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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员体系是印度社会的钢筋铁骨,历经百年后锈迹斑驳,依然维系着社会运转。

即使内阁倒台,议会处于“悬浮”状态,仅凭历经百年的公务员体系,就能保持国计民生不出纰漏。

在印度,公务员地位特殊,不受党派制约,也不得效忠于执政党。

《印度宪法》第311条规定,严禁对公务员进行带有政治意图的报复或伤害。

这套公务员体系源自英国的殖民统治时期。

1857年印度爆发起义,震惊了英国朝野。英国议会在1858年通过了《印度政府改进法案》,把管理印度的最高权力,从东印度公司转移到了英王身上,并允许印度人参加公务员考试。

最初的考试地点设在伦敦,沿用了英国公务员的考试方法,要考希腊语、拉丁语等科目,这对于印度人来说都是冷门偏科。

印度本土首位公务员是诗圣泰戈尔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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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本土首位公务员是诗圣泰戈尔的二哥

首位印度公务员是萨蒂延德拉纳特·泰戈尔,即诗圣泰戈尔的二哥。

他出生于1842年,在加尔各答受过正规教育,还在家里自学了多门语言。

1862年,他和朋友前往伦敦参加了一系列的公务员考试,于1863年6月被正式录取,成了唯一被录取的印度人。

根据规定,他在英国学习了英国法律和税收制度,于1864年11月返回国,在孟买担任行政官员。

根据1919年通过的《印度政府法案》,英印政府的管理体系一分为二:即中央民事服务体系(Central Civil Services)和全印度服务体系(All India Services)。

前者负责印度民事服务部门,包括外交、工程、教育、卫生、审计、财会等33类;后者负责印度行政事务,如边境行政管理、以及林业和警察管理。

殖民地时期的马德拉斯公务员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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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地时期的马德拉斯公务员办公室

印度独立后,延续了英属印度的公务员模式。某些管理内容细到有些模棱两可,以至于印度议会经常根据实际情况,对某些部门进行合并或分拆。

公务员是联邦政府或各邦政府的雇员,但政府雇员并非都是公务员。

政府各个部门的雇员人数超过了640万,真正的公务员人数不到5万人。

他们都是通过严苛考试后,才进入了公务员体系。印度现有十种公务员序列考试,其中公务员考试的含金量最高。

联合公共服务委员会(UPSC)负责招聘中央公务员和全印公务员。

公务员考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客观考题和撰写两篇论文;第二阶段主要是论文考试,共计9个考题。

除了自选的专业考题外,其他考题涉及到国际关系、环境安全、经济管理、公共治理、危机管理、信息技术等内容。

此外,还必须通过至少一门印度语言的资格考试。最后的考试是面试,主要测试考生的性格和应变能力。

根据考试和面试成绩,考试委员会最后列出考生总分数和录取名单。

每年有上百万人参加考试,最终录取的人数只有一千人左右。一旦考取了公务员,考生相当于来了一次成功投胎。

印度公务员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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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公务员考试

印度政治家普拉萨德说:“几代人以来,印度公务员体制让中产群体中了魔一样。大部分在大学里学习成绩好的年轻人,都有同一个梦想,即进入印度公务员体制内,从此可以愉快的生活,且衣食无忧。他们被家族和当地人所称赞,并视为效仿的榜样。”

公务员的基本工资不高,却有多种福利和补贴。

物价补贴(Dearness Allowance)超过了基本工资的一倍,还有交通补贴(Travel Allowance)、租房补贴(House Rent Allowance)。

把这些福利补贴加起来,一位公务员的年薪,不亚于大公司高管的年收入。

在印度官员等级排列中,执政党派出的官员高于公务员。

通过大选上台的印度总理拥有最高权力,总理之下依次是部长(Minister)、部长秘书(Secretary)。

印度宪法规定,总理和部长必须是人民院或联邦院的议员。

在公务员体制内,最高级别是部级秘书(Secretary),相当于常务副部长;往下依次是辅秘(Additional Secretary),相当于部长助理;司长/联席秘书(Joint Secretary),副司长(Director),处长(Deputy Secretary),以及副处长(Under Secretary)等。

公务员不属于任何党派,不介入政党辩论。他们在辞职或退休后,才允许参加党派竞争,通过竞选进入政坛。

退休公务员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他们也可能被重新推上重要岗位,如印度国家安全顾问(NSA)通常是资深公务员出身。这一职位由印度总理直接任命。

每年4月21日是印度公务员节日。这是为了纪念印度独立后的首任内政部长帕特尔而设立的,他在1947年4月21日向公务员发表的重要讲话,要求公务员忠于国家宪法,以负责和诚实的态度服务社会。

这一天还要颁发“总理公共行政卓越奖”,获奖者分为三类,并颁发相应奖金。

英国是世界上最早有公务员的国家。英国公务员是本土政治、法律和文化的产物。

英国把公务员体制引入印度后,很快在印度扎根。这不仅有利于殖民者的管理,同时也提升了办事效率。

在印度独立后,随着市场经济的活跃,以及文牍主义的泛滥,公务员队伍受到了社会腐败的侵蚀。

2012年,印度人事公共申诉和养老金部发布了一份调查报告,认为政治因素的干扰,绩效评估僵化,问责制不到位,让公务员队伍拖沓,贪污腐败现象严重。

世界银行的报告指出,“不诚实、腐败和效率低下”,已经成了印度公务员的突出问题,特别是在援建项目和公共设施建设中,贪腐和偷工减料时有发生。

莫迪总理提出了“最小政府和最大治理”的原则后,也开始改革公务员体制。

2016年,联邦政府授权公民可以起诉或举报有腐败行为的公务员。

同年,财政部解雇了72名税务局官员,还以表现不佳为名勒令33名官员提前退休。

2019年,有12名印度税务局官员和15名海关官员都受到了腐败和贿赂的指控,在调查证据确凿后,他们都被提起解雇。

莫迪总理接见刚入职的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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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总理接见刚入职的公务员

从2018年开始,为了吸引全球的优秀管理人才,联邦政府承诺可以直接聘用他们为政府高级公务员,打破了过去公务员的升迁途径。

在联邦政府的450个联席秘书职位中,已经直接任命了10位优秀专家。

随着信息技术进入政府办公大楼,以及各种审计工作的电脑化,工作流程的透明度逐渐提高。

各级公务员很难滥用职权,扣押待审批的文件,也无法藏匿有利可图的信息。

在无孔不入的自媒体兴起后,公务员的言行也受到了监督,这不仅约束了公务员的行为,也提升了公务员的办事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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