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当今圣上的妹妹,大周的长宁长公主。

一年前坠崖失忆,被裴霁收养在了裴府里。

阿哥生得极好,面如冠玉,容色俊美,引得裴府附近人家的姑娘多有倾慕。

她们都喜欢阿哥,我也很喜欢阿哥。

我思来想去,觉得毕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阿哥最后便宜了谁我都会伤心的,那干脆就便宜我好了。

于是我挖出我们一同埋下的梨花酒,以同饮之名灌醉了他,与他做了一夜夫妻。

然后,我就跑了。

再后来,阿哥红着眼找上了我,将我堵在墙角,语气凄切:

「为何要跑?昭昭,我一直在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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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城近日接连出现了许多官兵,他们在街上到处抓捕年轻女子,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阿哥担心我,三令五申让我不要出门。

我虽不太情愿,

但看着阿哥脸上从未有过的慌乱时,还是应下了。

此后,我日日待在院子里绣花,闲暇时便去厨房研究新式的糕点,再端去书房给阿哥。

这日,我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见阿哥在里面同人说话。

「少主,他们的人已经快找到这里了,不能再等了。」

说这话的人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那人话语里的急迫。

我瞥见阿哥冷峻的侧脸,我还从未见过他的脸上出现如此凝重的神情。

手中的糕点到底还是没送出去,我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小院,没有打扰他们。

桃花看见我端着原封不动的糕点走回来,面露诧异的问我:「哎,小姐,您不是给少爷送糕点去了吗,怎么又把糕点端回来了?」

我朝她笑了笑:「我远远看见哥哥似乎在书房里与人谈话,便没有去打扰他们。」

桃花听完点了点头,我看着眼前小姑娘懵懂的脸庞,拉着桃花的手坐在了院子里。

「桃花,你前几天同我说想回家探亲,东西我已经替你收拾好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些银两路上用。你家里远,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来回,路上注意安全,不必着急。」

桃花的眼里泛起喜意,片刻后却又消散了,她有些担心:「小姐,我知道你对桃花好,可是一个月太长了,我不在您的身边,我不放心您。」

我失笑:「担心我什么,我就在这,不过一个月罢了,不会怎么样的。好桃花,你就好好歇歇吧。」

我将桃花拥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回去看看,别担心我,我在裴府不会有事的。回去吧,桃花。」

桃花眼里泛起热意,把头埋在我的肩膀,瓮声瓮气的说:「谢谢你,小姐。」

我领着桃花去屋内拿了我为她准备好的包袱,将桃花送出了府,毕竟归家这种事,早出发早到嘛。

临别前,我抱了抱桃花,在她耳畔轻声说:「桃花,保重。」

桃花笑嘻嘻的挽住我的手臂:「小姐,您怎么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桃花很快就回来了伺候您,等着我回来啊小姐。」

我面色温柔含笑看向她,点了点头。

桃花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我站在府门看着她离开,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朝我挥手。

像一只自由又快乐的鸟儿。

待到傍晚要用膳时,阿哥来了我的院子。

他一如往日温和的笑着同我说:

「昭昭,上次你说想去看看金陵城的风光,既如此,今晚你便收了行李,我们明日就出发。」

我低着头有些沉默,手指无意识的揉搓着手中的绣帕:

「一定要去吗?」

我抬头看向阿哥,眸光凌凌。

阿哥微微敛了笑意,平静而又温和的眸子看向我,没有说话。

我垂下眉眼,眼底闪过一丝晦涩。

「好。」

入夜,我换上了阿哥为我新置办的鹅黄罗裙,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我挖出了半年前同阿哥一起埋在梨树下的梨花酒。

在遣人将阿哥唤带来后,便驱散了院子里所有的小厮丫鬟。

我亲自为他斟酒:

「这是日前我们一同埋下的梨花酒,现下已经可用了,尝尝?」

我将酒杯递给他。

他喝了。

无论我递给他多少杯酒,他都不吭一声的接过去,也是,他从未拒绝过我什么。

我看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液清澈见底,我的心确是晦暗不堪。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阿哥俊美的脸便泛起了红晕,平日里温和平静的眸子此刻仿佛含了秋水一般。

我静静地看着他,直到我的唇落在了他的眉心。

他抬眸看向我,眼神迷离,手上力道却不减。

他将我拥入怀中,我的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唇齿交融。

这一夜,我们成了夫妻。

第二日,天边刚起了些光亮,我便醒了。

我慢慢从阿哥的怀里退出来,起身在房里点了安神香。

做完这一切,我走到床边,俯下身一点点抚过他的眉眼,眼里流露出些许不舍。

我轻声同他道别:「裴霁,再见。」

阿哥其实并不是我的阿哥。

换句话说,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也不叫裴昭,我叫沈昭,是当今圣上的妹妹,大周的长宁长公主。

一年前,当我醒来时便已经失去了记忆。

而裴霁则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他说他叫裴霁,是我的兄长。

我是他的妹妹,裴昭。

而我之所以什么都不记得,是因为在春日踏青时无意从山崖跌落,头部受创才会暂时失忆。

他说我与他父母早亡,相依为命。

但裴霁说的这些话,我一句也不信。

他大约是不曾编过这样的瞎话,言语间竟是连抬眼看我也不敢。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嗯,很光滑,没毁容。

因着他这心虚的模样,我便知道我和他绝对不是兄妹。

只是当时尚不知晓自己的处境,也是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了,便暂且过下去。

但我后来发现,裴霁对我是真的很好。

他对我的好,不仅体现在日常的穿衣住行上,我发现,他对我的情绪也格外在意,生怕我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我对他的的戒心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慢慢消失。

直到半个月前,那伙寻人的官兵出现在椿城。

那日我带着幕帘上街置办胭脂水粉,被官兵冲撞,拉扯间头磕上了一旁的小摊桌子,再醒来已经回到了裴府。

而我,也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

我知道自己私逃出来是多大的罪名,这一年多的自由对从前的我来说已是奢望。

恢复记忆时就应该离开的,可我总是想再磨一磨,再多陪一陪他。

我与裴霁少年相识,是两心相许,互相倾慕。

若我不是如此身份,如今,我应是他的妻。

再次和裴霁遇见已经是在宫宴上了,我坐在皇帝下首,自顾自的饮酒。

哪怕极力忽视,强行说服自己不去看,也依旧能感受到有一道视线正狠狠黏在我的身上。

我放下酒杯,心下有些无奈,抬头看向皇帝:「皇兄,长宁身体有些不适,便先回宫了。」

上首的皇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面色隐有担忧:「可需唤太医来看看?」

我摇摇头:「只是有些喝醉了,无大碍的。」

皇帝点了点头:「既如此,长宁便先回去休息吧。」

我敛下眉眼,行礼告退。

走到殿外时,有风拂面,吹散了些酒气,我遣退了身边一行宫女,独自走在回栖云殿的路上。

直到此时,我才感觉活过来了一些。

还不等我好好放松一下,只突然觉得手腕一紧。

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来人按在了墙上,面前覆下一片阴影,唇间贴上一抹温热。

他紧紧扣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垫在我的脑后,杜绝了我逃跑的所有可能性。

当然了,我也没想跑。

我知道自己出来,裴霁一定会跟上来的。

我很久没见到裴霁了,我想他了。

片刻后,裴霁终于松开了些力气,他的头靠在我的颈窝里,声音沙哑:「为什么不反抗?」

我任由着裴霁靠在我身上:「我知道是你。」

裴霁的手紧紧环绕在我的腰上,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一样。

「为什么要跑,昭昭,我找了你好久。你后悔了吗?」

他脸色苍白,眼底一片猩红,眸光破碎。

问出这话时,我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仿佛我的一句话便能直接决定他的生死。

我心口有些发涩,曾经意气风发的裴小侯爷,如今却变得如此憔悴。

我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眉眼:「你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吗?」

裴霁的眼泪砸在我的手背,好像真的烫在了我的心上。

「我睡不着,昭昭,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他字字句句带着哽咽,我还是没有忍住我的眼泪。

裴霁央求我同他走,我没有答应。

「阿霁,我走不了的。大周的长宁长公主,一生不得嫁人,不得出这宫门。椿城的日子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美梦。」我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阿霁,谢谢你给我这一场美梦。对不起,阿霁。」

这段话说出口时,我的心,好像也空了。

裴霁死死握着我的手:「不是梦,不会是梦。昭昭,我会带你走的,我一定会带你走的。你等着我,好不好?这次我会把所有事情都打点好,不会再有上次的事情了,你等着我,好不好。」

我死死咬着下唇,最后还是点了头。

对于裴霁,我从来都是舍不得的。

而我的心里其实也有所期盼,或许,我真的可以从这个牢笼中逃脱。

后来,我在在栖云殿等了好久好久好久,也没有等来裴霁。

我最后等来的,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