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您的车窗没关好，外面开始下雨了，要不要下来看看？"
深夜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我，陌生女声里带着急切。
我看了眼窗外的月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通来电，成了我这个不眠之夜的开始。
01
我是一名程序员，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技术总监。
这份工作带给我不错的收入，但也意味着永无止境的加班和日益紊乱的作息。
这段时间尤其特别，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整个技术团队连轴转。
作为负责人，我已经连续两周没有按时回过家。
为了方便工作，我租住在公司附近的锦绣花园小区，一个标准的高档社区。
小区环境不错，保安看起来也很尽职，这是我选择这里的重要原因。
但最近，一些反常的事情让我隐隐不安。
上周四晚上回家，我发现楼道的感应灯坏了，摸黑走了一路。
报修后，物业说没收到记录。
周日去超市，总觉得有人跟踪，但回头看时又没发现异常。
邻居王阿姨曾经提醒我："小张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工作到很晚，多注意安全。最近新闻上说有人专门盯着这些夜归的住户下手。"
当时我只是笑笑："阿姨，现在安保这么好，不会有事的。"
谁能想到，王阿姨的话会以这种方式应验。
十月的这个夜晚，凌晨一点十五分。
我正在电脑前修改代码，项目马上要上线，一行代码都不能出错。
桌上的第三杯咖啡已经见底，外卖盒子还没来得及收拾。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
我盯着这串数字，犹豫了一下。作为程序员，我对数字格外敏感，这个号码的区号好像不太对劲。
"喂，您好。"我接通了电话。
"张先生您好，我是锦绣花园的物业工作人员小李。"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客气，"我们巡逻时发现您停在12号楼下的车，车窗没有完全关闭，现在外面开始下雨了。"
这个电话让我一下子清醒了。
虽然最近工作压力大，但我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
每次停车后，我都会按照父亲教的"三步法"检查：先确认四扇车窗，再检查所有车门，最后绕车一周看轮胎。
这个习惯保持了十年，几乎成了肌肉记忆。
我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想起今天晚上七点多回来时的情景。
当时天已经黑了，我特意用手机照明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我记得我关好了啊。"我试探着说。
"可能您太累了没注意，要不要下来看看？雨已经开始变大了。"女声依旧温柔，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
02
十二楼的高度足以俯瞰整个小区，我的车就停在楼下的固定车位上。
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到外面月朗星稀，路灯下甚至能看清来往行人的身影。
这样的天气，哪来的雨？
正准备拆穿对方的谎言，我突然注意到一个异常——客厅角落里的智能监控屏幕在闪烁红光。
这是上个月才安装的设备，只要门外有人经过就会自动录像，红光闪烁说明刚才有异常活动。
我走到显示器前，手指有些发抖地点开回放键。
画面显示在这通电话前的十分钟，有两个穿着物业制服的男子在我家门口徘徊。
他们的动作很专业，始终避开摄像头的正面，但能看到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类似卡片的工具在防盗门上比划。
最让我心惊的是，这些人动作很轻，我在屋里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而且从他们的站位和动作来看，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更可怕的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现在还在加班？难道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想到这里，我的后背已经冒出冷汗。
我下意识打开了朋友小周发给我的一个防盗手册。
作为一名网络安全工程师，他总是提醒我注意居家安全。
就在我翻看手册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换成了男声，自称是小区保安老王。
声音浑厚，带着一股子沉稳，完全不像是在撒谎。
"张先生，雨越下越大了，您的车再不处理可能会出问题。要不要我陪您一起去看看？"
如果不是已经发现了门口的异常，换做平时，我可能真的会被这种看似热心的语气打动。
但现在，我却从这声音中听出了危险的信号。
作为一名程序员，我习惯于对数据进行逻辑分析：
首先，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是租户，当初和房东签约时特意要求不留联系方式给物业。其次，为什么两个电话的说法不一致？前面是自称物业小李，现在又变成了保安老王。最重要的是，此刻外面星光灿烂，根本就没有下雨。
03
"我马上下去。"我故意说，"麻烦在车旁等我。"
"好的好的，您快点，我们在这里等您。"对方语气中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种急切感让我更加确定他们不怀好意。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给物业值班室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老张，我认识他，平时经常在小区遇到。
"老张，我问下，咱们物业有没有夜间巡查车辆的服务？"
"没有啊，我们晚上就负责巡逻和管理进出。怎么了小张？"
我把刚才的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老张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不对劲，我们物业没有姓李的，也没有叫老王的保安。你千万别开门，我这就报警！"
半小时内，我又接到了三个电话。
每个人都自称是物业的不同工作人员，轮番上阵劝我下楼。
他们的语气从最初的提醒到后来的催促，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威胁。
我开始仔细回忆最近的异常。
上周五下班时，停车场里有个陌生人在拍照，我以为是在看车，没太在意。
周日去超市，总觉得有人跟踪，当时只当是自己太敏感。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透着蹊跷。
"您再不下来，车里可能就进水了。"第三个电话里，对方的耐心明显在消退，"您应该不想明天面对一个水漂子吧？"
我打开了录音功能："你们说我车窗没关，能告诉我具体是哪个车窗吗？"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就是......驾驶室这边的......"
"我开的是右舵车，你告诉我，驾驶室在哪边？"我继续试探。其实我开的是普通的左舵车，这是个陷阱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挂断。
我知道，我的反问暴露了他们的谎言。
正思考间，门铃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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