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养儿防老”,尤其是在一些农村地区,家里儿子多的人家,都会被说是福气大,将来有了年纪不愁没人照顾。
85岁的北京老太太柴玉吉,家里养了五个儿子,个个是身强体健。
街坊们都觉得柴老太太是有后福的,虽然年轻时日子过得苦,但儿子们长大之后,她必然能享受幸福的晚年。
就是这个大家眼里有福的老人,被人发现死亡的时候,尸体都已经有腐烂痕迹。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法医化验后证明老太太是活活饿死的,胃壁薄得跟一张纸一样,内里残留的只有些猪饲料,根本没有人吃的食物。
5个成家立业的儿子,却“照顾”出一位被活活饿死的母亲,这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难道柴玉吉没有和儿子住在一起?她的儿子为什么没有肩负起赡养她的责任?谁又该为老人之死买单呢?
柴玉吉生前住在北京通州区张辛庄村,她面容慈祥,待人亲切,邻居们都和这个老太太关系很好。
老太太出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经历过最艰苦的抗战岁月,挨过饿受过伤,好在命数大,安然无恙活到了嫁人的年纪。
经媒人介绍,她认识了后来的丈夫老程,1944年,两人结婚,接连生了5个儿子。
不仅把老程乐坏了,周围邻居亲戚们也是羡慕不已。
他们还保留着多子多福的念头,家里有这么多壮劳力,之后做工、赚钱都能多一份力,老了以后也有人能照料,实在是大好事。
大家纷纷说老程家风水好,祖坟冒青烟,老天赐了5个儿子,今后一定会有享不完的福。
养孩子都是看着容易干起来难,五个儿子嗷嗷待哺,柴玉吉和老程身上的担子很重。
当时又是新中国成立初期,国家经济发展还处在落后阶段,各种物资都很匮乏。
为了养活家里五个孩子,老程常出门打工补贴家用;
柴玉吉只能翻新荒地,种上庄稼,农闲时就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去山里寻找能卖钱的药材,腰都给累弯了。
夫妇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个人几年里就像苍老了十多岁。
老程长期劳作,没有好好休息过,落下了一身病根,中年时只是得了个小病,没想到越拖越严重,竟就这样撇下一家人早逝了。
几乎是同时,柴玉吉最小、和她最亲近的儿子也因为重病缠身,不治而亡。
中年丧夫又丧子,柴玉吉即便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她大病一场,后来还是因为想到要照料剩下的四个儿子,勉强打起精神继续生活。
但此时她早已经不是年轻时的身健体壮,多年的劳累让柴玉吉落下了不少病根,一到阴天下雨,她总是膝盖疼,肩膀酸,连正常走路都有点费劲了。
邻居们看着她一夜间老了许多,都对她颇有怜惜,但大家也觉得,柴玉吉操劳了一辈子,是时候该让几个儿子养老享清福了。
但这四个儿子似乎并没有主动想要照顾母亲的意思,他们总是能躲就躲,如果不是柴玉吉实在做不动饭、洗不动衣服,四个儿子竟然没有一个想要为老母亲分忧的意思。
后来据柴玉吉的二儿子说,他们小的时候,母亲最疼的其实是小五,照理说母亲老了之后,养老的事也该归小五去管。
而且小五还活着时候,5个儿子已经各自分了产业,小五则继承了老宅子,和老婆孩子一起住在里面,儿媳每天准备热腾腾的饭菜,孙子也很亲近她,就连邻居也无不夸小五全家都孝顺。
兄弟五人已经默认,继承老宅子的人必须赡养老母亲,小五自然义不容辞。
可现在小五已经身亡,柴玉吉也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卧床不起许久。
现在小五不在,四个当哥哥集体耍滑,想方设法的推卸责任,谁都不愿干这事,把老太太当成皮球踢来踢去。
最初,大儿子提议还让老太太住老宅,让小五的媳妇接着奉养;
但家里男人早逝,孩子还在念书,家里花销很大,小五的媳妇自己赚钱养家都已经疲累不堪,哪来那么多功夫照顾老太太呢?
她住着老宅,又不好不承担责任,只能勉强边上班边顾家。
柴玉吉白天自己在家,没人管,有一次自己不小心摔倒半天爬不起来,儿媳到家后送她去医院检查,说是重度骨折,需要卧床静养。
老太太失去了自理能力,四个儿子倒是上门来把弟媳训斥一顿,最后小五的媳妇带着孩子彻底离开,不再占着老宅,自然也不再照顾柴玉吉。
至于怎么发落老太太和房子,4兄弟又商量了很久,最后签订了一份协议,约定每人轮流照顾老母亲三个月,许多关于看病治病的细节,协议上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份协议看似公平,背后却隐藏着四人各自对母亲财产的觊觎:
一家轮流照顾三个月,到老太太死的那一天,到时候谁家照顾的好,谁分到老房子的产权多;
而且当月照顾老太太的那一家,可以自由支配老太太每月6000元的退休金——这笔钱要保证老太太不被饿死,但到底花多少留多少,那就是一笔糊涂账了。
一开始,4兄弟为了面子上过得去,都会按时按点跑到老家给柴玉吉送饭,做的样子还是挺像样。
但做样子毕竟不是出自真心的,他们照顾母亲本就是为了房子和退休金,送的饭也不是什么鲜香可口的,只是能保证老太太“饿不死”。
柴玉吉毕竟上了年纪,年轻时又遭受过太多的打击,身体比一般老人更加虚弱。
再加上之前摔过一跤,营养补充跟不上,在四个儿子的“照料”下,柴玉吉一天天愈发没精神,很少出门,甚至不太能独立行走了。
本来几人养老就是为了钱和面子,现在母亲难以行动,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他们愈发嫌弃,谁都不愿干这种活。
柴玉吉老太太的生活状况每况愈下,饥饿成了她每天都要面对的噩梦。
儿子们一天能送一顿饭都是少见,而她的腿脚不方便,连吃饱都成了奢望。
当饥饿难耐时,她只能躺下睡觉,然而饥饿感却始终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后来柴玉吉实在忍不住了,拖着沉重的双腿,艰难地爬到邻居家的猪圈旁,狠狠地吃了一大口猪饲料。
她并不知道,就在自己挣扎在饿死的边缘时,自己的儿子们正为了照顾自己相互推脱着——
老二惦记着母亲的老房,又不耐烦伺候老人,想直接把房子卖了,然后将钱平分。
但是老大觉得面子过不去,坚决不答应卖房,更不肯签字。
老二恼羞成怒,直接对大哥哥动了手,当场就把老大给打进了医院,后续经过调解,老二“顶替”本该由老大赡养母亲的那三个月。
好容易这事按下不提,老二又和老三干起仗来:他顶替完老大的三个月后,直接将老人推给了老三,把原本该自己照顾的三个月直接跳过了。
三个人闹成一团,谁也没想着去看看母亲。
柴玉吉胃里只装着一点消化不掉的猪饲料,安安静静瘫在床上——她也实在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年轻时的景象在眼前走马灯一样转圈。
她想起自己曾经和丈夫恩爱相持,想起自己生孩子的剧痛,又想起自己放下农活匆匆回家给儿子们做饭,一家人坐在桌前,吃着热腾腾的饭……
半个月后,邻居家屋顶漏雨,柴玉吉化作干尸的遗体才被发现。
验尸报告显示,她是因为长时间未进食而导致饿死,她的肠胃薄如纸片,其中只有一些没被消化的猪饲料。
没有尽到赡养责任的4兄弟,也被以遗弃罪起诉上了法庭。
老大、老二和老三因犯遗弃罪,三人被判入狱两到三年不等,而老四的轮班距离柴玉吉死的月份尚远,故而他并没有被起诉。
三兄弟并没有就此认错,甚至在熬过了刑罚时间出狱后,又开始争论得你死我活,甚至把老四也给告上了法庭——
明明都没养老,凭什么就老四这么好运?他也得进去蹲着!
老三表示,母亲的死老四也有责任,但凡当初老四能去看一眼母亲,就不会有这样的事,老母亲的死就是老四直接导致的。
柴玉吉的遗体成了四人争执的证据,以至死后四年,还没有入土为安。
若是她的魂魄尚未离去,亲眼目睹这一幕,不知道会是怎样的难受。
累死累活抚养长大的4个儿子,竟然为了眼前的一点点利益而不管自己的死活,把孝顺抛之脑后,实在是令人寒心万分。
俗话说:慈乌尚反哺,羔羊犹跪足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
所谓百善孝为先,这4兄弟如此对待母亲,不知日后他们的子女会不会也效仿这种行为?
柴玉吉老太太的悲剧不仅是个案,更是对社会养老问题的一次深刻警醒。
我们应该从这起事件中汲取教训,反思自己的行为与思想,重新审视赡养父母的责任和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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