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我推开门，朝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喊道。
一天的劳累让我感到疲惫不堪,但看到母亲亲切的笑容,我的心头涌起一阵温暖。
母亲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快步走来拥抱了我。她的手粗糙有老茧,但依旧温暖有力。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闻到了阳光下晒过被子的味道。母亲拍了拍我的背,语气关切地问:"今天过得怎么样?工作辛苦吗?"
"还好,就是老板要加班。"我撇了撇嘴,"下个月就找新工作算了。"
母亲是个孤苦伶仃的寡妇,含辛茹苦地一手把我拉扯大。虽然生活拮据,但她从不曾对我怠慢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我迅速起身前去开门,只见婆婆和小舅子并肩而立,神情肃穆。"让我们进去说话。"婆婆沉着脸说道。我疑惑地退后一步,将二人让了进来。
婆婆坐下来,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女儿,我已经老了,身体每况愈下。你舅舅一家还有老小,我是时候把家产分给他们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婆婆口中的"家产",除了这间陈旧的小房子,就只剩下一笔存款了。那是我多年辛勤工作的血汗钱,原本打算用来添置新房,改善生活环境。没想到竟然被如此无情地决定了去向。
婆婆板着张脸,毫不留情地宣布:"这20万存款,就全部给你舅舅了。至于这房子嘛,等我走了就归他们所有。"
"我已经考虑过了!"婆婆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还有老小要养,我把家产给你们很正常。至于她们母女,就让她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咬着牙,忍无可忍地开口:"婆婆,那可是我多年的血汗钱!您凭什么,凭什么把它们全部给了舅舅?您就这样把我和妈妈晾在一边吗?"
婆婆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那是我的家产,我做主就是了。再说了,你们母女都年富力强,靠自己赚钱不就行了吗?"
我的心如同被冰雨凌迟,无比的寒冷与痛楚侵袭全身。婆婆竟如此决绝、如此不近人情,我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我一直敬重的长辈。她对我和母亲的贡献与付出全然视而不见,反而对有车有房的小舅一家更加偏袒。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失望在体内翻腾,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扯了扯我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别过头,不忍再看她哀伤的眼神。
婆婆不为所动,斩钉截铁地说:"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改变主意。你们啰嗦什么?这20万存款就给你们了,就这么决定了。"
我咬牙切齿,喝问道:"婆婆,我和妈这么多年对您的赡养不说,就说您住的这房子,也是我们出了大半钱!您就这样把我们晾在一边,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婆婆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你们养老送终是应该的,有什么可耀武扬威的?再说了,你们是我的女儿和儿媳,该做的我们自然也做了。我把家产给你舅舅一家,就是看重他们有老有小,更应该多分一些。"
母亲痛苦地掩面低泣,我则怒不可遏,恨不得当场捶打些什么。小舅子见状,连忙把婆婆劝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我们摆手示意。我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摔上了门。
"妈,您说,我们就这样认栽吗?"我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
母亲抬起头,眼神黯淡无神:"婆婆已经决定了,我们能怎么办?就当作是我们这些年白白养了她吧。"
我回想起自小父母离世后,就只有婆婆一手把我拉扯大。虽然生活拮据,但她对我从未吝啬过。我念书时,她三餐只吃些小菜,好让我吃得饱一些。我工作后,她也从不让我给她太多钱,只说要过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可如今,她却如此狠心地把我们母女遗弃在一边,我实在难以接受。
我扑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痛哭失声。母亲无助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眼泪也滚滚而下。我们就这样相拥而泣,良久才止住哭泣。母亲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说:"没用的,婆婆已经决定了,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好了,别太难过了,有我在就行了。"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我们将来是不是也得指望你们的施舍了?舅舅,你就这样看着妈妈把我们母女晾在一边?"
小舅子讪讪一笑,摸了摸头:"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啊。妈妈她这也是为了我们将来好过些,您就别太往心里去了。"
"哼,你们将来好不好过关我什么事?只要别亏待了我们母女就行!"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看着小舅子黯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母亲从里屋出来,拉着我的手无助地说:"算了,就当这是婆婆对我们最后的馈赠吧。她毕竟是把我们拉扯大的人,我们也就这样接受了吧。"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内心对婆婆的恨意却是与日俱增。
日子一天天过去,婆婆对我们母女越发冷淡。有时在街上经过,也只是勉强打个招呼,毫无和我们多交流的意思。小舅子一家倒是时不时就会来叨扰,不是就是托我们给婆婆送点吃的,就是让我们劝婆婆把剩下的那点私房钱也给他们。
我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每每被母亲阻止了。她总是无奈地说:"婆婆就这个脾气,越是争吵她越是倔强。你就忍了吧,将来有出息了,我们也不用指望她们了。"
我看着母亲的背影,眼里噙满了泪水。我几十年如一日地孝顺婆婆,她却这样狠心地把我们抛之脑后,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
大半年后的一个周末,小舅子又敲开了我家的门。
"姐姐,您看妈妈她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您就暂时接手照顾她一段时间吧,等我们挣够了钱再接手。"
我被他的无耻彻底惊呆了,脱口而出:"你说什么?我去照顾婆婆?你开什么玩笑!"
小舅子讪讪一笑:"您可别生气啊姐姐。妈妈她现在就只有我们这一家人了,我们有这个义务照顾她晚年。您就帮帮忙吧,我们现在还挺拮据的。"
"去你妈的!"我忍无可忍地爆了粗口,"婆婆把家产都给了你们,我们这些年对她的贡献就这样被抛之脑后了吗?现在你们还要我们去照顾她?做梦吧你!"
我浑身发抖,双目赤红,恨不得当场撕碎小舅子。母亲见状,赶紧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看着小舅子:"好了好了,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婆婆已经把家产都给了你们,我们也就这样认了吧。你们自己好好照顾婆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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