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县城里,父母在外地工作,只有我和姑姐一家人住在老家。姑姐比我大十几岁,早些年就嫁到了隔壁村子,和婆婆、小舅子一起住。自从她生了孩子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姑姐个子不高,长相平平,但是人很精神,做事利索。她的婆婆就相反,个头高大,说话很直爽,有时候语气有些强硬。小舅子的性格就更内向寡言了,基本上都是姑姐和婆婆在做主导。至于我,从小就比较腼腆内向,不太爱说话,但做事还算尽心尽力。
那是一个春节前的日子,我正在家里休息,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姑姐。我接起来,姑姐在那头说:"明天一早我们家要杀猪,你有空来帮把手吗?"
"明天一早我们家要杀猪,你有空来帮把手吗?"姑姐在电话那头说。
我愣了一下,有些犹豫:"杀猪?我从来没干过这个,我帮不了什么忙吧?"
"没关系没关系,你就帮着搭把手就行了,我和你婆婆在,有我们指挥你。"
我心里开始打起小算盘,如果去帮忙的话,不知道姑姐会不会给我一些报酬。我家里的确缺钱,如果能分一点猪肉就再好不过了。
我捋了捋头发,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明早过去。你们把时间再确定下,我好准备一下。"
姑姐说:"那就6点半你过来吧,到时候我们已经把猪给拖出来了,你就帮忙杀猪和剥皮。"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杀猪可是个体力活,而且这种事我从来没干过。我担心自己力不从心,干不好这个活。
我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利弊,如果不去,姑姐一定会说我没有亲情心,而且也拿不到想要的猪肉报酬。但如果去了,我又担心自己笨手笨脚,做不好这个活,反而添了姑姐的麻烦。
我捂着额头,闭上眼睛,陷入沉思。过了许久,我重重叹了口气,对着手机说:"好吧,我尽力而为吧。"
临出门时,妈妈打来视频电话,看到我一身干净的装束,便问:"你这么早就出门干嘛去?"
我心里斟酌了下,不知该不该跟妈妈透露实情。毕竟杀猪这种事,在妈妈眼里可能有些残忍,她说不定会反对。但我又想,姑姐给了我这个机会帮忙,我若是不去,日后还怎么跟姑姐家打交道。
最后我只是笑了笑,对着视频镜头说:"姑姐家里有点事,我去帮帮忙。"
妈妈见我避重就轻,也就没再追问,嘱咐我几句注意安全后,我才匆匆离开了家门。
我走进姑姐家的院子时,只见姑姐和婆婆已经在屋外忙活了,一头大肥猪被拖到了院子中央。姑姐见我来了,连忙迎上前来,拉着我的手说:"哎呀,你可算来了,正好,咱们要开工了!"
看到眼前这头硕大的猪,我不禁心里打起了鼓。虽然之前在电视上见过杀猪的场景,但真正亲身经历还是头一回。我暗自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婆婆见我愣在那里,不由得摇了摇头,大声说:"怎么愣在那儿?过来帮把手!咱们可没有你闲着的功夫!"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是我人生中最残酷的经历之一。姑姐和婆婆一步一步指导我,我们三个人合力,才终于把那头大猪宰杀、剥皮、剥骨完毕。
"喝口水喘口气!"婆婆擦了把汗,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说。
我从来没想过,杀猪的过程会这么残暴。那头猪在被宰杀时,无助的嘶叫声让我无比心痛。它的鲜血溅了我一身,腥臭味扑鼻而来,我就快要作呕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不来这种事。
就在我喘息的当口,姑姐忽然说:"对了,你帮了大忙,我得好好谢谢你。咱们把猪肉做成香肠,我给你留20斤,怎么样?"
"那有什么?你可以分一些给爸妈,或者冷冻起来慢慢吃不就行了?"姑姐劝说道。
我心里暗想,姑姐的确是好意,想用香肠作为报酬谢谢我。不过20斤实在是太多了些,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更合理一些。
我挠了挠头,困扰地看着姑姐。就在这时,婆婆忽然开口了,脸色不太好看:"你这臭小子,还真是小器啊!姑姐这么好心肠,你倒好,居然还在那里磨磨蹭蹭!"
"你应该感谢姑姐肯分你这么多好东西!我看你是太小看香肠了吧?你知不知道,我们可是用上等猪肉和香料做的,一斤至少得20多元呐!"婆婆气冲冲地说。
我被婆婆一顿痛骂,只觉无地自容,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我内心百般纠结。我当然知道香肠是好东西,可是真要拿那么多走,我也觉得过意不去。婆婆这般大声责骂,我只觉委屈万分,却又无力反驳分毫。
看着一脸严肃的婆婆,我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姑姐见我被呛得无言以对,连忙上前拉了拉我,小声说:"别介意,妈就是脾气直了点。你且答应下来,到时候我给你转200块钱,你就自己做20斤香肠吧,怎么样?"
"真的?那好吧,那就这样。"我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姑姐见我答应下来,当即掏出手机,操作了几下,对我说:"我给你转了200块钱,你看看到没到。"
我连忙掏出手机,只见支付宝里确实到账了200元。
看着手机上的200块钱,我心里顿时没了之前的纠结。现在姑姐已经给了我实打实的报酬,我也就卸下了心里的包袱,做20斤香肠也是情有可原了。
我对姑姐点了点头,重重吐了口气,笑着说:"好的好的,既然姑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尽力为你做20斤香肠吧!"
就在这时,婆婆又开口了:"做香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可得用心学着点,别给我姑儿做出什么难吃的东西来!"
"妈,您就放心吧,他用心做一定没问题。"姑姐连连点头。
我皱了皱眉头,深吸了口气,忽然说:"姑姐,我再考虑考虑吧。做香肠这种事我还真不太熟悉,我怕做不好,白白糟蹋了你的猪肉。"
"你还考虑什么考虑?你刚刚不是答应了吗?"姑姐一下子就来气了。
"行了行了,你爱答应不答应!我就不该给你这个机会!"说着,姑姐气冲冲地拿起手机,操作了几下,对我说:"我把200块钱退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站在原地,看着姑姐甩门而去,难掩心中的无奈。婆婆在一旁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径自回屋,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院子里。
回到家中,我百般烦恼,坐在床上久久出神。是不是我太小题大做了?为了200块钱的小事,竟然惹姑姐生了这么大的气。可是我真的做不好香肠的话,她不也会更加失望吗?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困扰之中。
这件事让我意识到,家人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脆弱。我和姑姐原本是很要好的,可是因为一点小事就陷入了龃龉。如果我们无法好好沟通,互相理解对方的想法,那难免会渐行渐远,最终连最起码的亲情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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