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有如穿越历史长廊,对中国之美所做的一场鸟瞰式的巡礼。从龙飞凤舞的远古图腾谈起,一路走过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历程,触摸青铜器“狞厉的美”,感受楚辞汉赋的“气势与古拙”,聆听“盛唐之音”,融入宋元山水的“无我之境”与“有我之境”,感受明清文艺的市民气息与“浪漫洪流”……在短短十几万字里,李泽厚娓娓道来,梳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脉络,几乎囊括了所有的艺术形式,既大气磅礴,又细腻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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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遥远得记不清岁月的时代开始,透过那人面含鱼的彩陶盆,那古色斑斓的青铜器,那琳琅满目的汉代工艺品,那秀骨清像的北朝雕塑,那笔走龙蛇的晋唐书法,那道不尽说不完的宋元山水画,还有那些著名的诗人作家屈原、陶潜、李白、杜甫、曹雪芹……的想象画像,你可以直接感触这个文明古国的心灵历史,迈步走过美的历程,作一次美的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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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审美感受之所以不同于动物性的感官愉快,正在于其中包含有观念、想象的成分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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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这里确乎毫无地位和力量,有地位的是这种神秘化的动物变形,它威吓、吞食、压制、践踏着人的身心。但当时社会必须通过这种种血与火的凶残、野蛮、恐怖、威力来开辟自己的道路而向前跨进。用感伤态度便无法理解青铜时代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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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藐视那已成陈迹的、僵硬了的图像轮廓,你不要以为那只是荒诞不经的神话故事,你不要小看那似乎非常冷静的阴阳八卦……想当年,它们都是火一般炽热虔信的巫术礼仪的组成部分或符号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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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只有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宗教观念已经淡薄,残酷凶狠已成陈迹的文明社会里,体现出远古历史前进的力量和命运的艺术,才能成为人们所理解、欣赏和喜爱,才成为真正的审美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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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不道破一句”,一直是中国美学重要标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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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不是任何狰狞神秘都能成为美。恰好相反,后世那些张牙舞爪的各类人、神造型或动物形象,尽管如何夸耀威吓恐惧,却徒然只显其空虚可笑而已。它们没有青铜艺术这种历史必然的命运力量和人类早期的童年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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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客观世界的征服,这才是汉代艺术的真正主题。一往无前不可阻挡的气势、运动和力量,构成了汉代艺术的美学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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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对世间生活怀有热情和肯定,并希望这种生活继续延续和保存,才可能使其艺术对现实的一切怀有极大兴趣去描绘、去欣赏、去表现,使它们一无遗漏地、全面地、丰满地展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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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对外在权威的怀疑和否定,才有内在人格的觉醒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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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表面看来似乎是如此颓废、悲观、消极的感叹中,深藏着的恰恰是它的反面,是对人生、生命、命运、生活的强烈的欲求和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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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将相、富贵功名很快便是白骨荒丘,真正不朽、能够世代流传的却是精神生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