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四十多岁的时候被裁员,你会想些什么,

最近看到一个youtobe视频,主人公讲述自己在这个行业待了25年,但是最近被裁员

他感到有些迷茫,但是也感触良多,因此将自己的经历放在了互联网上,

希望可以给看到视频的人一些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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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高中时期就开始和技术打交道,写代码、组装电脑,做各种与计算机有关的事。

到了大学,他已经不是“正在学习”的状态,而是“正在工作”的状态,

一边读书,一边做实习,也接一些零散的合同与小活儿,

写脚本,做一些 Visual Basic 的小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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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对技术的感觉像是站在一片刚被点亮的地图前,

路太多,几乎每一条都通向新的可能。

大学毕业后,他去了数字代理公司做咨询顾问。

那几年让他印象深刻,因为工作本身像一个巨大的训练场,

新语言、新框架、新工具不断出现,他被迫快速掌握,也因此不断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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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对技术的热情很直接,也很朴素,

去书店读 O’Reilly 的技术书,研究代码、框架、平台,啃设计模式,

琢磨计算基础设施的细节。

他把“把事情做对”“把东西做扎实”当成一条长期的纪律来执行,并且确实做到了。

某一段时期,他觉得自己在软件开发上非常强,

强到产生一种近乎鲁莽的自信,只要想做,就能把它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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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自信不是自大,是他真的有实力,

他说早些年公司还会专门派他去参加黑松客,

他本人或他所在的团队都很稳定地进入前三名。

对他来说,那是一种清晰的正反馈:投入时间学习语言、框架、模式与工程细节,

会转化为真实的产出与可见的胜利。

那种胜利不一定带来巨大的财富,但会让人相信“我在不断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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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职业生涯里的第一次巨大震荡来自 2008 年金融危机。

危机像一场突袭,最先倒下的往往不是最年轻的人,

而是那些背着家庭、背着房贷与责任的中年同事。

他看到很多年长同事失去工作,其中有一位他尊敬的前辈、也是他的导师,

在失去职位后当场崩溃落泪,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供养家庭。

那一幕对他冲击极大:技术能力再强,也可能被宏观变动打倒;

一个人可以很快没有工作,但是生活还要继续,而这都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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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 2008—2009 那个阶段,他接触到“财务独立”的概念。

他读到一本书,书名是《Your Money or Your Life》,书里有一个核心说法,

谈到“生命能量”:人用自己的时间、精力与健康去换钱,

本质上是在把生命兑换成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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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这件事看清楚,人就会重新审视消费与工作之间的关系,

学会更节制地生活,把省下的钱变成投资,

从而用“节制与储蓄”去购买“时间的自由”。

他没有把那套理念当成口号,而是把它变成家庭层面的行为改变,

更节俭,更少追逐升级的消费,努力让家庭长期支出低于收入,并把差额持续投入到资产里。

他看过危机如何摧毁一个人的安全感,

所以他想用更慢、更稳的方式给自己搭一条“后备补给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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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故事回到工作本身。他的职业轨迹并不离奇,甚至很典型,

从开发者做起,做到带一个小队的技术负责人,

再到软件架构师、企业架构师,负责更高层的平台设计,

最后进入组织里的高级技术管理与领导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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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确实换过几次工作,但总体方向没有偏离技术主航道。

技术工作给了他很多机会,让他能接触前沿技术,能被派去不同国家与团队协作,

能在北美跑动,也去过欧洲、印度,他还拥有专利。

对他而言,技术行业最好的部分之一是人,

聪明、专业、纪律性强,愿意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协作,

愿意在复杂的系统里一起把“魔法”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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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行业的收入确实高。绝大多数职业生涯里,他拿着六位数年薪,

七年前,他从咨询顾问转入一家大型科技公司,那一次转换像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水龙头,

薪酬结构里出现了更夸张的部分,尤其是限制性股票(RSU)。

RSU 的逻辑并不复杂:公司承诺在满足归属期(vesting)等条件后,把股票(或现金等价物)授予员工;

在大科技公司里,这常是总薪酬的重要组成。

工资之外,还有一股“不断兑现的资本收益”,数额有时会大得让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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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有些荒诞,钱来的太容易让人们误认为会一直这么下去,

于是他用2008年那场危机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停下储蓄与投资,

不能因为收入上升就把支出也同样上升,于是这么些年他一直维持着低消费生活,

然后剩下来的钱用来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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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不能总是十全十美,他也付出了很大的健康代价,

长时间的工作再加上全球化,他经常跨时区协作,

再加上现在技术更迭变得很快,想要保持竞争力就得一直在学习新事物,

他说年轻的时候学得快,且乐在其中;

但近五年左右,他明显感到自己变慢了。

四十多岁仍然能学,但需要更久的时间才能掌握,这种“速度下降”不是失败,

而是生理规律在提醒人:时间与精力并不是无限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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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难的是意义感的坍塌。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投入巨大心力构建的东西,

很多时候像是在重复解决同一类问题,一套方案做完,换个名字再做一遍;

技术架构升级了,人的处境却没有因此改变。

他开始觉得自己做的事并没有真正解决世界的大问题,没有让世界更好。

那种空洞感在某些夜里会变得很具体,花了无数时间与努力,

最后只是让一个产品流程更顺滑,让一个指标更漂亮,

却无法回答“这对生活有什么实质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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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最直接地体现在家庭时间上。

他回想一段时期,自己每个工作日晚上可能只有一个小时能陪孩子,

和孩子待一会儿,给他们读书,把孩子哄睡,

然后又回到工作、计划、电话、通勤与各种会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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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儿子都喜欢户外活动,会去露营,会去不同地方钓鱼。

某一次,他想到一件让人发紧的事实:孩子正在变成少年,很快就会成为成年人。

再过几年,孩子可能不再愿意和父亲一起出行。

一个父亲能拥有的“被孩子需要的时间”并不长,

而他却把其中的大部分交给了公司、交给了会议、交给了那一套永远做不完的项目清单。

那种感觉像是把最珍贵的资源不断拿去支付一笔看不见尽头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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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两年前的一位同事,那人极聪明,是非常优秀的工程师,也同样勤奋。

事情发生在圣诞节前后,他们正在做一个很大的数字化转型项目,所有人都在拼命赶进度。

同事告诉他,自己有孩子,期待圣诞假期终于能和孩子好好相处一段时间。

结果项目进入冲刺,熬夜变成常态。那位同事病倒了,是心脏方面的问题;

某一天,同事没有来上班,大家才知道他进了医院,一周后,人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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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对他不差。领导公开肯定了他的贡献,团队默哀,流程上该做的都做了,场面也体面。

但一个月后,他发现办公室像是自动完成了“遗忘”,那个人仿佛从未存在过。

项目继续推进,会议继续排期,新的 OKR 写上白板,所有人忙着下一次交付。

死亡在组织里只占用很短的窗口,然后就被系统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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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更难承受的,是发生在今年的家庭事件,

妻子出现健康危机,危机之后,妻子成了部分残疾。

面对这种变化,他更清楚地意识到“明天并不被承诺”。

未来不一定会按计划到来,健康也不一定会给人足够时间去“等忙完这一阵”。

当生活把这种事实摆到眼前,

之前那些关于意义、时间、家庭的疑问就不再是哲学讨论,而变成一种非常现实的权衡,

在有限的时间里,究竟还要把多少日子交给大公司,去做那些未必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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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没有把一切都归结为“内心觉醒”。

是因为行业层面同样在变化,

利率环境改变、离岸外包资源更容易获得、AI 工具迅速渗透工作流,

这些外部因素都会降低大型科技公司保留高成本本土员工的动力。

宏观环境的收缩会导致裁员潮;

2008 年10月到2009年3月之间月均岗位流失超过70万的阶段,

失业率也在 2009 年10月触及 10.1% 的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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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说今天一定等同于当年,而是他在那次危机里学会了,

当宏观周期转向,个人努力有时只能决定“跌得体面一点”,却很难决定“是否下跌”。

而在近年的企业世界里,AI 带来的效率叙事正在进入真实的组织结构调整。

华尔街日报的调查提到,一些大型公司管理层在 AI 投入压力下,

规划在未来 12—24 个月减少人员,以兑现“节省成本”的预期,

这种逻辑会把裁员变成一项可被量化的财务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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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潮水:一轮又一轮裁员名单滚动出现,他所在的雇主也不例外。

在最后一轮裁员中,他通过消息渠道得知自己在名单上,而且名单上还有其他人。

他有机会让几位更年轻、更初级的同事保住工作。

于是他做了决定,把自己推到名单最前面,把裁员“接”到了自己身上。

于是,裁员最终落在他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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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那是一家不错的公司,给了足够的预告期,

让员工在仍然受雇的阶段就可以开始寻找外部机会;

也提供了相当体面的遣散补偿。

但感激并不能直接解决当下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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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像沿着一条轨道在走,目标清晰,路径清晰,下一站大致可预测。

现在,他从那条轨道上被抛了下来,落进一片没有标识的地带,像进入一块“无人区”,

裁员后的两周里,他坐在这片空白里思考下一步,

如何继续前进,如何重新组织生活,如何在职业之外,

建立一种仍然“有生产力”、仍然“身心健康”、仍然“完整而丰富”的日常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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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这是一处人生拐点,不是简单找下一份工作那么单薄,

而是要回答更根本的问题,接下来的时间要怎样使用,才能对得起家庭、对得起健康。

所以,他开始记录自己的生活。

也希望这些记录能在某个时刻给同样遭遇的人一点参照。

未来像一块尚未绘制的地图,故事还没有被写出来。

现在轮到他自己拿起笔,去写接下来的章节。