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首席评论员 钮文新

近期黄金价格波动引发各方关注。最近有消息称：历史上就是黄金市场大“庄家”的华尔街大佬——摩根大通，手中已经握有万亿美元规模的黄金“空头头寸”，真是这样？如果是，那是否意味着黄金市场会出现一轮惨烈的多空大战？

恐怕没人能够给出确定性答案。第一，万亿美元的“空头头寸”太大了，这个规模令人难以置信，而真伪更是无从核实；第二，华尔街信息从来都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为了达成某个重要目标，更是不择手段。控制黄金价格很重要吗？当然重要。

这里要强调的历史事实是：黄金是美元的“老冤家”。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实际就是美元摆脱黄金束缚，最终以美国国债（美国国家信用）取代黄金实物信用的过程。整个过程中，美国强大的军事霸权、金融霸权、理论霸权和舆论霸权，进一步推动国际货币体系转向“美元主导”，并以美国国家信用为基础。正因如此，美国希望世界各国不再把黄金当作国家储备资产，转而储备美国国债，这也是美元霸权，以及美国“债务经济循环体系”赖以存续的重要基础。

黄金是否可以作为国家储备资产？各国是否应当扩张黄金储备？这样的扩张会对黄金价格产生怎样的影响？这对美国而言、对世界各国而言都是重要的问题。现在有媒体指出：摩根大通大规模积累黄金空头头寸的行为，不仅对金融市场造成了巨大影响，更引发了对金融机构力量与市场公平性之间关系的深思。但这里想说的是：黄金价格从来都是雾里看花，抑或说它“没有真相”，抑或说它“被控制才是真相”。

华尔街真有能力控制黄金价格？如果不是被控制，可能黄金价格早就涨飞了。如何实现黄金价格控制？

从历史看，黄金价格之所以没有出现人们想象中的那种狂涨狂跌，首先就是华尔街金融大鳄们具有极强的“市场预期管理能力”，它们会用自己的研究报告和市场操作行为，影响市场投资者判断；其次就是华尔街金融大鳄实际和美国的印钞机密切相连，所以在以美元计价结算的黄金期货上，它们手中要多少有多少美元，让投资者不得不相信它们和交易对手对刀的能力。当然，另外一个重要因素是：新自由主义所构建的“理论霸权”，让世界各国的货币当局相信“黄金只是一般性商品”，使用价值远远大于其储备价值，从而大大降低了黄金需求。

所以，黄金投资风险很大。因为，这里存在着“巨大的非市场因素控制”。但无论如何黄金正在屡创历史新高。这是不是意味着美元、美债信用正在走向瓦解？这种情况至少说明：整个世界对黄金实物的信任正在上升，而对美元美债的信任程度正在下降。实际上，美联储不敢贸然降息也是例证，这意味着美联储不得不为美国国债提供更多的风险溢价，并借以维系美国国债市场的流动性，当然也有打压黄金价格的意图。

不过，从市场现实看，美国的良苦用心并未得到市场的认同。历史地看，美元高利率和美元指数走高，都将对黄金价格构成压制，从而形成美元指数与黄金价格此涨彼消的“跷跷板效应”，但这次没有，黄金价格似乎已经脱离美元指数，也就是：美元指数上升，黄金价格该涨还涨；美元指数下跌，黄金涨得更凶。

这样的市场态势显然不是美国愿意看到的。所以，摩根大通积累万亿美元规模的黄金空头头寸，这是不是在为美元而战？是不是背水一战？至少我们需要看到它的可能性，并做好冲击预案。据中国央行数据：2024年3月，中国官方持有黄金储备为2262.47吨。但民间黄金存续量是多少？没有权威数据，但至少我们可以想见，中国人，尤其是中国老年人，确有黄金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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