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有个姑娘叫苏曼,家徒四壁,容颜却如沐春风。她母亲去世早,父亲独自拉扯大,对她苦口婆心:"曼儿啊,你可得讨个如意郎君,将来好好过日子。"说着说着,父亲两眼泪花盈盈。
苏曼拭去父亲眼泪,柔声道:"父亲放心,女儿定会听从你的教诲。"她环视陋室,木门摇摇欲坠,炕上的贫火将熄。苏曼暗下决心,一定要改变现状。
这年春雨绵绵,一个面色红光的木匠在街边路过。他瞥见贫家小院,不禁探头张望。只见一位绝色少女端坐屋内,恰似盛开的海棠,美不胜收。木匠心中一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院门,恭恭敬敬地叩门。
苏曼疑惑地开门,只见一位英俊男子微微鞠躬:"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就是苏老先生家的闺女吧?敝姓张,单名一个舒字。"
苏曼满脸惊讶:"舒先生认得我们?"张舒笑着说:"没什么,只是途经这里,看见你们家的小院很是我所钟爱,当下就想结识一番。"
苏曼一时无语,心想这人真是奇了怪了。这时,父亲在内引见张舒,二人你来我往几句闲聊,倒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张舒看着苏曼赞不绝口:"苏家这闺女儿,当真是一朵璀璨夺目的奇葩,极是勾人魂魄啊!"
苏曼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脸颊绯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张舒笑嘻嘻地说:"不用谦虚,要是能娶这么一位佳人做妻,我这辈子便无憾了。"
自那以后,张舒几乎每天都会来苏家小院闲坐。渐渐地,苏曼发现这个木匠为人质朴善良,待她有加殷勤,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手艺精湛,做事沉稳靠谱。不知不觉中,她的芳心竟然被这个阅人无数的男子打动了。
然而,好景不长,半年后张舒突然遭了场大劫难。一日,他外出做活,不慎从房梁上摔了下来,当场断了腿。由于伤势过重,最终不治身亡。闻知噩耗,苏曼泪如雨下,她痛不欲生地哀嚎:"舒郎啊,你留下我怎么活啊!"
就在苏家伶仃无助之时,张舒远房表弟王诚前来探望。王诚本是个阔少爷,脾气火爆古怪。他见到苏曼时,不禁痴了神,对张舒的死也是满不在乎,反而觉得这是他的机会。
王诚安慰苏曼道:"嫂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省省心吧。表兄我会好生照应你的。"说话间,他时不时瞟向苏曼,眼神贪婪而不怀好意。苏曼虽然悲痛欲绝,但看在眼里,只当没看见。
张舒下葬后,王诚开始在苏家肆无忌惮起来。他对着苏曼百般献殷勤,撩拨挑逗不说,竟然公然在她身前亵渎佛像。苏曼勃然大怒,将他驱赶出门。
出乎意料,王诚竟然不去反而待下,理直气壮地说:"嫂子,你忘了我曾救过你的命吗?当年若非我及时相救,你恐怕已经被那伙流氓卖到青楼去了。"
苏曼一怔,只依稀记得那段遭遇,模模糊糊地想起几年前确有这等事。看来王诚是说的不虚,她确实曾被人贩子盯上,王诚出手将她救了下来。想到此处,她不知是否该心生感激。
就在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对王诚训斥道:"年轻人,你胡作非为,简直是禽兽不如!苏家这姑娘,本是你表哥妻室,你如何可这般行径?"王诚瞪了老人一眼,讪讪离去。
老者看着苏曼说:"我是张舒的师父,你表现实在可圈可点。王诚这个混世魔王,实在是祸害良家。不过你既然遭了这等不测,倒是可以让张舒借助他身体重生,报这个仇怨。"
苏曼惊讶地问:"师父所言是真的吗?可是舒郎我怎会同意借尸还阳?"老者沉吟片刻,说:"他或许不愿,但这是为他报仇雪恨的唯一出路。"
说着,老者取出一个黄澄澄的玉佩,在上面刻下几个法决。只见一阵青烟升起,一道白光闪过,张舒的魂魄竟然出现在案上!他眼神恍惚,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苏曼惊喜交加,泪水夺眶而出:"舒郎,是你吗?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张舒的魂魄望着苏曼,微微点头。
老者对张舒解释了借助王诚重生的计划,张舒沉默片刻,才徐徐开口:"曼儿啊,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王诚虽然行为不端,但他终究是我的骨肉至亲。我怎能借他的身体苟且偷生呢?这有违天理。"
苏曼失望地垂下头,眼泪簌簌而下。张舒的魂魄在她面前渐渐虚无,他说:"曼儿,人生有命无常,我固然恋世未能老咸陪就,但你我已经有了这般姻缘,我其实已经很知足了。你要好自为之,过好下半场人生。"
苏曼痛哭流涕,她知道张舒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决计不会做出那种事来。她只能咽下心头的遗憾,点点头答应下来。就在此时,张舒的魂魄越来越淡,最终彻底消失在昏黄的灯火中。
苏曼跪在地上,捶胸顿足,痛不欲生。老者劝解道:"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张舒如此高尚,你应当引以为荣,而不是耿耿于怀。"
苏曼从地上爬起,拭去眼泪,长长叹了口气。她转身对着张舒的灵位,恭恭敬敬叩了几个响头,说道:"舒郎,你放心好了,我定会好自珍重,过有尊严的好日子。你的精神将永远指引我前行!"
临别前,老者郑重地对苏曼说:"曼儿啊,你要牢记张舒生前那股君子风范。人生最宝贵的是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灵,哪怕是再贫困,也要活出自己的精神价值来。"
苏曼点头微笑,目送老者远去。她深知这一路走来,自己确实经历了太多波折,但正是因为有了张舒这个人生导师,她才终于领悟到生命的可贵。从今往后,她定当像舒郎那样宽厚仁爱,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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