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明媚的初春时节,陈州城中一处低矮的草棚内,年方二十的年轻书生陆星渊正苦心钻研着《论语》。他出身寒微,自幼失怙无主,只能靠自己的勤学上进来改变贫穷的命运。

陆星渊双眼紧盯着蒙尘的经书,急切地翻阅着,小声喃喃自语:"作者之心,吾作儒家解。穷当益坚,贫亦乐天……"说着话,不禁露出了孤独而执着的神情。

就在这时,草棚外传来一阵善意的敲门声,打断了陆星渊的专注:"小友,可有暇闲?"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

陆星渊端正了仪容,起身相迎,见来人是个年富力仕的中年妇人,态度谦恭地说:"陆某有失远迎,请问阿婆尊姓大名?"

那中年妇人亲切一笑,摆了摆手说:"叫我一声娘亲就成,我姓韩,单名一个温字......听说你是这里唯一的秀才,我有一件要事相求,还请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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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渊心下好奇,那位自称温娘亲的富家妇人竟然找上了自己这个寒门书生,不禁有些疑惑。韩温娘亲见他满脸狐疑,微微一笑,说出自己的来意。

原来,韩温娘亲的丈夫早逝,她有一个才貌双全的爱女,名唤浅浅,年方十七,已可纳聘。韩温自己上了年纪,女儿又聪明伶俐,她舍不得嫁给一般市井之徒,却也担心娶个官宦人家的门生,将来受人压制。

于是,韩温就盯上了陆星渊这个品学兼优的清贫书生,打算招他为上门女婿,让他与浅浅结为连理,日后能好好孝敬自己,她自己也能成为这对年轻人的靠山。

陆星渊听后,不禁脸上一红。他自小就耳闻韩家富可敌国,其女娇生惯养,怎能入赘于他这等寒素之家?正欲推辞,韩温娘亲却已抢先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塞在了陆星渊手中:"好生考虑考虑,这里头有三百金子,就当是聘礼了。"

就这样,陆星渊在颇有些迷惘中,竟成了上门女婿,与韩家小姐浅浅拜堂成亲。婚后,韩温待他有如亲生,请了满门师范教导他诗书礼仪,还给他添了几名书童跟读侍奉。陆星渊虽觉荣幸,却也惶恐不安,生怕哪里做错了什么惹人不快。

然而,这份如临大敌的心情并未持续太久。大约过了三年时光,韩温对陆星渊的态度,开始逐渐生了几分怪异的转变。她先是对陆星渊的一些小错小失斥斥责责,接着就变本加厉地言语恶毒起来。

每每陆星渊做错了什么小事,她就会破口大骂:"你这穷酸书生,糊里糊涂的东西!我把心肝都给你了,你却这般辜负我的一片苦心,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有时,她干脆一狠心,扬起手就是狠狠一顿毒打,将陆星渊打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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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渊疑惑不解,这位岳母是怎么了?她不是一直将自己当亲生儿子那样看重吗?为何突然对自己翻脸相向,且动辄咒骂殴打?再看看浅浅眼中溢满的泪水,虽也常规劝母亲,但最后只能无奈地望着丈夫陆星渊摇摇头。

这件事始终让陆星渊觉得怪异莫名,于是他开始暗中留意岳母的一举一动,以求找到端倪。就这样,他连续观察了几个月,终于在某个夜晚,无意中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景象。

那天夜里,当陆星渊为了探查韩温的夜间行踪,悄悄潜入了她的闺房时,忽见一个模样狰狞、身形魁梧的彪徍之徒,正拽着韩温的头发,咆哮着威胁她:"你这老太婆不听话,还耽搁了那么久!再不赶走那个小子,本王子就让你血债血偿!"

韩温被吓得魂飞魄散,只得哭着求饶:"王爷息怒,我正在设法做这件事……只是那小子机警谨慎,一时还没个机会。您且宽限几日,我定会想办法把他赶走的!"

陆星渊听到这里,不禁心头一紧。原来自己竟成了阻碍韩温的棋子,让她饱受威胁,难怪她才会对自己咄咄逼人、严厉打骂了。可是,到底是谁在胁迫她?为什么要赶走自己这个女婿?他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陆星渊进退维谷之际,他在暗中查访时,无意中发现了那个彪徍之徒的另一个身份――他竟是一头凶恶的树妖!每隔三五天,那妖物就会化作人形,潜入韩府,胁迫威吓韩温。

陆星渊私下将这一发现告诉了妻子浅浅。原来,那妖物盯上了浅浅的美色,它自称是韩温先夫的一个故交的儿子,早已与浅浅定下了娃娃亲。如今它返回人间,要将浅浅娶去,若是韩温不从,它就会杀人灭口。

面对这个凶残无理的妖孽,韩温无计可施,只得权且迁就,暗地里设法想办法除掉它。而且,那妖物行踪诡秘,转瞬即逝,根本难以对付。

了解了来龙去脉后,陆星渊决心亲自出手,除掉这个祸根。他不能让爱妻和慈祥岳母陷入危难之中。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那妖物下次光临之时,他要扮作女儿身,混入韩温闺阁,近身将它除掉!

说干就干,陆星渊很快就布置了一切准备。果不其然,数日后的一个夜晚,那妖物的人形再次出现在了韩温的房中。此时,陆星渊已施了淡妆,以一袭曲裾婉约的女儿打扮出现在了它面前。

"阿呀,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韩温见状,急忙把话揽了过来,"这就是我的小女浅浅,听说你已与她定下了亲事,她今晚就特意前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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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渊以女儿身扮作一副腼腆温柔的模样,眉眼情多娇憨可人。那狡诈的妖物见了当即心猿意马,全然放松了戒备,嬉笑着搂住了陆星渊的纤腰。

正在陆星渊要付诸行动之时,那妖物突然狞笑着说:"美人儿有所不知,我乃本王子的前世化身,今生只为寻你而来!我们两个才是天作之合,你那个庸脂俗粉的夫婿哪里配得上你..."

陆星渊听后,登时心下一凛。没想到这妖邪竟也对自己垂涎欲火,而这一切韩温和浅浅又全然蒙在鼓里。他深知,这番阴谋若是不早除掉这妖祸,危难就会临头。当即,他从腰间取出了一把暗藏在身的尖刀,趁那妖物不备的一霎那,狠狠捅进了它的心口!

"啊----"那妖物发出一声惨叫,浑身狰狞扭曲着,转眼就逃出了房门。陆星渊眉头紧锁,当即带着早就暗中候命的几名家丁,紧追着它一路逃出了宅院。

眨眼之间,陆星渊和家丁们已来到了宅外一片郁郁苍苍的树林之中。借助月光,他们很快就在林中发现了一株被刺破的柳树,树干处竟然在汩汩冒血!

原来那妖孽就是这株古老的柳树精魂所化!眼见功夫,陆星渊立刻命家丁们砍伐树木,烧得无影无踪,掐断了这股祸根。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陆星渊这才回到了家中,将前因后果一一禀告给了岳母韩温。岳母听到儿媳如此英勇男儿气概,不禁感慨万千,犹自悔恨自己先前那番无理谩骂,对儿媳更是钦佩有加。

"儿媳你诚不愧是个有为之士!要不是你这番机智勇毅,我母女还将陷入妖孽魔爪,后果不堪设想啊!"韩温说着,就扑在陆星渊怀里,撒娇哭诉起来。

从那日起,陆星渊在韩家过着无比荣耀的生活。妻子浅浅对他越发爱慕,视如宝贝。他更是凭着过人的才学和机智膽识,最终高中夷关,获取了功名利禄,成为了一方显贵。一家三口从此和和美美,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则发生在陈州城中的奇闻逸事,也就此留传于世,成为民间佳话,直到今日,仍被世人传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