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篇旅游文写道,在云南,徐霞客踩着石花瓣,登上峰头寺。他还见过比香米龙潭风景更优美的水潭。这天,旅行途中,徐霞客见到鹊鸟头般的巨石、水光掩映的剑川湖,以及雪色晶莹老君山。

(公元1638年)二月十三,徐霞客三人吃完早饭,天刚亮就从北门出了城。

旗鼓山上,坟墓很多,大概是府城的来脉。当地人说:“从前高土官家的坟就在这座冈上,本朝初年认为这里有王者之气,派大军挖断山冈的后脉,就是现在低伏的地方。”

徐霞客觉得大军不知起伏之地是龙脉的妙处,真的挖了,恰巧成就风水之美,难怪府城日益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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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脊南北两面都坠成洼坑,形成峡谷。他们下到峡谷,即使白天徐霞客都感到寒冷,枯涧中没有一滴水。他们沿着层层台阶,顺着磊磊巨石走。山崖东西两面,崖壁对峙、连接不断,石头棱角分明,把峡谷遮挡得很严密,道路从峡谷中延伸,

道路中巨石突起,宛如鹊鸟的头浮在空中,又像雄狮蹲在门口。他们从巨石右的崖壁横穿到巨石上,再顺左边崖壁而上,道路越发狭窄陡峻,两里之后才平缓。北崖峭壁耸起,如同鸟儿振翅冲向云霄,南崖高峻陡削相逼,中间如门聚合,行走其中,抬头只得一线天。

他们穿到峡谷西,山峰环绕壑谷转,分出两条岔路,无法确定走哪一条。徐霞客看见放牧人,远远地呼叫问路,得知往西北去是砍柴的路,他们就顺着往西南走了半里,沟壑中,山峰悬立,峰上有两三间守哨人住的茅屋。

他们往西走,下到洼地中,随即抵达尖峰东麓,这里低洼无水,西北、西南的峡谷,似乎从中坠下。他们从洼地往西南,穿越尖峰东南的峡谷往上走,树木丛密蓬松,高峰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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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峰往西转,翻越山脊,绕到尖峰南,往西北翻越往南延伸的山脊,山冈上有废弃的汝南哨房屋。土官如今住在哨东南山坞中的村子里,当地人叫虞蜡簸箕的地方。他们从哨南下山,行走山坞中,直到走出峡谷,才开始吃午饭。

饭后,他们翻山越岭来到另一座山的冈头,在卖浆的草棚里,他们买浆滋润枯肠后。随即下到壑谷底。清水江涓涓细流,从南边峡谷流来,贯穿壑谷,往北穿过峡谷流去。徐霞客感觉奇怪,这股水称溪都不相符,却要用江命名。

他们渡到水西边,曲折连绵地沿西山往南走,路十分陡峻。他们下到峡谷,峡谷开始开阔但往下走更陡,一里多后,才是平路。他们走出壑谷口,西边群峰向下低伏,峡谷深嵌,东南峡谷中,剑川湖水光掩映。西南边老君山层层山峰高高峙立,雪色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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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往南绕两里后,所绕过的山崖,在脚下错落相连,崖下深壑中,房舍环绕、傍靠,似乎有楼阁相依的形状,徐霞客分辨不出是公馆还是庙宇。他们越过峡脊,走出到房舍南面,沿着西峰南下,则东峡谷已经向南,直通剑湖了。

湖位于东山麓,湖光杳渺,湖北壑谷绿色不断,环绕着很多畦田,估计剑川州治就在其中,没有路随峡谷延伸。道路反而从峰顶穿过山坳往西,他们随着山路辗转,终于来到开阔之地。徐霞客俯视南部的湖,北部的山坞,州治傍靠着西山,位于山坞交接处,距离这里还很遥远。

他们走了将近三里路,来到山膛塘,这里村舍靠山临坞,四周的围墙很高大。得知此地距离州治还有十里,挑夫懒得再走,于是他们就此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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