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我信命,总觉得人的生命轨迹应该是有规律可循的,就像宇宙中的浩瀚繁星,每一颗星星都有着自己的运行轨道。

我信命,但却不太相信算命,尽管目前人类能计算出星星的运行轨道,但要准确的推算出一个人的命运却不那么简单。或许,有这样的方法,也有这样的人,但我从来没见过。

我曾慕名拜访过一些“半仙儿”级别的高人,但都名不副实。他们中间有看相的(麻衣相法),有四柱测命的,有用铜钱算卦的,有摸骨的,还有摆塔罗牌的,有的是研究周易的学者,也有的是走街串巷的瞎子。结果令人失望,他们通过繁复的方法推算出来的结果往往与实际情况大相径庭。

算对的时候也有,但很少,就像夜路走多了,总会撞上鬼一样。于是,偶尔对这么一次便被人记住并广为传播,而那些算不准的全都被忽略不计,于是乎“半仙儿”就这样炼成了。

正因为这样,当黄涛让我陪他去算命时,我不以为然。而且据他说,这个算命的是主动找上的黄涛。上赶着的都不是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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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黄涛来,也是一个神人。他是我的同学,上下铺住了三年。第一个学期这位老兄选修的几门功课全都不及格,但第二学期补考时竟全都通过了。后来,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也没见他刻苦学习,每次都能顺利通过考试。

大二开始,他开始在宿舍里悄悄做起了小生意,卖些花生米、火腿肠、方便面和啤酒之类的小商品,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商品五花八门,从手机卡、充值卡、游戏点卡到小电器、U盘、盗版软件、时尚的服装、饰品……涉及的商品种类一点也不比百货公司少。

很快,黄涛便成了学生中的富人,然后又神奇地加入了学生会,迅速地成为了一名预备党员,第二年转正。在他的求职简历上,他还可以写上——文学社社长、集邮协会会长、登山协会常务理事、街舞社副社长、吉他协会理事、摄影协会理事、绿色志愿者协会副会长、CS俱乐部理事……等五花八门一大串名头,看上去前途一片光明。

令人称奇的是,此公做为文学社长竟连篇语句通顺的作文都写不出来,据我所知,他也不集邮,更不爱登山,街舞、吉他一窃不通,没摸过专业的照相机,打CS每次都被“爆头”。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所长的人,却在各种各样的社团中身兼要职。够神的!

看起来他一无所长,但实际上并不是一无是处,从他所取得的“成绩”上就能看出,他的专长只有一个,那就是“钻营”。我用“钻营”这个词带有一定的贬意,因为我妒忌他。

没法不妒忌他,命运之神特别的偏爱他,要风给风,要雨给雨,心想事成。哪方面都不行,好事却总能落在他头上。

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与不公,并不是说你成绩好、学历高、有能力、业务精就能当领导,就能做出成绩。是金子总会发光?不是这样,你还要有这个命。

我真是很妒忌黄涛的命比我好。

妒忌归妒忌,我只是放在心里,表面上我跟黄涛还是朋友。可我却觉得与他隔着什么东西,是什么呢?应该是不能共享的秘密。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他很神秘,比如他用什么方法通过考试的,比如用什么手段在那么多社团中游刃有余的。我问过,都被他故意岔过去了。

黄涛的生活顺风顺水,然而,却在另一个把绝对有把握的事上出了问题。黄涛的家里有一个女朋友,尽管他考上了大学,他对这个女孩仍是痴心不改。但那个女孩似乎不那么想,这令他很烦恼。

烦恼的时候,黄涛就请我吃饭,当然这饭不是白吃的,我要牺牲耳朵来听他絮叨。这时,黄涛就会喝多,他都会掏出钱包来,让我看他女朋友的照片。

黄涛的女朋友真的很漂亮,与《还珠格格》里的紫薇颇有几分相似。他俩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朋友,一起逃过课,私定过终身,发展下去还会终婚生子白头偕老,最后埋在一个坟里。而且黄涛和紫薇(姑且叫做紫薇吧)对于这一点也都不怀疑,似乎这是天经地义板上钉钉的事,只差时间问题了。

应该说,黄涛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遇到问题他总会有办法解决,不择手段。但是这次,他无能为力了,为什么呢?因为他的问题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就像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剑客,空有一身本领,却根本找到不敌人在哪儿。真是要命。

“到底怎么回事儿?”吃了他的饭,也不能光听他絮叨,我也得表示出关心。我问他。

黄涛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半天憋出三个字:“不知道。”

又过了半天,又憋出一句:“感觉,感觉你懂吗?唉,这种感觉你不会懂。”

其实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的是一种只有恋人之间才能体会到一种感觉,心有灵犀,或是心电感应。比如一大群人中,一对羞涩的恋人往往一个眼神,便在众目瞪瞪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一次调情。但平常两个人即便是把眼珠子瞪到地上,也不一定明白彼此间的意思。

其实,这就是一种心灵上的距离,没有办法衡量,也无法物化和量化,只有当事人才能感觉到。我感觉不到,但是我却可以理解。理解万岁。

废了这么多的话来说黄涛的情况,是因为这与后面要说的事有很大的关系,有必要交待清楚。概括起来,无非是两点,一是黄涛的命很好,出奇的一帆风顺,二是黄涛在感情方面遇到困扰,他需要一个心理上的安慰。

人在无助的时候就会干些蠢事,比如烧香拜神算命打卦之类的事。黄涛选择的算命打卦,他逐渐丧失了对紫薇姑娘的自信,但又怕失去她,所以想急于知道他俩会不会有结果。

这种没影儿的事谁能告诉他呢?只有算命先生,所以黄涛才会去找天机算命。

2

黄涛这个人的性格中有着农民式的狡黠,他可以将小本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可以神奇地搞定所遇到问题,在学生会与社团之间游刃有余,但同时他却一门心思地笃信算命那一套。

这个时候,一个人主动找上了他。这个人叫天机,一个算命的。

具体细节黄涛没有跟我说过,但绝对不是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一人拉住不放,“老夫看你骨格清奇必成大器”,或是“看你印堂发暗必有血光之灾”。

不是这样,因为据黄涛说,他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但大致情形也差不多,反正是这个叫天机的人主动找上黄涛,而黄涛刚好想算一下与紫薇姑娘的情况,于是一拍即合。

我前面说过,对于算命这件事,我是不信的,但是却又很好奇。更何况吃人家嘴短,吃了黄涛那么多次饭,也应有所回报才是,所以当黄涛让我陪他一起去的时候,我便答应了。好在,这并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之类的事,否则我是坚决不去的。

我一听“天机”这个名字,便猜到这人可能是个骗子。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咬人的狗不叫”,越是把名字弄得高深莫测,通常都没有真本事。

与天机约定的时间是周六晚上,地点是“天机工作室”。而这个天机工作室竟然就在学校附近的一个疗养院里。

百步之内必有芳草,我们的身边藏龙卧虎啊。

吃过晚饭,我和黄涛便按着天机提供的地址摸了过去。

之所以说摸了过去,那是因为天机工作室没有具体的门牌号码,只是一个囫囵方位——疗养院三号楼左拐。

疗养院在山脚下,从我们校区步行过去只需五六分钟,在我的印象中锈迹斑斑大铁门总是关着,偶尔能看见院里漂亮女护士在晾衣服。

我们到了大门外,太阳完全沉到地平线下面,但天还没有黑透,可以看清院子里杂草丛生。诺大一个院子非常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死气沉沉。

这是一家地质队下属的疗养院,可能现在不是疗养的季节吧。

我边这样想着,边探头探脑地往里看,捉摸着从哪里进去,进去了会不会把我们当成坏人抓起来。正这时,黄涛轻轻一推,大铁门发出一声呻吟,打开了一道缝,原来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

进了院子,仍是有些提心吊胆,开始寻找三号楼。这时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院子却没有亮灯。

一号楼,二号楼……只有两幢楼,哪个是三号楼啊?这院里只有两幢三层小楼。

“是不是那个?”黄涛一指二号楼的后面,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棵茂盛的大槐树,在枝叶的下面隐约有一幢建筑。

我俩走过去,发现那只是一个电工房,在屋顶临时加盖了个小屋,硬要说是楼的话,我也没话说,但实际上那只是一个违章建筑罢了。

“三号楼左拐。”找到了三号楼,还没完,还要往左拐。果然在电工房后的杂草间隐约有一条小道。这时天已经黑了,小道里光线很暗,但是在小道的尽头有灯光亮着。灯光照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天机工作室”。

不知为什么,走在小径里,我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可能是曲径通幽的效果给我造成的错觉。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总之走到工作室门前的时候,我忘记了时间。

笃笃笃——

黄涛敲响了门,我才恍然从幻觉中走出来。

“请进。”里面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中气十足,听起来像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推开门,我感到眼前豁然开朗,没想到房间有这么大,足有半个蓝球场那么大,而且光线充足,装饰华丽而优雅。正中间,一张老板台,后面坐着一个和我们差不年纪的小伙子。

这就是天机?年轻的小伙子长得中规中矩,毫无个性,是那种看过后,转过脸马上就会忘记的类型。

“你俩谁算命?”天机问,眼睛在我和黄涛脸上扫来扫去,像是寻找着什么。

“您是天机?”黄涛也被这人的年纪“唬”住了。

“是。”年轻人很自信地笑笑。

“我俩都想算一卦,请问您打算收多少卦金?”我抢先道。

这倒不是我想喧宾夺主,而是因为见识过许多算命的“高人”,跟他们打交道我自信比黄涛有经验。

“呵呵,我算命从来不收钱。”天机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今天果然是遇上高人了。一般来说,只要标出价来的都比较好对付,最怕的就是说不收钱的。

玩过国产网络游戏的同学都应该有所体会,凡是打着免费旗帜的网游,都是消费昂贵的游戏,如果你想占便宜,结果一定是损失惨重。最好的办法,就是快跑。

我拉了黄涛一把,道:“算了,咱不算了,不好占人家便宜。”

但我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我忘记了黄涛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大家都被“免费”网游攫空钱包的时候,黄涛在干什么?他在游戏里做着生意,他不做任务也不打怪练级,他在虚拟游戏中贱买贵卖虚拟商品,并且把赚得虚拟货币在网络交易平台上换成了真金白银。他是个投机倒把的天才。

“都来了,就都算算吧。”果然,黄涛笑嘻嘻道。

“先请坐吧。”天机也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掌中宝那么大的微型电脑放在桌面上,比32开的书还小一圈。

我和黄涛在天机的对面坐下来。

“我算卦有个条件,算完了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天机突然看着我俩道。

看看,来了不是?我就知道他会有这一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您先说说什么忙?”我道。

“帮我找一个人。”天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什么人?我们认识?”我提高了警惕,不知这家伙耍的是什么把戏。

“我只希望你们能尽量去做。当然啦,你们做不到,我也不会勉强的,我还有另外的办法。”天机一挥手,显得很大度的样子。

“也就是说,您给我们算完,我们起身就走也可以。”我没搞清天机耍什么把戏之前,必须确认清楚这一点。

“是。”天机看着我笑起来。

我也笑了,但是心里一点也不轻松,仍是看不明白他的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货色。他不可能是雷锋。

“算吧算吧,人家都这样说了。”黄涛随和地说:“先生,你先给他算算吧。”

看到了吧,这就是黄涛,在我把话都说清了之后,他可以出来装好人,然而在没搞清状况之前,他仍是把我推在前面,明明是他要来算命的,却让我先算。

“请告诉我你的姓名、出生时间、出生地、身份证号码,一定要准确。”天机一本正经地问我。

“都要?”我诧异,我见过算命最多就是问问生辰八字,有的连问都不问,比如看相的,然而这家伙竟然像查户口一样。

“是,而且要准确。”

我想了想,如实地告诉了他。

接下来他的举动更令我诧异,他竟然在面前的掌中宝上敲敲打打起来,应该是把我提供的信息资料输入到了他的微型电脑中。

很快,他在电脑上果断地敲了一下,像是回车键,然后看了电脑一会儿,道:“你的出生时间应该是未时,而不是申时。”

我愕了一下,未时是下午1点到3点,申时是下午3点到5点,我只记得妈妈说我是下午出生的,所以在我的印象中觉得自己是3点多出生的。

“下午2点50分,未时。”天机眼睛盯在掌中宝上,似乎上面有确切的答案似的。

有点太神了吧。这都能算出来?还是他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上故弄玄虚?

“那您看我以后怎么样,毕业后我能做什么工作?”算命嘛,关心的当然是以后的事。

天机“哦”了一声,眼睛仍看着掌中宝,手指轻轻敲着,在翻页,仿佛我的一生都写在上面一样。他边看边念道:“6岁上学……12岁中学……谈恋爱……毕业毕业……在这里……”

我不禁一愕,我果然是六岁上的学,而且的确在初中的时候开始与女同学勾勾搭搭。看看他下面怎么说……

“毕业后,待业一年,然后你会到银行工作,四年后辞职,跑到一个叫西安的城市做编辑……”天机说完看着我。

银行——编辑,这个跨度也太大了吧,而且从东北到西北,地理跨度也不小,太离谱了。

“那你看我能活多少岁。”我有点不相信了。

“78岁,无疾而终。”天机敲了一下掌中宝,看了一眼屏幕道。

太精确了,反而令人生疑,我不禁站起探过身去看天机面前的掌中宝。

果然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文字,只瞥见最后一行“78岁无疾而终”几个字。

天机用手挡住我的视线,笑道:“天机不可泄漏,你的一生虽坎坷,但你还算是个好人,结局不错。”

我很好奇,他的算命方法很奇怪,难道我的命运存储在他的电脑里?更有可能他用的是一款新型的算命软件吧?

算命算命嘛,据说从前算命先生要用算盘的,需要演算,现在用电脑算,那果然是鸟枪换炮的进步。

下面该给黄涛算了。

3

我无法验证将来发生的事,但是我记得过去已发生过的事,这是验证天机算命准确与否最简单的办法。

然而令我瞠目结舌的是,天机所说的与事实完全相符。

那一刻,我感到混身发冷,开始怀疑这许多年来,这个家伙一直在我的身边临视着我。我就像《楚门的世界》的楚门一样,在这个人面前,似乎我连隐私都没有了。但这似乎又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的神经几乎麻木了,思维陷入了僵滞状态,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精准的算命。如果不是作弊,那么就一定是神仙。我找不到第二个解释。

接下来,看黄涛的吧。

“姓名、出生时间、出生地、身份证号码……”天机问了同样的问题。

“我只想知道,跟紫薇能不能走到一起。”黄涛最关心的这个问题。

“姓名、出生时间、出生地、身份证号码……”天机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黄涛,又重复了一遍。

“哦!姓名黄涛,1986年5月6日出生在河南省L县X乡陈家沟,几点几分不知道,身份证号……”黄涛说了一串身份证号码。但我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天机在键盘上敲打了一阵,把信息输入到掌中宝微型电脑里,突然道:“不对,身份证与出生日不一致。”

这时候,我也恍然发觉黄涛说出的身份证号时,显示年分的字段明明是“1988”,但他自己却说是1986年出生。

“哦,是这样,办理身份证的时候信息输错了,还没来得及改,实际上我是1986年出生的。”黄涛笑了一下,解释道。

“如果这样,可能算出来的就不准确了,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所能得出结果是这样……”天机快速看了一眼黄涛,继续道:“姓名,黄涛,1988年7月8日上午11点08分生于河南省L县陈家沟,3岁6个月落入磨井,险些丧命,5岁时用铡刀铡草切去了左手一截小指……8岁上陈家沟小学,14岁上中学,成绩优异保送L县高中,20岁考入大学……是你吗?”

天机以询问的眼神看着黄涛。

“你是算命的,为什么问我?”黄涛出乎意料的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天机道。

“因为你提供的信息不完整,如果前面与你相符,那么这条命运就是你的,我会接着告诉你未来的,如果前面不符,我们可以继续查找你的命运,直到找到为止。”天机说得很明白,给我一种错觉是,他的微型电脑里储存着所有人的命运似的。

“哦,这个!有些准,有些不准,比如我的小指,你看根本没发生过铡草的事。”黄涛伸出左手让我看。

“不存在这种情况,要么完全相符,要么完全不符。”天机十分自信。

“嗯,好吧,上大学与我相符,小时候的事我也记不清楚了,你告诉我以后的吧,我和紫薇能走到一起吗?”黄涛问。

天机果断地摇摇头,道:“不会,你的生命中根本就没有叫紫薇的女人,从前和以后都没有,你也不会结婚。”

“什么?”黄涛叫了起来。

“因为你的生命在22岁的时候就终止了,死于意外,在登山时救队友坠崖身亡了,时间就在下个月,18号。”天机说完看着黄涛的眼睛。

“哈哈,这不太可能!你算得不准。”黄涛笑了起来。

“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我只能算到这种程度。”天机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你说我的生命中根本没有紫薇,我不信,那你算算紫薇会嫁给谁?”我察觉到黄涛的情绪有些异样,看来他真的很在乎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

接着黄涛报出了紫薇的姓名、出生时间地点和身份证号。由此看来,黄涛与这个女孩的确是非常的熟悉。

很快天机的计算结果出来了。

“姓名紫薇,1986年11月29日生于河南省L县陈家沟……”天机正说着,突然被黄涛打断了,黄涛道:“你只告诉我她嫁给谁了就行。”

天机笑了笑,敲动键盘找起来,很快便有了结果,道:“23岁结婚,她丈夫是与她青梅竹马的伙伴,叫黄寿,定居陈家沟,以小本生意为生……”

“哦?”黄涛吞了一口口水,脸上现出很古怪的表情,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终生生活在陈家沟,生有一子一女,平平淡淡,80岁夫妻两个相继去逝,感情不错,算是幸福的一生吧。”天机浏览着屏幕。

这时我完全相信,他的电脑里存着所有人的命运,只需调阅出来就行了。

但是,这却是我不能接受。这怎么可能呢?人的生命中充满了变数,怎么可能像剧本一样编好了存在电脑里面呢?

“不准不准!”黄涛突然叫了起来。我和天机同时惊愕地看着他。

“告诉你吧,我就是黄寿,黄寿是我的曾用名,上大学前我改名叫黄涛的,而且我与紫薇青梅竹马,紫薇应该嫁给我的,你怎么说我下个月就要死了呢?”黄涛有些激动,我从未见他这样失态过,我认识的黄涛总是不愠不火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一样,此时却摇着手道:“不准不准,你算得不准。”

“你就是黄寿?”天机突然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意,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找我?为什么找我?”黄涛有些惊慌起来。

“因为你把黄寿的命运弄丢了,很多人的命运因此而被搅乱。”天机突然面露严肃。

“胡扯,我不信你这一套,我是黄涛。”黄涛突然站起来,拉起我道:“好了,咱走吧,这人算得不准。”

天机并没有拦我们,我看着莫名其妙发飚的黄涛,又看了看天机,他一双眼睛里射出犀利的光。

用低低的声音道:“黄涛的命运就是如此,你想做黄涛,就活不过下月18号。”

走到门口的黄涛愣了一下,推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