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可都听说了吗?咱们村子里的高老先生家那个女婿,就是那个读书人,好像是娶了个有些奇怪的媳妇呢。"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儿啊?"
"就是那个媳妇怀孕的时候,老是半夜三更溜到河边洗澡去,听说还洗好半宿呢,把高老先生急得够呛。"
"哎哟,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啊,半夜三更的去河里泡着,这分明就是想把自己给淹死了吧?那读书人怎么就这么纵着她胡闹呢?"
"那还用说,高老先生哪能不知道啊,就是担心那丫头一着急,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同给弄掉了,所以就由着她去了。"
明朝万历年间,在苏州城西一个小村庄里,村民们对邻居高老先生家的女婿和媳妇的怪事,可是议论纷纷。高老先生的女婿名唤邵元,是个读书人。他的妻子王氏,是个年纪不小但容颜依旧出众的寡妇。
"啊!啊! "王氏躺在床上,浑身是汗,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呼传遍整座宅院。
"哎哟,好媳妇,你忍着点儿啊,孩子就要来了..."接生婆一边说着,一边用热毛巾给王氏擦拭。
"啊......不行了......太疼了......"王氏流下两行热泪,低低地呻吟着,眼睛里满是痛苦。
一旁的邵元看着妻子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他握住妻子的手,轻轻拍着,安慰她:"老婆,你坚持住,马上就能见到咱们的孩子了。咬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老......老先生......恕我直言......"接生婆突然面色凝重地说道,"王姑娘的孩子太大了,恐怕生不下来,如果继续生产,两母子都难保。我想,只能剖腹取子,只是这样做......"
"什么?"邵元震惊地看着接生婆。
王氏听到后,泪流满面,嘴里却说:"没关系......你们剖开我的肚子,先把孩子弄出来吧......"
接生婆话音刚落,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众人低头一看,竟见王氏的肚子渐渐鼓了起来,接着一股清泉从她的腹部涌了出来!
"啊!"邵元和接生婆被这诡异的景象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眼前的一幕的确令人震撼 - 只见王氏的肚皮中央裂开了一条缝隙,一道清亮的泉水自其中喷涌而出!泉水之中,还浮动着一些小鱼小虾,甚至还有水草漂浮其间。
"这......这怎么回事?莫非是个怪胎?"邵元惊恐万分,他扭过头去看着妻子,只见王氏安详地躺在那里,似乎并不惊讶。
接生婆打了个冷颤,颤声说道:"不知道啊老先生......我还是......先取出胎儿吧......"说着,她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朝王氏的肚子伸出手去。
随着她的手探入那道裂缝,只听"扑通"一声,一个婴儿被她从王氏体内取了出来,砸入水中!接生婆吓得几乎把婴儿给摔了,赶紧将之用毛巾包裹起来。
下一刻,令人更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那婴儿的下半身赫然是一条鱼尾!
"啊!!!"接生婆和邵元都惊呼出声,彻底被这怪异的婴儿吓坏了。
接生婆连连后退,浑身发抖,手足无措地抱着那个半人半鱼的婴儿。那婴儿的上半身是正常的婴儿,皮肤白皙,眉目精致,下半身却是一条银色的鱼尾,甚至还不时拍打着。
它睁开眼睛,目光幽深,似乎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突然,她扭过头,注视着躺在床上的王氏,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浓浓的眷恋之情。
它小小的手臂在空中摇晃着,似乎想要朝王氏伸去,想要亲吻她的脸颊。可接生婆不明就里,生怕这是个妖怪,怎能让它靠近王氏?她用手死死护住婴儿,不许它靠前。
婴儿见状,显得极为不高兴,他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接生婆的桎梏,可终究是刚出生的孩童,力气渐小,很快便疲惫不堪,无力地躺在接生婆怀中,眼神黯淡下来。
一旁的邵元早就吓傻了,他万万没料到妻子的肚子里,竟会生出这么个怪物!他茫然无措,既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婆......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邵元无助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惶恐。
就在这万分惊骇的氛围中,躺卧在床上的王氏却突然睁开了双眼,温柔地望着众人。她勉强撑起身子,对接生婆说:"婆婆,把孩子给我吧,不要怕他。"
接生婆犹豫万分,最终还是将婴儿小心翼翼地交到了王氏手中。
王氏温柔地摸着婴儿的脸颊,眼神中尽是疼爱。她看着丈夫邵元,柔声说道:"别怕,这就是我们的孩子,虽然他的相貌有些不同寻常,但他终归也是我们亲生的骨肉。"
邵元被妻子这番话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老婆,他......他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这......这也太反常理了吧?"
王氏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目光移向那个婴儿,爱怜地说:"我的好孩子啊,你终于来到这个世上了,虽然你的相貌与常人有异,但你依旧是父母的心头肉,是我们最宝贵的骄傲。"
说着,她低下头,在婴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虔诚的吻。
令人惊奇的是,就在王氏亲吻的瞬间,那条银色的鱼尾竟然渐渐消失不见!接着,一双小小的、粉嫩的双腿生了出来,整个过程仿佛就像是一场魔法在上演。
"咯咯......"原本那副诡异的面孔也开始改变,渐渐变得越发富态,就连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也透出了纯真的神采。
"哎哟,这......这还了得?"接生婆也被这奇景给惊呆了,不住地揉着眼睛,生怕是自己眼花了。
邵元看到这一幕,更是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王氏注视着渐渐变回正常婴儿模样的孩子,脸上满是欣慰。
"老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良久,邵元终于回过神来,惊疑不定地问道。
王氏微笑着说:"其实早在我还是孕妇的时候,我就时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梦见我变成一条人鱼,在水中自在游泳。当时我以为只是妇人做梦罢了,没太当回事。但当真正临盆时,我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与河水之间,是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的。"
"所以......所以你是说,你与河神有什么关系吗?"邵元依旧一头雾水。
"或许吧,也或许并非如此。"王氏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也说不太清楚,只是感觉,这个孩子与寻常人是不太一样的。"
这时,那婴儿已经完全变回正常的人类婴儿模样,祗是那双眼睛,依旧透出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气质。
"叫他渊吧。"王氏摸着孩子的脸颊说道,"就如同江河之水一般,他的前程也将源远流长,滔滔不绝。"
一个月后,王氏因为剖腹失血过多,遗憾离世。临终时她依旧看着孩子,用温柔而坚定的目光对邵元说:"你一定要好好地,用尽全部的爱去疼爱孩子,让他健康快乐地成长起来。"
邵元哽咽着点头,双眼噙满了泪水:"放心吧老婆,我一定会遵从你的嘱托,用我所有的爱去培育渊,让他长成一个了不起的人。"
就这样,渊在父亲邵元的呵护下,日渐长大。他自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聪颖和善良,深受乡亲们的喜爱。人们私下里都叫他"河神之子"。
多年后,渊不但继承了父亲的高雅气质,还融合了母亲对他的精神馈赠,最终成就了一番惊人的事业。他博学多闻,被推许为朝野第一人才;他仁慈友善,为黎民百姓所敬仰。
每当清醒时,渊就会想起母亲的教诲,继而把一切美好的品质发扬光大。因此,人们都尊称他为"河神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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