
而我身在漩涡中间，只能听着婆婆谈论我的哪些症状像怀了女孩，哪些症状又像怀了男孩……
5
为了宽慰他妈，白川提前给我安排了产检，还特意安排了医生。
他以为我被蒙在鼓里，其实我都知道。
正好，我也想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也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跟着去了。
其实自从那会儿她怀疑我怀的是女孩以后，婆婆就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虽然只有三四个月，可我的肚子也微微隆起了一块，我本身就瘦，再加上那几天病病殃殃的，差点连走路的劲都没了。
婆婆站在医院门口，冷冰冰地看着我，大喝道。
「你能快点吗？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哪这么矜贵？我们那会什么活都要干，让你多走两步怎么了，真是穷矫情。」
四面八方异样的眼光传来，我忍着不舒服加快了脚步。
医院人很多，我们站在电梯前等了三轮都没挤上去，为了早点知道胎儿的性别，婆婆忍不住了，她一把拽上我的胳膊。
「走，跟我走楼梯上去，产科在六层，有等电梯的时间，咱俩走慢点都上去了。」
我本身就烦躁，听到她这么自私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顺手甩开了她。
「我不爬楼梯，我肚子不舒服，你要是等不及你就先上去吧。」
接着，我一屁股坐在了附近的椅子上，手慢慢的扶上肚子。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孩子也变得安静了好多。
你说，他能察觉出来，家里人对是否要他存疑吗？
四周人多，婆婆也不好意思跟我叫唤，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快跟我一起等着。
好在这次轮到我们上电梯的时候人不多，我快走了两步就挤了进去。
检查室里，一个孕妈妈刚从床上下来，在一侧穿裤子，医生就让我岔开腿躺上去，我把裙子一撩，刚往上坐了半个屁股，婆婆就一把撩开帘子跟了进来，对医生赔着笑。
「您好啊，我是孩子的奶奶，孩子怎么样…」
另一个孕妇吓了一跳，惊慌中差点摔倒，对着婆婆破口大骂。
「你有病啊？不知道有人在里面检查吗？这是你家开的啊？想进就进吗？」
婆婆尴尬了一瞬，医生皱着眉把她打发到了门外。
「孕妇检查在外面等着就行了，需要家属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这么闯进来是怎么回事儿？去去去，别碍事儿。」
我看着另一个孕妇，不好意思的道。
「对不起啊，我婆婆有点着急了…」
她抿了抿唇，没为难我，提上包包就走了，出去以后还跟自己老公大声吐槽我婆婆。
而我那个在家窝里横的婆婆，一句话都不敢说。
检查完后，我穿戴好，拿着片子坐到了另一个屋内，医生是白川朋友找的，看起来年纪不大。
叫到我号时，婆婆带着片子闯了进去，当着屋子里其他孕妇和家属的面就直奔主题。
「你好，我是白川的母亲，我儿子托人了，说能看孩子性别…」
医生大惊失色，口罩下的脸都吓白了。
「你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能看性别了？再说，你儿子托人，托什么人我可不认识，我们都是按程序办事的，你可别瞎说！」
迎着四周惊恐的眼神，婆婆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太莽撞了，不好意思道。
「对不起啊，我…我瞎说的……」
打发了其他人，医生嗔怒的教训了婆婆一顿，才答应给我们好好看看片子。
开头还是惯例的介绍孩子情况，因为我太瘦了，也不怎么好好吃饭，孩子发育不太好，医生教训了我好一顿，又转而嘱咐婆婆。
陆陆续续说了一堆，总该进入正题了。
婆婆怕我多想，找了个借口将我支了出去，让我在外面等她。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医生是怎么告诉她我孩子性别的…
总之婆婆出来以后，脸色非常不好看。
她根本不管我，自己一个人冲出了医院，打车回家，一气呵成。
我哭着给白川打电话，告诉他婆婆将我一个人丢在了医院，白川一边哄着我，一边给我叫了辆车，让我等他晚上回家再处理。
没过了几个小时，他就回来了。
我们彼此不说话坐在沙发的两端，白川刚开口，还没问婆婆，婆婆倒先发脾气了。「我好吃好喝伺候了她三四个月，现在告诉我竟然是个女儿！我怎么能高兴的起来，最重要的是，你爸他的路……」
她看了看我的脸色，没把话说完。
「现在好了，你们家要断子绝孙了，这可跟我没关系啊，都是你的好老婆！简直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一点本事都没有！白瞎那么大的屁股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就说，瘦没有半点好处！我看啊，你爸就是她克死的！」
白川拧着眉头，对他妈侮辱我的话一点不反驳，倒是反驳起了最后一句。
「行了！啥话都能胡咧咧！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第一胎不是儿子的话接着生不就行了，你哪儿那么大的脾气？」
婆婆翻了个白眼。
「说得好听，生下来谁带？谁花钱？家里就你一个人挣钱，万一真生上四五个，你卖血拿命养孩子啊？」
我翘起二郎腿，看着他俩狗咬狗，一言不发。
其实过了这么久，我对白川的感情，也在他一次次在婆媳关系中的沉默和变相妥协里消磨了。
现在的他在我眼里，跟那个唯孙子视图的婆婆是一路货色。
两个人当着我的面假模假样地吵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谨遵医嘱”——
既然是女儿的话，那就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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