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初,张大千到敦煌莫高窟“考察”,结识了历史学家向达。不久后,向达却写信控诉求助:张大千为一己之私,乱涂乱画毁坏壁画!他到底对壁画做了什么?
面对大众指责他破坏壁画的质问时,张大千却只是冷笑一声回道:“破坏?不懂艺术的人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这明明是在保护敦煌!”
敦煌莫高窟的沙土铺天盖地地袭来,张大千不辞辛苦,身着一身旧旧的长袍,终于来到了被称作“东方艺术宝库”的莫高窟。
这里是历代画家心中的圣地,张大千自然也不例外。
他长途跋涉而来,身后还跟着三太太杨婉君和年幼的儿子,队伍后面还跟着不少助手和好几车满满当当的画具。
几十座石窟就这样静静地默立在黄沙之中,张大千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而来,一大家子就这样子在这片荒凉中驻扎下来。
张大千胸有豪情万丈,本身他就是靠假画出名的,到这里自然是要发挥自己精妙的技艺。
他一心要将敦煌绝美的壁画临摹下来,然后带回到世人面前,让更多的人了解敦煌的美。
他觉得自己十分伟大,但完成这件事情的难度并不低,没想到张大千甚至“别出心裁”地想出了更绝的方法。
初次进洞的时候,张大千就愣在了原地,洞窟内部光线十分昏暗,尽管壁画上的色彩依旧鲜艳,画上的每一寸无不精美绝伦,可实在是太残破了。
跟随而来的助手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然而张大千却直言道:“残破才有价值,如此我们做的事情才是真正有意义的。”
他吩咐助手们就地将宣纸铺好,随即便开始用炭条一点点勾勒出画作上的线条,他不疾不徐地专注于每一笔,一点也不急躁。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时间一天天过去,张大千在临摹的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好些石窟的壁画破败不堪,可当他仔细查看那些表层剥落得十分厉害的地方时,他惊奇地发现下方似乎透露着更精美的痕迹。
张大千随即叫助手拿来工具,他喊道:“快拿工具来,将这表层掀开,我要揭开这底下画的真面目。”
助手十分犹豫:“先生,这样不好吧,本来这些壁画就已经够破败了,我们还要加剧它的衰败吗?……”
张大千却连连摆手:“让你拿你就快去拿,表层的这些画作已经不行了,况且已经描摹下来了,就没什么用了,掀开表层,底下可能才是更重要的。”
在张大千的固执下,工具准备好后,他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剥开了壁画的表层,露出了底层保存相对完整的壁画。
这个发现让张大千高兴得跳了起来,还连连感叹道:“我发现了多么珍贵的瑰宝啊,真是太美了,太美了!”
有了一个开始后,张大千兴奋地对其他的洞窟也如法炮制,发现了诸多“珍宝”,仅两年时间就霍霍了30多处壁画。
而且张大千对自己的技艺更是胸有成竹,甚至对一些画作按照自己的艺术理解来进行了“十分有意义”的“修补”,末尾还提上“张大千来了”之类的打卡印记。
他的这些做法被向达等历史学家们知晓后,气愤得拍案而起,当即就要求张大千停止对莫高窟的破坏。
然而不管外界多么喧嚣,张大千仍旧忙着自己的工作,他坚持认为:“我是在抢救他们,如果不是我,他们迟早要毁在这无尽的风沙之中……”
直到勒令他停止破坏敦煌的电话打过来之后,张大千这才气鼓鼓的,不得不带着自己这一大家子在1943年离开了敦煌。
他既是“发现者”,也是“破坏者”,张大千的行为引起了不少争议,但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临摹作品成为了20世纪艺术史上的重要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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