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名特殊的司机,工作两年,搭载过的2000位“乘客”都是冷冰冰的尸体。外人讳莫如深的死亡,是他每天都会见到的日常。

尽管经验丰富,但当面对一种尸体时,他也会难免恐惧,靠护身符来保护自己。

他,就是人们口中的“赶尸人”王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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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内信源来自官方媒体(搜狐网《“接尸人”王亮:两年接2000具遗体,带护身符上班,最怕一种尸体》,《接尸人王亮》2019年4月2日《凤凰卫视—冷暖人生》),但为提升文章可读性,细节可能存在润色,请理智阅读,仅供参考!

偶然发现 涉足新领域

王亮,1983年出生于吉林省公主岭,自幼父母离异。后来为了生计,夫妻俩将王亮留在了爷爷奶奶家出门打工,他也从此成了“留守儿童”。虽然没有父母的陪伴,但爷爷奶奶都很疼爱王亮,从来舍不得打骂他。也正是这种不管束的教育方式,让王亮早早变成了问题少年。

小学时代,王亮就隔三差五的逃课,成绩常年在班里垫底。爷爷奶奶总担心王亮会因父母离异受委屈,什么事都选择一味迁就,这也使得王亮养成了骄纵跋扈的性格。随着年龄的增长,进入青春期的王亮愈发叛逆,甚至还学会了打架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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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亮

直至升入高中后,王亮的脾性才有所收敛,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然而这份觉悟来得实在太晚,他的学业被耽搁地太久,即便拼尽全力也很难再考上大学。看着日渐苍老的爷爷奶奶,年轻的王亮决定替他们撑起这个家。于是高中还未读完,他便辍学选择了参军入伍。

部队是最能磨练人的,日复一日的艰苦训练,对王亮而言更是纯天然的“变形计”。短短三年军旅生涯,磨平了王亮身上的狂气和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退伍转业后,他被分配至钢铁厂当工人。然而仅过两年,王亮就因为工厂改制被辞职下岗,失去了第一份铁饭碗。

但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为了养活家人,王亮只能继续找工作。可很多工作都对学历和技术有要求,王亮哪一样都不达标,因而只能做一些又脏又累的体力活。或是去工地上搬运材料,或是去工厂的流水线做工,王亮就这样重复不断的奔波在打工的路上,直到2017年。

2017年的一天,王亮偶然间从报纸上得知了民政部门在招专职司机的消息,决定斗胆一试。早年在部队当兵的时候,他经常和汽车打交道,司机这份工作对王亮来讲可以说是“专业对口”。令王亮意外的是,他的报名进行得相当顺利,几乎没费什么波折便成功进了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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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怪事,天底下竟还有这种公司,会提供不设条框的铁饭碗?怀揣着满腹的嘀咕,王亮按照部门提供的地址来到了面试地点。原以为现场会有很多人来面试司机,可王亮左顾右盼看了半天也不见半个人影。再扭头定睛看向面前的牌匾,他这才解开了心中的疑问。

对面的两层小楼正中央,明晃晃挂着一个黑色牌匾,上面标着“公主岭殡仪馆”六个字。这下王亮算彻底明白为何没人抢这个“铁饭碗”了,和死人打交道这种事,谁敢去做?可来都来了,王亮总不能眼睁睁放任机会溜走。他鼓起勇气走进了殡仪馆,却意外解锁了新体验……

与尸为伴 灵魂摆渡人

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死亡”是一件严肃而可怕的事,常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因为每每联想到死亡,人们总会下意识地将其同鬼神相提并论,把停放逝者的殡仪馆视为不祥之地。而王亮的工作虽是司机,但他每天来回运送的却并不是活人,而是各式各样的尸体。

作为灵车司机的日常就是这样的,在夜间收到任务,然后驾着灵车奔波在大街小巷。每到一处现场,王亮首先要配合其他人搬运尸体,为尸体穿好寿衣以后再开车拉回殡仪馆。这虽然是个极其挑战人生理和心理极限的工作,但凭借着军人的过硬素质,王亮最终成功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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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亮在殡仪馆转正第四天,考验降临到了他的面前。凌晨三点的值班室里,睡意正浓的王亮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原来是领导向他下达了新的出车任务。在附近的高速公路上,一场四人死亡的车祸刚刚发生,需要王亮立刻出动。于是,王亮和同事赶到了车祸现场。

虽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当看到现场惨状的一瞬间,王亮还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昏暗的高速公路上遍地狼藉,汽车零件和碎玻璃掉的到处是,空气里的血腥味和汽油味熏得王亮都忍不住干呕。随后,他跟同事一边搜寻尸体,一边听现场的人跟他们讲述车祸的具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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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目击者说,出事的车上共搭载了六名乘客,但最后幸存的只有司机和他的妻子。这是一起由疲劳驾驶引发的典型事故,因为事发突然,整个车都被撞到严重变形。看着面目全非的出事车辆,王亮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当他看到尸体的时候,这个预感成真了。

漫长的搜寻之后,王亮和同事们在遍地残骸里找到了遇难者的尸体。确切来讲,那些已经不再是成形的“尸体”,而是如同零件般不规则的人体残肢。猛烈的撞击让这些遇难者在顷刻间四分五裂,要不就是没了胳膊,要不就是直接身首异处,其场面之惨烈让王亮都心里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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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工作还是要继续完成的,总不能因生理不适就选择放弃。平复好情绪后,王亮和同事们将法医鉴定完毕的遇难者尸块装进尸袋,随后返回殡仪馆。这次的出车经历给王亮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但还不等他缓过劲来,又一场任务便到来了。

依旧是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独自在值班室工作的王亮,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距离殡仪馆不远的一个村庄里出现了逝者,死因是凶杀案。只因在一只羊的收益分成上发生了争执,哥哥大怒之下便用刀刺死了弟弟。而这样的例子,王亮在工作过程中遇到的并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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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亮所接收的那些尸体中,不少是非自然死亡的,诸如上吊、投河、吸毒之类的逝者不算少见。有次王亮接到一个凶杀案死者的出车,当他从现场将浑身是血的尸体搬上车后,死者家属竟意外的没有一同上车。他们表示还需给死者收拾遗物,让王亮带着死者先行去殡仪馆。

这样的情况让王亮有些不知所措,按以往规律,死者家属应当和死者一起去殡仪馆的。等安排好丧葬事宜后,家属才能离开,但这次俨然是个例外。努力平复好不安的情绪,王亮带着尸体踏上了返程路。路上为了缓解压力,王亮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尸体“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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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杀害你的人去了哪里呢?”
“哎,不管咋样,人走了就安心走吧,要是还有来世,记得多注意,平平安安过好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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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车后的尸体不会回应他,沉默是对方最好的回答。王亮这样自言自语地开着车,穿过了一条条街巷,最后驶入殡仪馆。而这样的场景,在王亮两年的职业生涯中层无数次出现,他也因此被身边的亲友所避讳。但好在有网友们的陪伴,王亮内心的孤独也算有所缓解。

作为“接尸人”,王亮已经在一次次出车中习惯了和死人相处,但仍有一种尸体让他感到害怕。有时候去接死者,王亮总会不可避免的接触到孩子的尸体,这往往是他最煎熬的时刻。每当面对那些稚嫩的面庞,王亮心头总会涌起一丝酸楚,为年轻生命的逝去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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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王亮接到了一个出车,是要去接一个13岁的死者。他到达现场时,孩子的父亲正抱着孩子冰凉的尸体默默啜泣,母亲则紧紧搂着孩子的衣物。王亮将孩子的尸体和他的玩具一并带上车,车门关上的一瞬间,孩子的父母跟在车后撕心裂肺的哭着追赶起来。

死者家属那凄清的神情,和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呼喊,让开着车的王亮也不禁跟着落泪。自从踏入灵车司机这个行业,他鲜少再参与亲友聚会,诸如医院、学校这些公众场所也成了他避之不及的“禁地”。尽管这个职业让王亮遭受了太多非议,但每每提及,他总会淡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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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的每一位死者,都和我之间有一种特别的缘分。而这个‘缘分’,就是生者和死者之间最温暖的的牵连。接送死者虽然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工作,但也是窥探生命意义的一扇窗。”

时光荏苒,如今的王亮依然在自己的岗位上,一如既往的接送着逝者。那些冷冰冰的尸体和惨不忍睹的现场,他早已渐渐习以为常。一趟趟无声的出车之行,王亮运送的不止是死去的逝者,还有死与生的接力棒。他是灵车司机,也是跨越生死的“灵魂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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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搜狐网《“接尸人”王亮:两年接2000具遗体,带护身符上班,最怕一种尸体》;
【2】《接尸人王亮》2019年4月2日《凤凰卫视—冷暖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