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引言

"站住!黄皮猴子!"威廉的猎枪瞄准伍灿兴的胸口。

这个误入私人猎场的苗族老兵,此刻正被八名白人猎手用枪指着,辱骂声在林中回荡。

本欲退让的他,在对方枪口下拾起步枪,一场猎杀瞬间反转。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01

十一月的威斯康辛州西部,霜雪初降。

清晨五点三十分,伍灿兴从床上坐起,习惯性地望向窗外那片延绵的松林。

这是他在美国生活的第二十七年,也是他第一次独自参加猎鹿季。

他的动作轻缓而精准——这是多年军旅生涯留下的印记。

先是检查SKS步枪的膛线,然后逐一擦拭每一颗子弹。

铜质弹壳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像他祖父在老挝山区打磨的那些箭镞。

伍灿兴的祖父曾告诉他,苗族人天生就是猎手。

在湄公河上游的群山中,他们的祖先用弓箭和陷阱养活了整个部落。

「枪只是工具,」老人说,「真正的武器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1977年,七岁的伍灿兴跟随父亲离开老挝,踏上美国的土地。

父亲在一家屠宰场找到工作,每天凌晨四点出门,深夜才归。

母亲则在唐人街的一家餐厅洗盘子。

他们很少谈论过去,仿佛那些关于丛林和狩猎的记忆都被刻意掩埋在太平洋的另一端。

但血脉中的东西是无法抹去的。

十八岁那年,伍灿兴加入国民警卫队。

在新兵训练营,教官第一次让他摸枪时,他感到了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射击场上,其他新兵还在为如何瞄准而苦恼,伍灿兴已经能够在两百米外精准命中靶心。

「这小子是天生的狙击手。」射击教官这样评价他。

六年的军旅生涯中,伍灿兴获得了“专家射手”徽章,参加过十三次射击比赛,拿过两次州际冠军。

退役后,他在一家汽车零件厂找到工作,生活平静而规律。

但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能听到祖父那些关于山林和猎物的故事在耳边回响。

2004年11月20日,威斯康辛州的猎鹿季正式开始。

伍灿兴请了三天假,独自开车前往北部的森林区。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次行程——包括他的妻子。

这将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狩猎。

02

上午九点四十分,伍灿兴将车停在55号县道旁的一个小停车场里。

他穿上橙色的猎装,背上装有三十发子弹的背包,握着那支陪伴他多年的SKS步枪,沿着一条被积雪覆盖的小径走进森林。

空气清冽得像刀片。

每一次呼吸都能在口鼻前形成白雾。

伍灿兴的脚步很轻,这是他在军队学会的技巧——即使踩在枯枝和落叶上,也不会发出太大声响。

他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地面,寻找鹿群留下的蹄印和粪便。

十点二十分,他发现了第一组鹿蹄印。

印迹很新,边缘还没有被风雪模糊。

伍灿兴蹲下身,用手指轻抚那些压在雪地里的痕迹。

从印迹的深浅和间距判断,这应该是一头成年雄鹿,重量在一百八十磅左右。

他开始追踪。

森林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叫声和远处树枝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伍灿兴感到一种久违的宁静。

在这里,他不是那个在流水线上重复同样动作的工人,也不是那个在便利店被店员用怀疑眼光打量的亚裔男子。

在这里,他只是一个猎手。

追踪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鹿蹄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雪地上画出一条蜿蜒的轨迹。

伍灿兴跟着这些痕迹穿过两个小山坡,绕过一片冰封的池塘,最终来到一处开阔的林间空地。

就在那里,一头巨大的白尾鹿正低着头在雪中觅食。

伍灿兴屏住呼吸。

这是一头完美的猎物——肩高至少四英尺,鹿角分叉成八个尖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缓缓抬起步枪,通过瞄准镜观察着那头鹿的侧影。

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那一刻,那头鹿突然抬起头,朝他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转身消失在对面的树林中。

伍灿兴没有开枪。

这是猎手的直觉——那一眼告诉他,时机还没有到。

他继续追踪,但很快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周围的树木看起来都一样,雪地上的痕迹变得杂乱无章。

他掏出指南针,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至少两英里。

更糟糕的是,当他试图返回时,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道铁丝网围栏。

围栏上挂着一块黄色的警示牌:「私人财产,禁止进入。」

伍灿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美国,私人土地的所有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擅自进入他人土地,特别是持枪进入,可能会面临严重的法律后果。

但是,那头鹿的足迹明明就延伸到围栏的另一边。

他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跨过了围栏。

03

「你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伍灿兴猛地转过身。

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正站在距离他约二十码的地方,手里举着一支猎枪,枪口直指他的胸口。

「我很抱歉,」伍灿兴立即放下自己的步枪,举起双手,「我在追踪一头鹿,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我马上就离开。」

那个白人男子大约四十岁,穿着迷彩猎装,戴着橙色的猎帽。

他的脸被胡须覆盖,眼神很冷。

伍灿兴注意到他手中的猎枪是一支雷明顿700,口径.30-06——这种枪可以在三百码外打穿一头熊的脑袋。

「这是私人土地,」那个男子说,「你没看到警示牌吗?」

「看到了,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在追踪一头鹿,没有注意到已经越过了边界。我现在就离开,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伍灿兴的声音很平静,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眼中的敌意。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擅自进入了私人土地。

「你是哪里人?」那个白人问。

「我是美国人,先生。」

「我是问你从哪里来的。」

伍灿兴知道对方想听什么答案。

「我的祖先来自老挝。」

那个白人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拿出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各位,我们这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亚洲佬,擅自闯进了我们的地盘。」

对讲机里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抓住他了吗?」

「教训教训他。」

「我们马上过来。」

伍灿兴感到情况正在朝着危险的方向发展。

「先生,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可以把我的狩猎许可证给您看,证明我是合法狩猎者。然后我立即离开这里,您看如何?」

「太晚了,小子。」那个白人说,「我的朋友们对你很感兴趣。」

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近。

04

五分钟后,五辆雪地摩托围成一个半圆,将伍灿兴困在中间。

从车上下来的都是白人男子,年龄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个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

第一个开口的是一个红发男子,大约三十五岁,下巴上有一道疤痕。

「这就是那个闯进我们地盘的亚洲佬?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他说他在追鹿,」最初发现伍灿兴的那个男子说,「我觉得他是在撒谎。」

「当然是撒谎,」红发男子走到伍灿兴面前,「你们这些亚洲人都一样,总是偷偷摸摸地做事。」

伍灿兴努力保持冷静。

「先生们,我真的只是迷路了。我可以立即离开,绝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麻烦。」

「离开?」红发男子大笑起来,「现在想离开太晚了。你知道擅自闯入私人土地的后果吗?在威斯康辛州,我们有权射杀入侵者。」

「但是法律规定,只有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才能使用致命武力,」伍灿兴说,「我没有威胁任何人。」

「是吗?」另一个白人男子走上前来,他更加年轻,大概二十多岁,脸上有很多雀斑,「一个亚洲人,在我们的土地上,拿着枪,这本身就是威胁。」

「而且,」红发男子接着说,「谁说你没有威胁我们?你刚才不是用枪指着威廉吗?」

伍灿兴知道这是诬陷,但他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争辩是没有用的。

「我没有用枪指着任何人。我的枪从一开始就放在地上。」

「你的话不算数,」雀斑脸说,「这里只有我们的话才算数。」

他们开始围拢过来。

伍灿兴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精味道——显然,这些人在狩猎之前喝了不少酒。

酒精让他们变得更加大胆,也更加危险。

「你们知道吗,」红发男子说,「我一直想知道亚洲人是不是真的像猴子一样会爬树。」

其他人大笑起来。

「也许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威廉说,「让他爬到那棵树上去,然后我们看看能不能把他打下来。」

「好主意,」雀斑脸说,「就像打松鼠一样。」

伍灿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这些人不是在开玩笑。

「先生们,」他说,「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我是美国公民,我在国民警卫队服役过六年,我热爱这个国家。我们没有必要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国民警卫队?」红发男子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更好了。一个黄皮肤的叛徒。」

「你们这些亚洲人,」另一个之前没有说话的男子开口了,他年纪最大,大约五十岁,留着灰白的胡须,「以为穿上美国军装就能变成真正的美国人?做梦去吧。」

伍灿兴的拳头慢慢握紧。

在军队的六年里,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也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歧视,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赤裸裸和恶毒。

「现在,」红发男子说,「我们来做个游戏。你跑,我们追。如果你能跑出这片森林,我们就放你走。」

「如果跑不出呢?」伍灿兴问。

「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05

伍灿兴知道,他们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这个认识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清醒。

他想起了祖父告诉他的那些关于苗族战士的故事——在被敌人包围的时候,真正的战士不会乞求怜悯,而是会选择最有尊严的死法。

但伍灿兴不想死。

他还有妻子,还有刚刚两岁的女儿。

他想看着女儿长大,想教她骑自行车,想在她结婚的时候牵着她走过红毯。

「你们确定要这样做吗?」他最后一次尝试理性沟通,「杀死一个无辜的人,这会毁掉你们的一生。」

「无辜?」红发男子大笑,「一个亚洲人,拿着枪,闯进我们的土地,你说他无辜?」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威廉举起了他的猎枪,瞄准了伍灿兴的胸口。

「游戏开始了,小子。跑吧。」

伍灿兴没有跑。

相反,他缓缓弯腰,拾起了放在雪地上的SKS步枪。

「放下枪!」雀斑脸大喊,「否则我们就开火了!」

伍灿兴没有理会他。

他检查了一下弹匣,确认里面有足够的子弹。

然后,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围在他周围的这些人。

「不,」他说,「是你们放下枪。」

威廉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你疯了吗?我们有六个人,你只有一个。」

「是的,」伍灿兴说,「但我是专家射手。」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而且,」他继续说,「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你们让我明白,无论我怎么做,无论我多么努力地想成为一个好的美国人,在你们眼中,我永远只是一个黄皮肤的外国人。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按照你们的规则来玩这个游戏?」

红发男子的脸色变了。

「你在威胁我们?」

「不,」伍灿兴说,「我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现在离开,假装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森林里一片寂静。

只有风吹过松树枝的声音。

威廉第一个开火。

06

上午11点27分,第一声枪响打破了森林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