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达)2023第四届国际米食味品鉴大会中国赛区总决赛中,“响水”大米凭借强大的实力勇夺第一,令位于牡丹江畔拥有300多年历史的古村落——黑龙江省宁安市上官地村再为世人所瞩目。而作为宁古塔当时最早的先民群体——刘氏家族,他们在上官地这块黑土地筚路蓝缕、开山斩草的故事却鲜为人知……

刘氏谱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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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谱书封面

触摸着写就于伪满洲国康德十一年(1945年)七月十五日的《东满总省宁安县东京城上官地屯——刘氏谱书》,方块文字上的历史余温徐徐传递过来,如无声的影像流淌着过去古老的传奇与岁月的沧桑。

刘尚隆戍边宁古塔

《刘氏谱书》第四章内容是《源流记略》叙述了刘家来到宁古塔后的数代传承。
大清王朝定鼎中原的熊熊大火已渐渐熄灭,而在齐鲁大地“人烟稠密,土地缺乏,关于人民日常生活碍难维持,并兼国内盗贼蜂起,百姓不堪其扰”的顽疾却愈演愈烈,苍穹之下的山东黎民苦矣。
清朝康熙四年,政权已稳固的大清国继续颁布关东移民实边令,曾为生活所困、流离四方现已归乡的贫苦农民刘尚隆仿佛看到了生活光亮,他毅然而然地决定离开故土山东省青州府昌洛县城东郭七刘屯村,报名去龙荒蛮甸的宁古塔戍边,这似乎是他谋求活路的唯一选择。
在私塾读过五年书的刘尚隆携家带眷跨越万里关山,经过近两个多月的艰苦跋涉,终于抵达了“苦寒之地”人迹罕至的宁古塔。目的地到了全家人的心却凉了,心中的所有幻境破灭,当年的宁古塔不仅是人迹罕至而且更是无比荒凉,一种上当受骗的委屈涌上变冷的心头,那种寒冷如在全身抽打的东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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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户口已迁移到宁古塔,再想迁回山东,难度好比登天。寒冬腊月里,刘尚隆匆忙安顿好家人后,便开始在宁古塔贩卖毛皮为生,利小货少卖货的微薄收入,满足不了一家人日常开销,他们的生活渐渐难以为继。
康熙七年宁古塔成立十三官庄,刘尚隆一家决定离开塔城,带着民籍到宁古塔上官地的官庄里垦荒地、纳官粮,做一个“官田佃户”。
当时,天遥地远的宁古塔生存环境相当恶劣,因地处极边,故而人烟稀少、天气极寒、时有猛兽出没。其生产力水平远远落后于中原,在汉人没到塔城之前,本地人竟然不知道有棉花存在,严寒季节在他们当中“富者缉麻为寒衣,捣麻为絮”,贫者则穿着简易制作的“狍、鹿皮”衣,所使用的锅、碗、瓢、盆等器皿都是木制的,鲜有人使用铁锅。在商品交换活动中,极少使用银钱,许多人“竟不知五铢、半两为何用”,通常以“以货易货”为主,新到的中原人感慨,宁古塔较中原落后三百年矣。
同糟糕的生存环境相比,安插在宁古塔官庄的当差之人所遭受的苦难,更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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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初期,被清廷流放宁古塔二十三年的大诗人吴兆骞,在写给母亲及家人的第十二封家书中提到了官庄人的境遇:骨瘦如柴的庄丁们,“一年到头,不是种田,既是打猎、烧石灰、烧炭,并无半刻空闲日子。”庄丁每年要完成这些定额,上交粮二十石、柴草三百捆、一百斤的猪一头、木炭一百斤,另外还有“官炭三百斤,芦一百束。”“一到种田之日,即要亲身下田,五更而起,黄昏而歇。至若打围,则随行赶虎狼獐鹿”。这样的艰难困苦令人无法忍受,一些人宁愿冒着冻死和被野兽吃掉的风险,也要逃离宁古塔。
据刘氏家族的后人讲,他们的祖先刘尚隆在宁古塔上官地并不是官庄的普通庄丁,而是租借官庄土地的“官田佃户”,尽管劳动强度要低于庄丁,生活待遇也远超官庄人,可地无一垄房无一檩“家中的所有财产,悉作官物”的一贫如洗,也是他们要面对的。
那时,上官地有尤姓、那姓两家旗人(旗人是满族人别称,尤、那姓氏族后人现仍居住在宁安县西部江沿村)和几户人家,当他们见识到刘家人用一辆破牛车,只拉着一个装破烂儿的小柜子来到本地时的穷困潦倒,对比之下的自傲心满满,鄙夷不屑地称新迁来的人家是“小柜子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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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柜子刘家”代表人刘尚隆,身下只留有刘福元一个独子,直到孙子自兴、自旺、自岐、自宝接连降生人间后,刘家的人丁才逐渐兴旺起来。
胸有诗书的贫困农人刘尚隆自然不会在意别人的白眼,他秉承耕读传家的祖训,尽管家中的日子过得虽然很清苦,但是家庭男丁都要送到私塾去读几年书。刘家的后人也遵照祖训送孩子读书,子孙当中没有“睁眼瞎”的。
传宗接代的孙子们渐渐长大成人后,刘尚隆命儿子刘福元将在官屯周边自家开垦的少许土地,从东到西分成四等份留给孙辈,大孙子在东,二孙子、三孙子、四孙子逐个向西排开,至此,由齐鲁来到宁古塔求生的刘尚隆家族,在异乡宁古塔上官地屯终于生根发芽,并以刘家孙辈最初的四大支系为基础,在数百年之后形成了枝繁叶茂的千人大家族。

刘家第四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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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第四直系

未完待续……
上官地官庄佃户刘尚隆的后人在宁古塔扎根后,经过数代的打拼,如何建成刘家大院,请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