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一次意外中风，导致如今的我身体越来越不好。
考虑到老伴的年龄也大了，照顾我多少也有些不方便，所以我准备去儿子家养老。
老伴却委婉地提醒我：“不知道儿子一家会不会愿意照顾我们呀？”
我本想说老伴多虑了，然而在老伴的提醒下，我用一张假欠条做了一个测试。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测试却让我看清了儿子的人品！
1
我叫沈雁仙，来自农村，今年69岁了。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虽然我只有初中文化，但是相夫教子，勤俭持家，这些方面我自认还是做的很不错的。
公婆都在世的时候，我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好生伺候着；
老伴年轻那会为了多赚一点钱，去城里打工，我就一边在家里忙农活，一边照顾孩子；
对于邻里乡亲有需要帮助时，我更是义不容辞地伸出援手，所以村里人都亲切地喊我一声仙姐。
最重要的是，我给老伴生了一儿一女，儿子还是当时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不仅光耀门楣，也是整个村子的骄傲。
用老伴的话说就是，拥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娶到我就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只是前半生勤劳、幸福的我，万万没想到到了老年也会遭遇被儿子嫌弃的一天。
这一切，都要从三年前说起。
2
记得那天，我正和村里的邻居们唠嗑，突然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东西，正当我有些紧张不知所措的时候，视力又自动恢复了。
当时我以为只是自己年龄大了，刚好前几天邻居在村里摆寿宴，我帮忙了一整天，所以太疲劳导致的。
可是接下去的半个月，又出现过两三次这样的情况，接着还出现四肢无力，头晕等并发症状。
眼见如此，我才有些害怕，可是还没等老伴陪我去做检查，我却又一次因为头晕直接倒在家里。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儿子和女儿也都在病床边守护着。
医生说我这就是中风了，毕竟我年龄也大，外加本来也就有高血压和动脉硬化等基础疾病，所以才会这样。
虽然这次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医生也说我这个情况不太容易治愈，多少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要我尽可能多的休养。
那之后，我基本没再干什么活，老伴也把家里的地和鱼塘都承包给了亲戚，每天就是陪我散步和打太极拳。
本以为这样的情况应该会慢慢好转，可是事与愿违。
三年后的今天，我的身体反而变得更加不好，有时候甚至会麻木、偏瘫失语。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除了无奈，更多的也是担忧，担忧的倒不全是自己，还有我的老伴。
老伴比我大2岁，我24岁那年就嫁给了他，除了偶尔拌嘴，从来没有大声吵架过。
这一转眼，老伴也已步入古稀之年了，身体自然不比年轻那会，加上现在的我又需要长时间照顾，显然有些不便。
想到这，我才和老伴协商，准备离开农村去城里的小儿子家养老。
3
对于这个儿子小威，可以说我是倾注了大部分的爱，反倒是大女儿小雯，我一直没有给予太多的关心。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我偏袒，毕竟在那个年代，又是农村，哪家不是重男轻女的呢？
当然除了我老伴。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这或许是真的，起码在我老伴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记得年轻那会，老伴每次从城里打工回来，总会带上一些小礼物。
他不仅能做到雨露均沾，还会特意多给小雯一些东西，有时候是漫画书，有时候是连衣裙。
总之每年春节前，小雯总是会粘着我一直问：“妈，阿爸什么时候回家嘛？”
不过我和老伴终归思维还是比较落后，一致认为女孩子并不需要读太多书，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
所以小雯读到高中毕业，我们也就没让她继续读书了。
当时她的班主任还来找过我们，说是小雯成绩不错，努力一点很有机会能考上大专的。
不过那会家里经济也比较一般，我一心只想着好好培养小威，所以最后也是婉言拒绝了。
小雯心里也是清楚的，所以高中毕业之后就去城里工作了，26岁那年和邻村的一个男孩结了婚，也算是门当户对吧。
4
再说回我这个小儿子小威，他比小雯小了4岁，是我在30岁那年生下的。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30岁绝对算得上是高龄产妇了，所以我对小威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
家里几乎所有好东西都用在了小威身上，他也是家里，甚至整个村里第一个吃上进口奶粉的孩子。
毫不夸张地说，因为小威的到来，我硬是把家里的伙食提了一个等级，每天都有鸡蛋和牛奶，每周还能吃上一次鸡腿。
只有他吃不下的，我才会拿给他爷爷奶奶和小雯吃。
虽然说小威是被我娇生惯养大的，但是他除了不做农活以外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反而在学习上还很自觉。
为了培养他成才，高中那会，我勒紧裤腰带硬是把他寄宿在班主任家。
有了老师的悉心教导，小威也很争气，最终以班级第三的好成绩考进了一所本科。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我和老伴还特意在村里大摆了十几桌，宴请亲朋好友。
村长更是带头给小威敬酒，还专门把他的名字写在光荣榜上，毕竟他是村子里第一个土生土长的大学生。
虽然那会已经过了千禧年，大家的观念也在慢慢转变，但是对于我们农村人，依旧对儿子很看重。
大家都觉得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才能给自己养老，而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不可能依靠的。
直到这次，我自己想去儿子家养老，我才被现实狠狠地打脸了！
5
“阿仙，你可真的想好要去小威那养老了？”
面对老伴的发问，我不禁感到莫名其妙。
“做父母的，去儿子家养老不是天经地义？难道让你这个老头子伺候我？”
老伴抿了抿嘴，有些犹犹豫豫地说道：“可是，你也知道小美那人，我就怕……”
老伴的话没说完，就皱着眉头看向我，他口中的小美是小威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儿媳妇。
说起这个儿媳妇，我确实有点不满意。
小美和小威是大学同学，算是从校园一路走进婚姻的，不过小美的脾气不太好，简单说来就是又高冷又作，还有些看不起人。
特别是最后一点，因为她是城市户口，所以对我和老伴这种农村来的人总是表现出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就是皮笑肉不笑地和我们打招呼，和我们握手的时候脸上瞬间写满了嫌弃，之后还立刻跑去了洗手间。
因为我们条件不好，所以小威结婚那会，除了13万的彩礼，我们也只是额外多给了20万元。
这笔钱对于他们买婚房确实有些杯水车薪，所以小威他们的婚房的首付一大半还是亲家帮忙给的。
这也就导致小威在家里对小美总是言听计从，对他的岳父母更是百般尊敬。
就是这个原因，老伴的顾虑也确实存在，不过我倒是没考虑那么多，关键我自己还有一张“王牌”。
我略带神秘地朝老伴笑了笑：“你还记得15年前，我大姨过户了一套房子给我吗？”
“当然记得，你大姨得病那会，是你忙前忙后伺候着，她又没孩子，所以把唯一的一套房子给你了嘛。”
我点点头，当时这件事只有我和老伴知道。
接着我从抽屉拿出一张纸递给了老伴，老伴看了看，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这是？”
“对，这是拆迁通知，虽然那套房只有50平方，但是按照规划，补偿也有100万左右。”
“所以你想把这个给小威，让他给我们养老？”
我笑着点点头：“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不给他给谁？”
闻言，老伴不仅没有丝毫开心，反而面带愁容地低下了头：
“阿仙，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把这事告诉小威，人心在钱面前真不好说，哪怕先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也好。”
“有毛病。”
我觉得老伴想太多了，不过老伴很严肃地和我说了大半天，最后我还是答应配合他做个测试。
只不过这个测试却让我彻底寒了心。
6
我故意弄了好几张欠条，总计30万左右，接着和老伴一起去了小威家。
当老伴说想要来养老之后，我明显看到小美脸上的厌恶，以及小威脸上的为难，不过碍于我们都到了，他们还是把我们迎进了门。
没等我们开口，小美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妈，这城里汽车尾气多，噪音也多，您还不如在农村住着，起码比这好。”
“再说，我和小威也要上班，没多少时间照顾你们啊。”
闻言，老伴立马转头看我，那眼神似乎就在说：你看，我说对了吧。
我白了一眼老伴，也不理会小美，立马笑着对小威说道：“妈和你爸都老了，就想来城里养老，你不会拒绝吧？”
小威愣了三秒，唯唯诺诺地说道：“不会，不会，我和小美也都想你们了，你们……”
没等小威说完，小美就在背后故意传来了咳嗽声。
见状，老伴为难地看了看我，接着又是挤眉弄眼地指了指我的包，我明白他想叫我完成测试，好让我死心。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配合着从包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欠条递给了小威：
“小威，妈也不想瞒你，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当初你结婚，我和你爸没那么多钱，所以当时找亲戚借了一点，现在要还了。”
刚准备出门的小美，也不顾鞋子没脱，直接跳到小威身边一把拿起了欠条：
“什么！林威！你爸妈居然欠了30万，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小威也一脸惊慌地看了看欠条：“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啊！”
接着小威又看向了我们：“妈，你这事怎么不早说啊！要是当时没钱，你可以和我说嘛。”
当时和你说？
真和你说，你还有可能和小美结婚吗？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那不是妈希望你结婚风光一点，原本我和你爸想自己把这些债还了，但是现在我们都老了，所以……”
“不可能！”
我还没说完，小美立马双手环抱胸前，一脸厌恶地说道：
“林威！我们什么经济情况你也懂，房贷每个月就要4000，孩子马上就要小学毕业了，哪里有钱帮你爸妈。”
小威立马起身哄了哄小美：“老婆，你别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毕竟是我爸妈。”
“妈，现在我们年轻人生活压力多大你知道吗？你们不帮衬就算了，又是要来养老，又是要我们还债，我们也爱莫能助。”
显然是觉得小美的话有些难听，小威一把拉开了小美，试图让她别说了。
“我不管，你要是非要帮你爸妈还债，我们就离婚！”
小美脾气依旧很爆，留下一句话，拿起包包转身就出了门，走的时候还把门摔得震天响。
7
那一刻，只剩下我们三人沉默在原地。
最后还是老伴率先开口：“算了，小威，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临走的时候，小威说会帮忙想办法，不过我明显听出他的底气不足，而且压根不敢正眼看我。
坐上车的那一刻，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不甘心的我扑在老伴怀里大哭了起来。
老伴原本提议再去小雯那试试，却被我拒绝了。
一方面，我害怕小雯的回应也和小威一样让人心寒；
另一方面，我想通了，与其麻烦孩子，还不如靠自己，有了这笔拆迁款，怎么会不够我和老伴养老呢？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虽然我还没到那个地步，但是我也不敢去想，更不敢面对这样的情况。
人老了，就接受被人嫌弃的现实，留好钱，才是对自己晚年最好的保证。
#小说#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