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齐白石给人画虾,画完后,客人不加钱,却非要他再画一只虾。无奈,齐白石只得提笔再画一只。谁料,画完后,客人大怒。
那天早上天刚亮,齐白石灶上正热着小米粥,院里飘着淡淡的炊烟,他刚吃完饭,帽子还没摘,就有人敲门,来的是个南边口音的中年男人,穿得板板正正,满脸笑意。
齐白石不爱多寒暄,让人进了屋,自己挪到画案边坐下,开门见山问他啥事,男人一边搓手一边说:“齐先生,听说您画虾最有名,我这仰慕已久,今天特意登门,想请您画幅虾图。”说着,掏出一叠纸币,桌上一放,“钱在这儿,您看着画。”
齐白石瞄了一眼,心里有数,自己定的规矩,画虾按只算,每只多少钱,早就贴在屋里了,明明白白。
可这男人给的钱只够两只虾,嘴上却说想画三只,齐白石没多话,把钱往面前一推,淡淡说:“两只的钱,就画两只虾。”
男人嘿嘿一笑:“齐先生,您看这点小事,咱们也别太计较,您画三只,钱就这些,意思到了就行。”说罢把纸往前推了推,一副“你不画我也不走”的架势。
齐白石没多搭理,拿起毛笔,蘸了墨,几下子就画了两只虾,虾壳透亮,虾须飘逸,纸上活蹦乱跳。男人看完,嘴角抽了抽,有点不满意,他犹豫着说:“先生,要不您再添一只,大家都方便。”
齐白石把画往旁边一放,语气很平:“多一只虾,多一份力气,钱没跟上,不合规矩。”男人有点急了,伸手想把画拿走,齐白石手一挡,脸色没变,只说:“规矩在先,谁来都一样。”
场面有点僵,男人脸一沉,声音冷下来了:“齐先生,您这不是为难人吗?画都画了,谁家还差那一笔?”
齐白石没抬头,手里转着毛笔,“规矩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您要多要,就得多给。”屋里静了一会儿,男人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掏出点零钱,补够了钱。
齐白石这才重新提笔,沾了点淡墨,草草添了一只虾,可这只虾,没啥神气,身子软塌塌地趴着,跟前面那两只完全不是一个劲头,男人盯着看了半天,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忍不住说:“先生,这虾怎么看着都不像前面那两只,没个精气神。”
齐白石头也不抬,随口回了一句:“钱给得慢,手里没了劲儿,这虾自然也怠工。”男人听了,气得够呛,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把画卷好,灰溜溜地走了。
其实,像这种事,齐白石一辈子碰见过不少,很多人都觉得,画画嘛,讲究个随性,价钱随意,可他不这么看,齐白石一早就把画价印在纸上,贴在案头,谁想买画都得先看规矩。
多少钱画几只,写得一清二楚,他还专门写明了:先付钱,再动笔,不管认识不认识,关系近不近,一样对待。
有人背地里说齐白石抠门,连一只虾都不肯多画,可老街坊都知道,他不是抠,是有自己的主张,画画是力气活,也是吃饭的家伙事,你一分钱一分货,谁也别想占便宜,哪怕是再熟的朋友,规矩面前都得低头。
齐白石的规矩,不止是为了自己,很早以前,他就发现外面有人用他的画去哄抬价钱,甚至有人拿他的画做生意,转手就能多挣好几倍。
有人还专门跑来想买一堆画,转手再卖,想赚个差价,齐白石直接明说:“你要喜欢,就按规矩买,不喜欢,门在那儿,别耽误我画画。”
外人觉得齐白石太轴了,可他心里明白,这一分规矩,是给自己留脸面,也是给行里人留底线,你要是今天多画一只,明天就有人想多要一幅,到最后,画家成了卖苦力的不说,画价也乱了套。
齐白石年轻时候做木匠,干一天活拿一天钱,有了这份底子,画画也一样,画多给多画,画少给少画,该多少就是多少,谁都别想讲价,北京那会儿,齐白石的画价就是行里的标杆,大家都看着他怎么定价,连那些大老板来了,也不敢随便还价。
有一阵子,画虾特别火,外地来的买家一波接一波,有人想一次买十几幅,齐白石直接拒绝,规定每人每年只能买几幅,理由很简单:“画多了,大家不稀罕了,画也不值钱了。”这样一来,反倒让他的画更紧俏,大家都抢着买。
其实,齐白石画虾的本事,是下了十几年苦工夫练出来的,小时候在湖南老家,整天跟着大人们下田抓虾,虾怎么游、怎么跳,他都看在眼里,那时候没钱买好笔好墨,就用最便宜的纸,天天练,哪怕画废一摞也不心疼。
后来到了北京,有了点名气,他还是没停下练习,每天早上买几只活虾,放在水盆里,盯着看,一坐就是半天,有时候拿笔头戳戳虾须,就为了看虾怎么反应,别人觉得没意思,他却乐在其中,他说:“只有看懂了虾的性子,才能画得有魂。”
其实,齐白石心里明白,画画这活儿,最怕的就是随随便便,你要是今天为谁多画一笔,明天为谁少收点钱,时间长了,规矩就乱了,画也没人当回事了。
有些人觉得,像齐白石这样老派的人,在生意上太轴,可他偏不这么想,他觉得,画画是靠本事吃饭,不能随便降价,也不能随便抬价,画多收多,画少收少,明明白白,心里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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